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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毫不遲疑的答應

  成國夫人。

  我的丈夫成國公朱山。

  果然。

  原來。

  真是朱瓚的母親啊。

  怪不得覺得有些熟悉。

  朱瓚母子她沒有見過,因為對成國公的印象,她在汝南看著朱瓚脫口猜出了他名字。

  因為對朱瓚的印象,她第一眼看到郁夫人就覺得熟悉。

  只是,朱瓚更像成國公。

  這可真是巧,四處搜查絞匪賊流寇,竟然遇到了朱瓚的母親。

  君小姐忍不住歡喜,但旋即又一身冷汗。

  好巧,如果當時她沒走到那里,那國公夫人豈不是.

  “您怎么回事?怎么會有人追殺?”君小姐急急問道,“您怎么帶這么點人出來了?”

  郁夫人微微怔了下。

  這女孩子是瞬時變了樣子啊。

  先前的心不在焉甚至一絲不耐煩全消,以及適才聽到有關北地戰局而驚訝不可置信也沒了。

  不耐煩消散可以理解,畢竟她適才說的話足以表明自己身份不一般,但此時表明身份,這女孩子怎么反而不驚訝了?

  對于她的身份沒有驚訝沒有質疑更沒有手足無措,只有關切?

  還是那種熟人間的關切。

  “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我也沒有仔細看。”君小姐接著說道,神情不安,“您坐下我來看看。”

  郁夫人忍不住笑了。

  “沒有。”她說道,“君小姐你多慮了。”

  君小姐哦了聲,看著郁夫人。

  原來成國公夫人長這樣啊。

  長得不能說是好看,沒有成國公好看,比起成國公的儒雅,她反而有些英武。

  成國公夫人是哪里人來著?好像就是北地人,當時北地尚在金人大亂,各地多有義軍抗擊金人,成國公夫人好像就是一位義軍首領的女兒。

  當然對外只說是一位鄉紳的女兒。

  君小姐恍惚記得小時候在母親宮里,躲在桌子下聽到那些等候覲見的命婦們低聲議論過成國公夫人,說她不回京城是因為不敢。

  “什么義軍,鄉紳的女兒,其實就是個土匪的女兒。”有命婦笑道,“成國公是為了得到這些土匪的助力,以身相許。”

  “那就是說成國公是以色相誘人了?”有命婦也低笑道。

  成國公長得很好看,這些夫人私下也難免會談及。

  那時候她雖然還但也知道色相誘人不是什么好詞,所以才在聽說成國公來見父親時賴著不走,然后就被一笑一顆蜜餞俘獲。

  想到這里君小姐不由笑了。

  不知道這位郁夫人是不是真的如同那些命婦們說的那樣,被成國公以色相誘,或者搶親逼迫。

  郁夫人看著這個在面前傻笑的女孩子,有些莫名其妙。

  “君小姐?”她問道。

  君小姐嗯了聲,眼神認真的看著她。

  “我說的我的身份可能你不信,如果你跟我去,我會給你驗證.”郁夫人說道。

  話沒說完就君小姐打斷了。

  “我信啊。”她含笑說道,“這有什么不信的。”

  郁夫人愣了下,又笑了。

  “君小姐是個痛快人。”她說道,“那君小姐關于請你一起去河間府的事,我給你詳談..”

  君小姐再次打斷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不用,我跟你去。”她說道。

  郁夫人再次愣了,這也太痛快了吧。

  “你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君小姐又笑吟吟的補充一句。

  郁夫人看著她一刻,眼中有些疑惑。

  “君小姐,你,認識我?”她問道。

  要不然報了身份后,這女孩子就一直看著她古怪的笑?那種笑分明就是哦原來就是你呀的意思。

  君小姐收正了神情。

  “天下誰人不識國公和夫人。”她說道。

  郁夫人笑了。

  “君小姐就憑這個名字,就這樣信我?”她問道。

  “我信國公和夫人做的事是精忠報國守土護民,既然您說去做,那就去做。”君小姐說道。

  我信國公和夫人做的事是精忠報國守土護民。

  這種話郁夫人聽了一輩子了,已經有些麻木了,但此時聽眼前這個女孩子說出來,她心里莫名的微蕩。

  或許是她毫不猶豫的連想都不想的答出這句話,或許是她那云淡風輕理所當然的語氣。

  “好。”她整容說道,“那這件事,君小姐開價多少?”

  君小姐笑了笑。

  “這個,怎么也得十萬兩吧。”她說道。

  看到君小姐和夏勇楊景一起過來,趙汗青主動的走開了。

  “我在后山等你。”她對君小姐晃了晃手里的弓箭。

  君小姐對她笑著做個明白的手勢。

  “是說要送那位夫人去大名府嗎?”蕭織問道,手里的針線未停下,“算著時候也該出發了。”

  夏勇和楊景認為今日君小姐來找他們也是為這件事。

  “我們已經挑選了二十人,隨時可以跟君小姐你出發。”他們說道。

  君小姐搖搖頭。

  “嬸子,那位夫人不去大名府了。”她說道,“要去河間府。”

  河間府?

  “距離差不多,雖然靠北一些,這些人手應該夠用了吧。”蕭織說道,看了眼楊景和夏勇。

  這也就是同意了。

  楊景點點頭。

  “夠用。”他說道。

  “距離也差不多。”夏勇說道,“反而河間更快些。”

  “君小姐想什么時候出發?”蕭織問道。

  君小姐卻沉默沒有說話。

  情緒不對,蕭織三人對視一眼,神情微微疑惑。

  君小姐接到信發脾氣的事他們也都知道了,聽說是外邊戰事變動,莫非因為這個覺得行路危險?

  “君小姐不用擔心,匪賊我們不怕,就算往北邊走,遇到金兵,也沒什么可怕的。”夏勇忍不住說道。

  金兵對他們來說也沒什么可怕的,也就是說,他們曾經跟金兵交過手。

  所以他們真的是官兵嗎?

  “這次去河間府,不僅僅是護送這位夫人了。”君小姐說道。

  蕭織三人看向她,不僅僅護送?那還做什么?

  “嬸子,朝廷要議和了,要將保雄霸三州割讓給金人”君小姐說道。

  “君小姐,朝廷的事我們不想知道,也無法左右。”蕭織打斷她,“你就直接說,要做什么吧。”

  蕭嬸子也一向是個痛快人,比如對于師父,說不認就不認。

  “跟那位夫人去河間府,護被三郡的百姓南下過河間。”君小姐干脆的說道。

  什么?

  屋子里的三人神情驚訝,看著君小姐。

  “那很抱歉,君小姐,這錢我們掙不了。”蕭織旋即回過神,干脆的說道。

  屋子里陷入一陣沉默。

  夏勇楊景神情復雜,要說什么又不敢說。

  君小姐笑了笑。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說道,“我就是來說這錢不好掙,所以請楊大叔夏大叔你們的人就不用去了。”

  這樣啊。

  夏勇三人神情更加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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