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堆東西賣給我如何？”謝凱心中有了方案，自然要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
船老板疑惑地看著抱著孩子的謝凱，“小兄弟，這玩意兒雖然看起來像鈴鐺，沒有響聲……你要給兒子做玩具，割一截送你就是了。”
對于船老板來說，這不知道什么用處的東西，絕對不值什么錢。
“不，不，這玩意兒我可能認識，我一個親戚是搞技術的，曾經聊天時候說過一種東西有點像這玩意兒，對普通人無用，對國家有大用……”謝凱半真半假地說道。
拖拽聲吶，對國內來說，同樣是短板。
海軍經費不多，投入研究的自然不多，買回去送給聲吶研究的單位，說不定真能起作用。
何況這還是他計劃中重要的一環。
船老板見謝凱越說越離譜，不由樂了：“既然這樣，你看著給個價吧，合適你就帶走。”
他當謝凱是消遣他。
反正漁船歸港，不會馬上就出發。作為船老板，也就這會兒休息休息。
魚獲處理完，就又要準備出海的事情了。
“一萬，行嗎？”謝凱裝出一副不肯定的語氣問到。
就好像這東西本來值老鼻子錢，給的價格太少。
“多少？”船老板以為自己聽錯了。
自己這艘船雖然比較大，可不是那些龐大的遠洋捕魚船，一次出海，魚獲好的時候，拋去成本，也才能掙三五千，這年頭海魚跟普通蝦的價格，還不如肉貴。
“少了？兩萬如何？最多兩萬！老板，多一分錢我都不出了……”謝凱咬牙切齒地說道。
臉上更是肉痛不已。
這讓船老板直犯嘀咕，這小子該不會是神經病吧？花兩萬買一堆破爛？
“小兄弟，這不過是一堆破爛，根本沒有什么用，要不了這樣多的錢。如果你真想要，這樣吧，給五百塊錢你拉走，這有快三百公斤，兩百多米長呢……”船老板倒是實在人。
這年頭，兩萬塊錢，絕對不是小錢。
全國范圍內萬元戶都沒有多少。雖然擁有一艘噸位不小的漁船，船老板一年的收入也沒有高到哪里去。
大型的遠洋漁船根本買不起，捕撈隊大都是國家的。
這會兒，漁船老板根本就不認為謝凱真的想買，這樣年輕的人，雖然看起來有些不一般，可兩萬塊錢買一堆廢鐵！索性也就直接報一個心理的預期價位出來。
真賣出去了，也就不用麻煩，還得雇車拉去廢品收購站。
“就兩萬，多一分都沒有！”謝凱沒有開玩笑。
隨后謝凱就對船下已經挑了兩條魚，一些蝦，正在稱的莫齊喊道，“媳婦兒，你上來一下。”
莫齊給了錢，才上船來。
謝凱指著那堆纏繞在一起的拖拽聲吶，湊到莫齊耳朵邊小聲地給她介紹了這玩意兒。
莫齊一驚，自然知道謝凱不會騙她。
卻皺眉說道，“出來帶的錢少……”
“有多少？”謝凱問道。
“只有一千。”
謝凱把一千塊錢全部拿出來，直接塞到了旁邊目瞪口呆，滿臉不相信的船老板手中：“老板，你給我留著，這是一千塊錢的定錢，我去找個電話，打電話讓人送錢來，順便把東西帶走。”
“小兄弟，我不能坑你，這東西不值這個價，就這一千都多了……”船老板半天才回過神來。
卻緊緊地篡著錢，生怕謝凱反悔。
“如果真的有用，我可以得到更多！就像那些販賣海鮮的販子們，只不過我們各自販賣的東西不同，價值不一樣而已！”謝凱平靜地說道，隨后就去碼頭找電話給船廠打電話。
滬東船廠本來就設計建造護衛艦，現在不僅在制造航母，同時也在研究萬噸級的大型驅逐艦。
拖拽聲吶是大型艦隊的標配，要想讓航母艦隊更加安全，就必須得有專門的反潛艦艇。
隨著現代技術的不斷發展，各國的潛艇噪音越來越小，潛深越來越深，如水之后用來監聽遠距離水下動靜的拖拽聲吶，就成為各國反潛研究領域的重點技術。
國內這方面剛起步。
055萬噸級大驅的設想上，就有拖拽聲吶，讓拖拽聲吶跟艦殼聲吶配合，對于戰艦的反潛能力提高有著莫大的好處。
何況只要所有漁船在遇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撈回來，完全可以放出風聲，說撈到了EP3上的某種設備，而且還是在距離EP3墜海很遠的海域撈到的，即使美國人不相信，也不得不死心。
要不然，就讓他們掏錢來讓打撈隊繼續打撈。
馬航的飛機墜海后找了幾年都沒有找到，一架散架的EP3，找不到更加正常。
