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紫星綺月打賞仙葩緣加更(4.28號)
自從揪出蘇姨娘的那時,靈芝就和方錦繡一樣被關起來了。
那時候為了引出宋運平,對外宣稱的是靈芝有身孕,而被蘇姨娘害了。
當然如今家里人都已經知道靈芝是假孕。
不過這假孕是她自愿的還是被安排的,并沒有明確,所以之后沒有厚待她也沒有虧待她,但遺忘了她。
“怎么好好的把她帶過來干什么。”方云繡神情復雜的說道。
方玉繡看著低著頭走進方承宇院子的靈芝。
“事情畢竟發生了,遺忘就真的能當不存在嗎?”她說道,“母親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啊,畢竟當初的事,是承宇他自己做出來的。”
是啊,這件事真是令人..
“小弟也是的,怎么就..”方云繡又急又嘆氣。
方玉繡吐口氣。
“誰又能知道以后呢。”她說道。
誰知道以后那個令他厭惡的人竟然會變成他心尖尖上的珍寶。
方承宇自歸來就一直光彩奪目無所不能,不過不知道他看到靈芝是不是會上愁。
想到這里方玉繡有些想笑。
“所以說啊,這人生事真的沒有十全十美,都是不如意十有。”她說道。
方承宇心里也冒出這句話,當他看到站在門口的靈芝時。
他沒有遺忘這件事,也沒有真的認為就此翻過以后不會再出現再提,只不過一直不去想罷了。
也不能說不去想,他想過好幾次,好幾次在看著君小姐的時候想要說一說這件事。
那一次在君小姐跋涉歸來,他借口是有事與她說哄她依舊睡在一張床上時,其實也不是作假的借口,他是想和她說這件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還有就是君小姐離開家上京去的時候。君小姐問他還有什么事要問要說時,他其實也想說一下這件事,但是…
方承宇嘆口氣,少年人的眉頭皺起有憂愁有窘迫。
說了有什么用。事情也是做了,那曾經的厭惡也是真實的。
看著方承宇皺眉嘆氣,方大太太有些不安。
“承宇,我不是來為難你的。”她斟酌一下說道,“畢竟當初你和靈芝…”
這個話真是不好出口。慶幸的是方承宇顯然也不想聽到。
“啊,是。”方承宇開口打斷她。
屋子里沉默一刻,氣氛有些尷尬。
“承宇,我不是給你添堵的。”方大太太深吸一口氣干脆的說道。
她不是沒看到方承宇對君小姐的傾慕,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孩子,而方承宇也沒有絲毫要掩飾自己的傾慕。
“只是,她并沒有提出的時候,你就對外宣布你和她沒有成親,你們的成親是假的。”方大太太說道,“你們不是夫妻。你們只是表姐和表弟,我,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靈芝的事,我也不敢替你做決定了。”
如果方承宇真的表明意圖,作為一個母親,替兒子處理一個年少無知荒唐時的風流韻事那是再簡單不過又理所當然的。
她有一百種辦法讓靈芝消失,但她卻不能忍受兒子心里有一絲的委屈。
方承宇伸手捏了捏耳朵。
“不,不,母親。你做的沒錯。”他深吸一口氣含笑說道,“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怎么能讓母親替我做決定,替我承擔結果。”
方大太太看著方承宇歡喜和心暖都要化了。伸手撫著方承宇的肩頭。
這是她兒子呢,這是天下最好的兒子呢。
“這件事母親這樣做就對了。”方承宇挽住方大太太的胳膊笑道,“交給我吧,您就安心的做太太享福吧。”
方大太太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這才正眼看了跪在門角落的靈芝。
“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注意休息。身子才好呢,你表姐也說了,你還要慢慢的調養。”她說道。
表姐說的事,都一定要聽,方承宇笑著點頭。
看著方大太太離開,方承宇臉上的笑漸漸散去,麥冬和白芍在門外小心的探頭,不時的斜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靈芝。
靈芝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渾身發抖。
事發的那一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還能活這么久,但這活著真是煎熬啊。
直到被方大太太帶出來,她才知道方承宇回來了。
她真是嚇的差點就走不過來,但又不敢。
她心里存著一絲僥幸,當初那些人不是說過有人會有假孕狀況嗎,畢竟她跟少爺做了那么親密的事,雖然最后并沒有到最后一步,但她還小,也不懂,以為摸過親過就會懷孕也不奇怪啊。
再說,少爺大概也是喜歡她的吧。
靈芝跪在地上從進門時就沒敢抬頭,只聽到少年人清亮的說話聲,以及隨著走動飄逸的衣角,精美的鞋子,以及淡淡的清香。
以前的少爺她喜歡,現在這樣的少爺她當然更喜歡。
她忍不住嚶嚶嚶的哭起來,將頭伏在地上。
門外的白芍麥冬忙縮回去站好。
“你下去吧。”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眨眼,方承宇的聲音說道。
沒有呵斥沒有詢問什么都沒有,靈芝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讓她下去,下去哪?
白芍麥冬在外亦是無措。
“少爺。”靈芝終于大著膽子抬起頭哭聲喊道。
話才出口,就被方承宇打斷。
“下去吧,給她安排一間屋子,不用伺候我。”他說道,說罷人就轉過身向內室而去。
抬起頭的靈芝只看到少年挺直俊秀的背影。
“你快走吧。”麥冬和白芍不敢耽擱進來低聲催促。
她們已經被靈芝連累過了,被柳兒那丫頭罵的跟狗似的,現在可別被她連累的讓少爺趕出去。
靈芝也不敢耽擱,唯恐惹怒了方承宇,那她可真是一點活路都沒了。
方承宇站在內室,臉上沒有了笑意閑適,透過玻璃看著院子里的那個丫頭。
啊啊這個該怎么辦呢。
他又扭頭看著室內。
空蕩蕩的床,空蕩蕩的屋子,從來沒覺得安靜這樣令人討厭。
“九齡啊。”他說道,神情委屈又可憐,“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六月中旬的熱風隨著馬兒的疾馳呼呼的打在臉上,縱然蒙著面紗帶著帷帽,柳兒還是不得不瞇上眼,將身前的君小姐抱的更緊。
“小姐,你渴不渴?”
雖然一路都被小姐照顧著,但柳兒還是竭力的盡丫頭的本分。
前方如同她一般裝扮的君小姐輕松的握著馬韁繩,腿腳有節奏的碰觸這馬腹部調整著速度。
“不渴,馬上就能看到京城了。”她說道。
要到了嗎?
被馬兒顛簸的疲憊的柳兒頓時挺直了腰背向前看去。
炙熱的日光下,一座城池從漸漸的地平線下升起,呈現在她的視線里。
“小姐小姐,我們先要去哪里?”
雖然已經憧憬了一路,但當真切的看到京城的那一刻,柳兒還是激動的慌亂。
問出這話她也就后悔了。
小姐也是第一次來京城呢,自己不知道去哪里,小姐也不知道啊。
柳兒正要再說話,身前的君小姐松開了韁繩,從馬背上抽出一張卷軸展開,就那樣空手放馬而行。
越過君小姐的肩頭,柳兒瞪大眼看這卷軸。
“朝京里程圖。”她念著其上歪歪扭扭的幾個顯眼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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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終于進京了。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