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的?
跟直覺有什么關系?
砍柴的有什么直覺?
高管事實在聽不懂,只得看向君小姐。
“繞路。”君小姐說道,“從這片林子繞過去吧。”
行,管事的人開口,他一定遵從。
“繞路,繞路。”高管事大聲說道。
“繞路要走好遠呢。”有人忍不住提醒道。
“那你是愿意費力多走些路呢還是省事一閉眼去閻王殿?”朱瓚問道。
這人說話可真…..討厭。
那人縮縮脖子不說話。
“走走。”高管事說道催馬向前引路去了。
隊伍在大路上調轉向另一個方向去了。
路上的行人歸心似箭,家中的人也望眼欲穿。
天不亮就有人疾馳穿過街道進了方家的大宅,片刻之后幾個小丫頭又跑進了方大老太太的屋子。
方老太太很快就又來到方大太太這里。
方云繡方玉繡姐妹也在。
“他們快要進入懷慶府了。”方老太太說道。
幾人聽了頓時歡喜。
雖然關于方承宇走到哪里的消息幾乎是隔天一報,但每次聽到都是歡喜不已。
“太好了,這么算十五就能見到小弟了。”方云繡撫掌說道。
“這走的真夠慢的。”方大太太卻突然說道。
按理說是的,算著路程這時候應該已經在懷慶府內了。
“少爺身子才好,走慢些穩妥。”元氏說道。
“是啊,而且一路上又時不時的見一見票號的人。”方老太太說道,“一天兩天的總是要耽擱。”
“是啊,這些人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少爺的。”元氏歡喜的拭淚說道。
估計也沒有想到會有見到少東家的這一天。
方老太太眼里也淚光閃閃。
方大太太有些坐立不安。
“可是以后再見也好嘛。現在他才好,還是快回家來讓人放心。”她說道,“萬一出事怎么辦。”
萬一出事不過是作為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懷,也表達了母親對兒子最深刻的惦念。
元氏忍不住笑了。
“太太不要擔心,有少奶奶在,又有那么多護衛,走的又是大路堂堂。每經過一處票號的人前接后送。連官府都驚動,這光天化日的,沒有那么多危險。”她安慰說道。
說罷又看向方老太太。
“老太太當年也出過門。肯定見過這種陣仗,您說是不是?”
她的話卻沒人應和,看向方老太太,卻見方老太太在出神。
“老太太?”元氏忍不住輕聲喚道。
被元氏拔高聲音喚了聲。方老太太這才回神看過來。
“是不是?”元氏只得將先前的話再說一遍。
“是。”方老太太說道,起身。“我去一趟縣衙。”
這話題轉的似乎有點快。
“祖母不急的。”方玉繡笑道,“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小弟回來的事。”
這一說在場的人都想起來了。
雖然現在陽城的人都知道宋大掌柜謀害方家,官府的證據判決也都準備好了,但具體的事情都還沒有公布于眾。方家安排在方承宇回來的時候,問斬宋大掌柜宣告其罪行。
到時候讓大家更加清楚的認清事情的原委,也看到方承宇的痊愈。讓他們方家徹底洗清詛咒的傳言。
方老太太這是要去縣衙商量詢問安排的事了。
“是啊,老太太。不急的。”元氏笑道。
不待老太太說話她自己又笑了,看著方大太太。
“說這話太虛了,怎么能不急,真是恨不得立刻就看到少爺回來,看到那惡人掉腦袋。”
屋子里的人都笑起來。
看著方老太太帶著人出去了,方玉繡輕聲嘆口氣,伸手合住。
“佛祖保佑。”她低聲說道。
方云繡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你怎么也求佛了?”她說道。
因為家里的事,方大太太供著佛,方云繡有時會跟著吃齋念佛,但方玉繡從來沒有。
她說,佛祖要求才來保佑,那就不是佛祖。
但現在她怎么也求了?
“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方云繡問道。
“不,不是不好的事。”方玉繡搖頭說道,“是好事,我其實也不是求佛,我是求人,為了這一天,有很多人做了很多事,我希望佛祖不要再為難人了,公道一些吧。”
方云繡點點頭握住她的手。
“會的,一定會的,你看一步一步的都變好了。”她說道。
方玉繡含笑點點頭。
“好了,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我們也去做事吧。”她說道。
“您放心,這件事我已經安排好了。”
縣衙里看到來訪的方老太太,李縣令忙熱情相迎,并主動說道。
方老太太施禮道謝。
“只是。”她停頓下又問道。“宋運平他有沒有同黨?”
李縣令忙點頭。
“有啊,你們家里那些老蒼頭啊下婆子啊小丫頭什么的,票號里的那些不都說了。”他說道,想了想,“還有他的一些親戚。”
這些都已經清理了,該下獄的都下獄了,該被方家私刑的也都私刑了。
“我是說。”方老太太想了想,“其他的人,他是不是還受別人指使?”
說到這里她又嘆口氣。
“我們跟宋運平真的沒有深仇大恨,他何至于此啊。”
李縣令笑了。
“那你們跟誰有深仇大恨?”他問道。
方老太太再次嘆氣。
要是能想出來就不用問了。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你不知道,我為官幾十年什么人都見過了。”李縣令說道,伸手指了指牢房的所在,“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起因多稀奇古怪的都有,你想都想不到,聽到了都不敢相信。”
方老太太嘆口氣應聲是,旋即又開心。
“不去管他了,承宇就要回來了。”她說道,“這件事總算過去了,就能好好過日子了。”
李縣令點頭。
“是啊,就該這么想。”他笑道,“方少爺到了記得提前通知我,我也去接接。”
方老太太連連道謝起身告退了。
李縣令站在廊下目送她離開,待看不到方老太太之后,臉上的笑意才散去,轉身向后院而去,穿過幾道小門,就來到了牢房。
陰沉臭氣終年彌散的牢房里令人窒息。
李縣令手帕掩著口鼻停在一間牢房門口。
“真是煩人啊,走的特別慢。”他帶著幾分抱怨說道,“還東拐西拐的,好幾次都捉不住。”
“那是自然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牢房里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方老大被劫殺過嘛,這小的難免也會重蹈覆轍。”
四十五章有關朱瓚的年齡已經修改,這是細節問題,不在意的也不用重新去看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