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咱們不僅僅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事兒了……”
謝凱一臉郁悶。
之前一直都是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這樣一搞，本來就已經勒緊的，褲腰帶將會勒得更緊……
“伊拉克那邊的訂單，你們怎么處理的？”龍耀華突然問404的幾人。
“訂單全部已經下了生產計劃，每個月可以組裝24架，半年時間，就可以全部交付。蘇聯的發動機很快就會過來，我們第一批服裝跟食品也已經在路上了……”汪貴林向大佬們匯報著情況。
“首長，伊拉克人什么時候到？”
謝凱敏銳地感覺到，伊拉克人要過來了。
還指望著伊拉克人幫他們把F14戰機交給蘇聯人呢。
“具體還不知道，那邊尚未確定行程。這事兒，你們還是先湊錢吧，讓相關單位跟美國人談……”李明山盯著謝凱，“你小子，上學期沒考試，學校那邊都準備開除你了……”
“這可不行！”
汪貴林跟鄭宇成兩人頓時就著急了。
開玩笑，他們當初廢了莫大心思才跟華清達成協議，就為了讓謝凱鍍金，有個畢業證。
連大學都沒有畢業，以后怎么管理404？
體制內，學歷很重要。
不然，名不正言不順，總會有不少人要去整這些事情。
謝凱倒無所謂，莫齊現在是沒法上學了，他去學校也沒有意義。
404只要基礎打好了，是不是他掌控，都無所謂。
跟美國人的談判，在雙方達成合作意向后，就由國防科工委跟商務部等部門接手了。
這么大的合同，404也沒法跟美國人簽合同，得政府出面。
“現在沒有咱們什么事情了，華清那邊同意專門給你安排一次補考，你可別瞎整。”鄭宇成叮囑著謝凱。
雖然談判跟他們沒有關系了，他們還有更多工作做，各種布局，各種籌集資金……
“行了，行了，婆婆媽媽的……”謝凱有些無語。
反正只要考60分就行了。
至少，不能讓鄭宇成跟汪貴林兩人操心太多。
政府怎么跟美國人談，謝凱也管不著，可蘇聯的資金，那得他們404支付。
下來后，就召集國美電器、海爾冰箱、美的空調、長虹彩電以及小天鵝洗衣機的負責人開會。
“不管我們庫存有多少，馬上啟動價格戰，淘汰那些實力弱的電器生產廠！兼并他們，長虹彩電，我希望改變計劃，在未來3年內，產能必須突破1000萬臺！5年內，突破2000萬臺……”謝凱的要求，讓所有電器公司的大佬們覺得他瘋了。
長虹總經理趙長虹看著謝凱，“謝凱，咱們在今年內，都很難完成任務，原計劃是明年產能達到500萬臺，這翻番了……”
“是啊，太快，管理根本就跟不上……”書記陳安南也提醒著謝凱。
原本在被404強行入股后，長虹得到了大筆資金，可要擴大產能不是說擴大就能馬上擴大的。
廠房需要建設，生產線需要生產安裝調試，甚至生產工人都需要培訓……
沒有任何一樣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
“我不管有什么困難，我只要結果。從今年起，不僅國內必須要跟其他廠商打價格戰，還必須得提供至少200萬臺交付給蘇聯跟美國市場……”謝凱根本不管這么多。
總共將近350億美元的貸款呢。
必須勒緊褲腰帶呢。
“我們產能不足……”
“產能不足，就擴大！另外，不要只想著自己建立生產線！其他那些小規模的，兼并，幾家廠生產線合并到一起，建立產業集群……”謝凱粗暴地打斷了趙長虹的話。
其他幾家廠的大佬們都不敢吭聲。
“另外，跟那些實力不強，也不愿意被兼并的生產單位商量，按照長虹的技術標準，質量體系生產，讓他們貼牌生產……”
快速擴大產能的方法，謝凱知道的很多。
操作起來，他根本就沒法跟岳林他們比。
可他只需要提供理論方案就可以了。
幾家單位的大佬們眼神交流著，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404變得這么急切。
“在兼并過程中，如果資金不夠，就向企業內部職工發行債券，把他們在銀行存款的錢全部集中起來；另外，從銀行貸款……同時，上級會給予大力，讓你們整合國內產業……”
謝凱沒有太多廢話。
幾家電器生產單位的人，終于意識到，出大事了。
可出了什么大事，根本就沒人知道。
謝凱不解釋，他們也不知道。
