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不向他們推銷超7？他們不是已經表示沒有興趣？”汪貴林嘆了口氣，“老是薅一頭羊的毛，不太合適吧？”
“這也得被薅毛的羊樂意不是？”謝凱這也是沒有辦法了不是？
要么就放棄渦扇6取得的成果，之前砸的錢，認虧了。
要么就只能兩種發動機都用，搶渦扇9發動機的前途，雖然說渦扇9未來并不是太好，但是至少也是國內航空發動機系統的經驗技術積累。
“其實我們發動機，就在于缺乏一款核心機。歐美的發動機都是先研究核心機，然后再來延伸……”汪貴林嘆息著，“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我們才這樣搞的。”
“上級的意思？”謝凱問道。
汪貴林點了點頭，“10號工程由于有著超7兩個項目來進行一些技術論證，開始進入設計階段，不過沒有配套的發動機……”
謝凱算是明白了。
上級清楚地意識到問題所在，所以才希望先搞出來一款核心機。
中國航空發動機跟軍艦使用的燃氣輪機真正突飛猛進，確實是在渦扇10之后。
渦扇10是有著系統性規劃的，并且最開始就先搞核心機，然后再著手改進渦扇10A等用于殲10的航空發動機。
估摸著上級的心思跟謝凱一樣，現在國內的航空發動機系統吧，讓放棄，舍不得已經投入的資金跟獲得的成果；不放棄，繼續搞下去，只是仿制，沒有核心機，發展前途并不算光明。
投資搞新的發動機項目？
要錢啊！
“如果采用國產發動機，我們的戰機性能可能不如外銷版本……”汪貴林提醒謝凱。
不能把好東西賣出去了，自己使用的性能反而落后，非得被罵死不可。
謝凱看著汪貴林，不由苦笑，“汪叔，目前情況下，哪怕我們研究出性能更高的戰機，空軍裝備得起，用得起嗎？”
汪貴林默然。
空軍缺錢。
“目前的情況，空軍在等，我們有時間慢慢去搞，所以，發動機需要性能更優秀，而戰機同樣的，時間足夠，我們可以一點點地修改，慢慢提升性能。等到空軍有錢裝備的時候，就能提供更好的戰機。”謝凱說道，“而出口，這不同，我們需要快速占領市場，先賣出去，然后再慢慢地升級，賣戰機，得到一筆費用；升級，那又是一筆業務。”
汪貴林看著謝凱，眼珠子都掉落了。
好一陣，才喃喃地說道，“你小子上輩子絕對是個奸商！”
“汪叔，我們可是無神論者。”謝凱直樂。
汪貴林根本就不可能猜測到，自己上輩子只不過是個平時離開生活的404廠區都很少的普通技術人員，絕對的普通人。
如果真要感謝，那就得感謝中國的網絡，感謝鄭宇成跟汪貴林他們一直對謝凱的縱容。
事情經歷多了，那么，就沒有了之前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反正掙著錢是國家的，掙不著，國家也不會少什么。
就因為抱著這樣的心態，謝凱才能有個好的心態，不至于患得患失。
如此這樣，敲起竹杠來，壓力就小了很多。
兩人從東風動力廠回來，已經夕陽西下。
現在是夏天，晚上天黑得晚，蓉城比祁連山里面倒是要黑得早不少，謝凱跟汪貴林兩人沒有在東風動力廠吃飯，加上莫齊三人，直接跑到蓉城市中心的天府廣場旁邊一家火鍋店里面吃火鍋，吃得滿頭大汗，才慢悠悠地往132招待所而去。
易卜拉欣一下午跟手下都在商量，采購哪些武器，大概采購多少錢的回去才能避免總統罵他。
可最后決定了，出來找謝凱，早都沒有了影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能等。
謝凱實在是越來越過分，對于他這樣的大客戶，大金主，不僅愛理不理，連頓飯都不請吃，一點都不符合中國的待客之道。
他能如何？
只能等著。
等到謝凱回來吧，滿身的怪味，易卜拉欣本來急著談事兒，可謝凱卻說自己喝醉了，談不了事兒，等明天再說。
易卜拉欣追著進了謝凱的房間，見謝凱身上都是汗水，澡都沒洗，躺床上就開始打呼嚕，氣得易卜拉欣恨不得兩腳踩死謝凱。
無奈之下，只能離開。
過了好一陣，謝凱翻身跳下床，問著旁邊在記錄著什么的莫齊，“走了沒？難受死我了，我得先去洗澡！”
“走了。”莫齊沒好氣地說道。
至于么？
隨后自己起身往旁邊自己的房間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易卜拉欣就出現在了謝凱的門口。