聽說船老板讓收回來的東西被人看上，給出了兩萬的驚人高價，整個船上所有的水手都不相信。
可船老板揮舞著手中的老人頭，讓所有人都相信，這不是開玩笑。
而且船老板也大方，船上一共有十多人，一旦拿到錢后，每人發放兩百塊錢，以此獎勵大家的積極工作。
周圍的漁民聽說了，紛紛上前打聽究竟什么玩意兒能賣出這樣的高價。
附近海域捕魚，漁獲是越來越少，除非換更大的船，到更遠的海域去捕魚。
要是有實力，也不至于還是小漁船。
船老板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東西可以值錢，只能告訴大家，讓他們等著，到時候謝凱過來了，直接問他，他收這些東西，自然清楚自己需要一些什么，哪些可以賣出高價。
謝凱給滬東船廠的人打了電話，簡單地說明了情況，要求那邊先送兩萬現金過來，把不知道哪國產的拖拽聲吶給帶回去研究。
一聽漁船撈到了拖拽聲吶，李慶民跟顧寶農等人甚至連問都沒有問，直接向財務部而去。
這東西可不好搞。
技術難度大，研究起來不是容易的。
要么就是性能不行，探測的距離不夠近，要么就是無法承受太高的速度。
原理大家都知道，關鍵人家用什么材料，如何設計，這東西，國內沒有任何的經驗，完全是一點點試驗，需要的時間跟資金都是海量的。
053H3這樣的護衛艦，增加反潛直升機來提升反潛性能，已經不錯了。
可055萬噸級大型驅逐艦，僅僅用反潛直升機跟艦殼中的聲吶根本不夠，對于隱藏在上百米水深海域中的潛艇，根本無法探測到。
拖拽聲吶可以通過對放出去的拖纜長度來控制工作水深。
即使到了謝凱原本的那個時代，各國依然在大力研究拖拽聲吶，這是水面艦艇反潛跟探測遠距離目標的主要手段。
李慶民跟顧寶農兩人自然無法輕視。
有了樣本，研究起來，無論是時間還是研究經費，都會節省很多。
誰不想造大軍艦？
成本下來了，等到海軍有錢了，說不定就能早點裝備了。
即使海軍現在不裝備，作為技術儲備，自然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財務本來已經下班了，廠子跟書記都被驚動，要求馬上準備兩萬現金，自然不敢怠慢。
謝凱打完電話，想了想，又給譚林在這邊的人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
“凱哥，你叫譚哥的人過來干什么？”莫齊不解。
讓滬東船廠的人送錢，那是正常的。
本來這東西就會丟給船廠的研究團隊研究。
可給譚林在這邊的人打電話干什么？
“我們不方便出面，海軍也不可能，船廠出面更不合適，需要中間人。這不同于普通收破爛的，咱們這可不是一錘子買賣，以后長期的生意呢！”謝凱得意地說道。
中國漁民那可都是瘋狂的，有些膽大的，為了錢，甚至會追著戰艦跑，一旦戰艦放下聲吶，直接就下網撈起來，然后割斷回去賣廢銅。
被逼得沒辦法的美國軍艦才打出“聲吶無銅，偷走無用”的標語來告訴中國這些沒有多少文化，只知道廢銅貴，不務正業捕魚來撈聲吶賣廢銅的中國漁民們。
“他來了，大家有什么問題問他吧……”船老板被周圍越來越多的漁民詢問，應對無暇，見謝凱過來，急忙讓眾人都問謝凱。
才打了個電話回來的謝凱跟莫齊兩人也被這陣仗給嚇著了。
漁船前面，烏泱泱的一大片人。
還沒等謝凱反應過來，就被一群人給圍上了，七嘴八舌地問他要收一些什么。
完全把謝凱給當成收破爛的了。
莫齊懷里的孩子都被這嘈雜的聲音給嚇得哇哇大哭。
“停！安靜，我會告訴大家我們收一些什么……”謝凱無奈之下，咆哮一聲，嚇得周圍的人往后退了一圈兒。
擠開人群，謝凱從一個維護漁港秩序的工作人員手中把他手中的手提式高音喇叭拿到手中，爬上漁船，站在船頭對著下面的漁民們大聲地說道：“各位，請安靜一下，以后這樣的東西，我們將會長期高價收購。而且，不僅限于這樣的東西，只要是外國的軍用科技制品，無論是沉沒的軍艦，還是墜海的飛機上的零部件，我們都將高價收購，具體價格，根據物品價值來定，這樣的拖拽聲吶，按照長度來，一百塊錢一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