“首長，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瞧瞧你們，都把他給慣成什么樣子了！”李明山嘆了口氣，他真的被謝凱這種一點都不沉穩的表現給弄得有些不滿了。
他倒沒有因為之前謝凱的話生氣，只是埋怨汪貴林他們。
謝凱之前說的那些話，任何人聽著都會冒火，李明山也知道，謝凱都是考慮他們自己的小日子，人年輕，考慮不周，也是可以理解的。
誰讓這孩子能干呢？
“首長教訓的是，一直我們都由著他……”汪貴林急忙承認，隨后幫著謝凱辯解，“在您沒有說之前，我們也很火大……”
“這還是我的問題了？以后不能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們現在是只要能賣錢的技術，都想往外賣！再有下次，就不是現在這樣了。”李明山嘆了口氣，“雖然經費確實缺乏，也不能不多考慮……”
“明白，明白！以后我們一定好好教訓這小子。”汪貴林忙不迭地點頭。
這是給李明山臺階下，要現在頂牛，領導把謝凱之前那番話拿來說事兒……
李明山看著汪貴林的態度，不由苦笑，“你們就慣吧，早晚毀了他！”
而這時候的謝凱，卻一臉不相信地看著鄭宇成，“你不是騙我吧？我總覺得他們不會如此沒節操，干這樣的事情。”
“節操是啥？能吃？”鄭宇成撇撇嘴，“之前不是就說派軍代表嗎？到現在，必須得落實了。另外就是，他們也不是免費的，利益得分他們一部分！”
“憑什么！”謝凱頓時就不樂意了。
感情是上面的大佬用這樣的方式來從他們這筆業務中分一杯羹。
算訛詐？
還是算勒索？
“就知道你小子要炸毛，一直以來，咱們的軍火買賣利潤幾乎都很少上交，而且都是賣的國內沒有裝備的……你別說國內裝備不起什么的……”見謝凱又要炸毛，鄭宇成阻止了他，“老是這樣，上面領導也扛不住這壓力。”
謝凱一時間反而不知道如何回答。
404手中的項目自主權跟獨立經營權這兩樣，有多重要，他們賣武器裝備搞的錢又不用如同民營企業那樣給國家交稅，只上交很少一部分給軍方，一次兩次問題不大，可次數多了，自然會有人不滿了。
在整個國家所有軍工系統都缺錢的時候，如果都學他們這樣搞，那就不可收拾了。
謝凱早就意識到這樣不好，他們賣出去的全部都是國內最頂級的技術裝備，要是別的單位也學著這樣搞，甚至偷偷地把各種先進技術裝備賣出去來充實他們小金庫，國將無防。
別的單位，可不知道他們每種賣出去裝備都有后續開發計劃。
即使知道了，也會說他們有，到時候絕對不可收拾……
要真那樣，謝凱將會成為國家的罪人。
一個讓別國能全面了解中國國防實力的人，不是國家罪人是什么？
想到這里，謝凱后背直發涼。
“這么說來，這是最后一次？”謝凱有些不甘心，“利潤上繳沒有問題，可……”
他們就靠賣裝備來獲得經費。
“我們自己賣的最后一次，以后要賣，就必須先經過上級批準同意！另外就是，這次上面的態度是不同意的，只是我們單位自己干的……”鄭宇成的臉上變得有些嚴肅。
“那以后運輸什么的……”謝凱有些慌了。
民用領域的利潤，根本支撐不起這些項目的研發消耗。
“上面不同意，但是如果有對我們國防非常重要的東西，上面就睜一眼閉一只眼了。”鄭宇成一臉狡詐地說道，“比如，從他們國內搞一套愛國者導彈防空系統……”
謝凱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陰險！
真的太陰險！
明明想要，口里卻不說出來。
“那行，反正他們也說只要附加條件不太過分，都可以談，這個的問題應該不大。”謝凱其實比誰都眼饞愛國者防空導彈系統。
雖然他知道這東西的技術含量高，造價高，性能低劣，在這個時期，攔截成功率很低。
但是這是一套中程防御系統，最大射程80公里，最大射高24000米，攔截導彈不咋樣，對于戰斗機可是好事兒。
更中要的是，謝凱知道如何去改進這種導彈系統，了解如何發展到后面的愛國者3系統，國內目前的技術條件，難以實現，只要理論設計出來，再慢慢去改進，就沒有問題了。
尤其是地對空導彈改成空空導彈，遠比空空導彈改成地對空導彈更加容易。