“還有，國美電器這邊，啟動預銷售，讓購買者先支付全款，交付期壓半年，價格給予一定優惠……”
謝凱根本就沒有給其他負責人提問的機會，直接說出了一系列的措施。
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了一件事——籌錢！
引進技術，幾乎會消耗掉404所有資金，甚至還不夠。
要消化技術，就不僅僅是勒緊褲腰帶就行的了。
“這是怎么了？紅旗集團不是有錢嗎？怎么會缺錢了？”
謝凱離開后，幾家單位的負責人面面相覷。
在他們的認識中，紅旗集團根本就不缺錢，而且是國內最有錢的單位，當初強行收購他們股權的時候，完全就是用錢砸的，讓各個單位連說不的勇氣都沒有。
“出口蘇聯跟美國，才是關鍵……”朱德坤敏銳地意識到了謝凱說的每年至少200萬臺出口美國蘇聯。
眾人都看向了國美負責人岳林。
岳林是紅旗集團內部的人，也是謝凱的親信，絕對知道內幕。
“大家按照要求去做吧，這次他們玩得有點大，從美國跟蘇聯兩個國家貸款超過350億美元引進國內缺乏的技術，不僅是咱們，國內很多單位都會跟我們一樣……”岳林之前自然從謝凱知道了消息。
“350億……美元？”趙長虹被嚇到了。
這是多么龐大的一筆資金。
龐大到長虹的老總都不敢想象。
“岳總，你確定不是人民幣？紅旗集團能償還得起嗎？”朱德坤心中滿是苦澀。
原以為，給小天鵝找到了好東家。
被入股后，大筆資金投入在研發跟擴建產能上，甚至有了國美電器這樣短時間內已經在全國范圍連鎖店擴大到超過50家門店的渠道商的支撐下，他們的業務越來越紅火。
現在發現，東家欠債讓他們無法想象……
“這就是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情了，而且這事兒是得到國家大力的，所以，大家不用擔心……”岳林知道眾人想什么。
國美電器，就是為了整合國內家電市場的。
岳林之所以愿意一直跟著謝凱，就因為謝凱玩的項目夠刺激。
唯獨不爽的就是這次350億美元的龐大項目，他沒有參與到里面去。
“他們沒有意見吧？”謝凱看著前來匯報的岳林。
岳林把其他單位負責人的擔憂說了出來。
“不用管他們，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知道，全國很多單位都會參與進來……明天就對我們旗下的所有家電品牌降價，先降價30吧……”
謝凱的話讓岳林皺起了眉頭，“是不是太多了？春節期間我們就已經降價不少了，已經有些實力不強，拿不到芯片的生產廠破產了……”
“就得讓他們破產。”謝凱平靜地說道，“要讓市場上出現我們的產品給錢買不到，別人家的產品降價沒人要的程度。整合了國內市場，我們就需要進入國際市場，如果連國內市場都搞不定，怎么跟國際市場的老牌家電生產商競爭？國際市場可不是降價就可以搞定的，而且還會面臨反傾銷等……”
謝凱明確地告訴了岳林自己的戰略目標。
進軍國際市場！
岳林頓時就高興了起來，他早就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了。
“你放心，我馬上去安排，明天早上就啟動新一輪降價，我們只需要得到國內一半產能就夠了。”
對于岳林的辦事能力，謝凱自然是放心的。
要不然，也不會把他調過來負責國美電器。
“國美電器的門店擴張，還得加快。其他想要進入的品牌，也對他們開放更多渠道，利潤分成的事情，你跟他們談。可以搞個全國家電聯盟，不過這必須得等到我們拿到一半產能才行……”
岳林點頭。
謝凱的意圖很明顯——整合國內市場，這樣才能在國際市場上更有競爭力。
以國內的情況，連抵御國際進口品牌都做不到，更不要說殺向國際市場了。
在第二天，全國大多數省會城市的報紙頭版頭條都被國美的占據，長虹彩電宣布降價30，美的空調宣布降價23，小天鵝洗衣機宣布降價17，海爾冰箱，宣布漲價5……
全國家電市場所有的生產單位，被這樣突然而又瘋狂的價格調整打了個措手不及！
當天，國美電器貨架所有家電產品，全部被搶購一空……
春節期間出現的火爆銷售場景，再次出現。
全國家電行業再次發現——狼來了。
各家彩電單位，再也扛不住，紛紛跟著降價，可他們的降價幅度根本就沒法跟長虹等單位比……
于是，全國的彩電單位，再次開始相互聯系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