“我說老易啊，你這是不打算讓人活了？大清早的……”看著堵門的易卜拉欣后面還跟著哈利·莫桑上校，“昨天不是都談好了，合同也在準備中啊。”
“謝，我們商量了一下，需要采購一些石墨炸彈什么的回去用于作戰實驗。”易卜拉欣說道。
“現在才六點啊！不談工作！”謝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這表，是莫齊給他買的上海牌，一百多塊錢呢。
“再說了，那玩意兒，由于涉及到我事科技機密，上面禁止出口。”謝凱搖頭說道。
易卜拉欣才不相信謝凱的鬼話。
如果真的禁止出口了，謝凱在之前會強行逼著他們買？
后來還當成附加條件。
“謝，那些官方話語，咱們就沒有必要了。每樣，采購5000萬美元的。”易卜拉欣了解謝凱，也不廢話，直接拿錢砸。
不是喜歡錢么？
咱們還是直接談錢，那樣也不傷感情。
“將軍，不是我不想賣，即使買了，你們怎么丟出去？很多都是被制成了航空炸彈。如果用導彈發射，這成本太高了……”謝凱說道。
伊拉克有殲7呢，還是好幾十架。
“你還想干什么，直接說。謝凱，我可是把你當朋友，而你只是想要從我兜里掏更多錢！”易卜拉欣有些受不了謝凱這種不要臉的風格了。
要錢，直接說。
明顯是又當了那啥，還要貞潔牌坊。
“將軍，不知道貴國對優秀的重型戰機有沒有興趣。”謝凱也不含糊了，直接開口問道。
易卜拉欣愣了，“你們有重型戰機？”
伊拉克戰機數量龐大，還真沒有重型戰機。
“要不要去瞧瞧？”
必須去啊。
雖然傻大木總統對空軍的不忠誠非常憤怒，但是他依然對空軍有著宏偉的目標：將伊拉克空軍建成一支令敵人感到恐懼的力量、一件能夠完全摧毀敵人經濟體系的武器。
而現在，伊拉克并沒有太多先進的戰機。
米格23MF/ML“鞭撻者”戰斗機、圖16“獾”戰術轟炸機、圖22B“眼罩”戰術轟炸機和米格25RB“狐蝠”戰斗轟炸機都已經老舊落后了。
82年引進的超級軍旗攻擊機跟幻影F.1EQ戰斗機，算是伊拉克最先進的戰機了。
這些玩意兒，已經落后了，不符合總統對整個空軍部隊的期望。
作為伊拉克的裝備部長，易卜拉欣自然知道總統在意什么。
現在，總統一直希望能引進更先進的戰機，代表團在跟蘇聯方面接觸，希望可以采購數量龐大的米格29戰斗機跟蘇24戰斗機轟炸機。
同時，也在跟法國人談判，希望獲得法國幻影2000跟配套的米卡空空導彈；同時也在跟蘇霍伊接觸，希望得到蘇27等。
談判非常艱難。
原因就是傻大木總統跟法國還有蘇聯之前的武器采購還沒有全部結清。
“可以欠賬？”
“不能，但是允許一部分用石油支付。”謝凱搖頭。
開玩笑，關系再好，都是不能欠賬的。
“另外，高級教練機，可以出售技術，價格便宜，今年就可以開始交付……”謝凱之前不想向伊拉克人推銷空軍裝備，是因為國內沒有啥先進的戰機，而超7B根本就趕不上沒有多長時間就會爆發的海灣戰爭了。
他比誰都清楚，傻大木對他的空軍建設野心勃勃。
更清楚，傻大木因為想要把軍隊打造成真正的世界第三，瘋狂采購的情況下，最終會因為缺錢而對科威特動手，從而導致海灣戰爭爆發。
誰都沒法改變。
現在要給超7B尋找出路，同時也給國產發動機機會，把手里的200臺RD33發動機賣出去，就必須得忽悠伊拉克人了。
“技術？”哈利·莫桑驚訝地問道。
之前中國可不出售技術，合作了這么久，他們想要得到中國的359坦克生產技術都不行。
中國提供的，都是一些落后的，或者沒有多大作用，比如電磁炸彈這樣的非人員殺傷的技術。
“對！”謝凱點頭表示對方沒有聽錯，“雖然說是高級教練機，也是一款戰斗機，可以攜帶近兩噸的彈藥……”
“謝，你能帶我們先參觀一下你們的戰機嗎？”易卜拉欣沒有做出任何決定。
希望先看看再說。
他知道謝凱不會推薦中國最頂級的東西，也了解謝凱推薦的不會太差。
目前為止，他們采購的武器裝備，沒有一款有太大的問題，作戰性能等的表現都是非常耀眼。
要不然，昨天他們也不會糾結謝凱推銷的石墨炸彈以及反輻射炸彈等東西。
“沒有問題，那玩意兒不禁止出口。你們也知道，埃及人采購了80架呢……”謝凱臉上如同鮮花綻開。
早知道，用得著費這么多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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