“你就這樣走了？”鄭宇成見謝凱準備離開，不滿的說道。
謝凱愣了一下，“那不然呢？你還準備留我吃午飯？”
“剛才在首長面前炸毛，啥話都說，不去道個歉？”鄭宇成提醒謝凱。
謝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無奈之下，只能尷尬地跟在鄭宇成身后會辦公室。
李明山見謝凱回來，也沒理他，就這樣坐在那里喝茶，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謝凱尷尬地不知道如何開口，氣得鄭宇成踢了他一腳，“說話啊！”
“首長，對不起，剛才我犯了無組織無紀律，自由散漫，個人集體主義……的錯誤；尤其是口不擇言，滿嘴臟話……您大人有大量，當個屁把我給放了，我保證，以后一定認真學習，提高自己的政治思想覺悟，不再……”謝凱胡亂說了一通。
罵人是不對的。
他那也是急紅眼了不是？
李明山端著茶杯，看都沒看他。
鄭宇成在一邊聽著這些話，差點笑出來，這小子越是這樣說，越沒有當回事兒。
也不敢笑出聲，怕李明山越聽火越大，直接一腳踹在謝凱屁股上，謝凱倒也配合，一個趔趄，好幾步才穩住身形，鄭宇成陰沉著臉，“滾回去寫2000字檢查，寫不深刻，這事不算完……”
謝凱看李明山依然不說話，鄭宇成正偷偷給他使眼色，趕緊再道歉，然后開溜。
“你們就是這樣教育他的？”等謝凱走了，李明山才看著兩人，漫不經心地問道。
“首長，您要是不解氣，我讓人把他抓起來？反正我們這基地的大牢，就他待過……”鄭宇成陪著笑臉問道。
氣得李明山揚起手中的茶杯想要對著他砸去。
見茶杯是瓷的，最終還是沒舍得。
“你就慣吧！到時候出了問題，你哭都沒地方哭！”
“首長說得是，以后一定加強對他的教育……”鄭宇成依然陪著笑臉，“首長，他說或許可以從沙特人手中搞到愛國者防空導彈系統……”
“首長，愛國者啊！那可是美國最前沿的戰區導彈防御系統重要組成部分……”汪貴林也開口了，“如果跟我們的飛盾359系統整合起來，再配備上一個遠程防空雷達……”
李明山被這兩人給弄的沒脾氣，“護犢子也沒有你們這樣的！太過分了！”
“領導，我們在說導彈防御系統……”鄭宇成一本正經地說道。
搞得李明山只能仰天長嘆，這罵，又白挨了。
“首長，我就好奇了，唐鑫那丫頭在里面扮演著什么角色？指揮官臨時更改作戰演習計劃，這是很要命的事情，如果不是最后一枚被攔截了……”見李明山氣消得差不多了，鄭宇成開始拿唐鑫說事兒。
倒不是他給唐鑫那丫頭穿小鞋，而是唐鑫這違反了有些規則。
“事情也不怪她，是上面的命令。”李明山也知道，現在404跟特戰旅之間有了間隙。
要是不解決，會嚴重影響到特戰旅的裝備供應跟后勤補給等。
“上面命令？”汪貴林顯然不相信，“演習計劃，出來也才兩天時間。”
“前衛防空導彈，你們賣了多少？部隊一直在爭論，是否要列裝部隊，之前唐鑫就提出過，在未來戰場勢態，來自導彈的攻擊可能性更大……希望可以測試，這些剛好就有了機會，她的方案，也得到了上面的批準……”
“他們怎么想的？出現任何差錯，都是要死人的啊！”鄭宇成急了。
“這樣才更貼近實戰，任何戰爭，都不可能按照演習方案來按部就班，戰場勢態都是瞬息萬變……”李明山一臉嚴肅。
謝凱從離開總部大樓后，就慢吞吞地游蕩著，也沒有目標。
“不是讓你寫檢查？”莫齊也頭大，跟謝凱接觸的越久，才發現她越不了解謝凱。
“那個不急，我們先去找沙特的王爺聊聊再說。”對于寫檢查什么的，謝凱根本就不當回事兒，以前上學，他也沒少寫過不是？
莫齊無語。
反正她跟著謝凱就是了。
兩人到了招待所，恰逢王爺跟拉法塔召集隨身人員一起分析討論除了那種可以變形的防空導彈系統，還要一些什么武器，到時候回去才好列個單子請求國王批準。
“謝，你向你們上級請示了？”拉法塔讓其他人離開，有些急切地謝凱。
“請示是請示了，喏，你看，我這身上還有腳印呢……”謝凱指著剛才被鄭宇成踹的腳印苦惱地說道，“上校，現在事情很麻煩啊，我特別想賣給你們，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