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四鳳也正思考一個問題,不時的看走在身側的朱瓚一眼。
“看什么看,有話快放。”朱瓚說道。
四鳳笑嘻嘻上前。
“沒想到這君小姐還挺厲害的,幾個月揚名京城不說,還竟然惹到了陸云旗。”他說道,“我以為惹到你就夠厲害了。”
朱瓚嗤聲。
“惹到陸云旗,你可真抬舉她了。”他說道。
張寶塘聽到了也跟上來一步。
“二哥,那是為什么?”他說道,說到這里神情有些怒意,“是不是陸云旗這狗崽子對君小姐起了心思?這小子現在簡直不是人,天天搶女人往私宅里拖,他的私宅簡直比教坊司的女人還多….”
“他這狗崽子還真以為自己上了天了…”其他的年輕人立刻說道。
朱瓚擺擺手。
“你們能不能想點正經事?”他說道,“扯哪里去了。”
“這可不怪我們,誰讓姓陸的不干正經事。”四鳳說道。
“二哥,那到底是為什么?”張寶塘問道。
朱瓚看著前方笑了笑。
“沒什么,只是因為名字。”他說道。
只是,因為名字?
四鳳恍然。
“九齡堂,九齡…”他說道。
九齡公主。
其他的年輕人也都明白了,神情有些古怪。
“他有病啊。”張寶塘更是喊道,“天底下叫九齡的多了,他,他..”
他結巴了半日也找不到合適的詞最終啐了口。
“真是有病。”
“二哥,真是因為這個?這也太可笑了。”另一個年輕人說道,“陸云旗他瘋了嗎?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啊?我聽說陸云旗的女人找君小姐看病了,會不會因為這個惹到他了?“
“她會看不好嗎?她能讓人在病的事上抓住她的把柄嗎?”朱瓚說道,“沒有別的原因,就是這個。”
他停頓下。
“這也并不可笑。”
因為他之所以關注九齡堂,之所以護著那塊匾額,不也是因為這個名字嗎?
這是病嗎?
如果是病的話,能不能治好?
“云旗。”
“云旗。”
看著陸云旗走進來,院子里四面八方涌來的女人將他圍住。
陸云旗含笑一一看著她們,伸出手迎接女人們的投懷送抱。
忽的一個女人驚叫一聲。
“云旗你的手怎么了?”她喊道。
女人們看過去,這才看到陸云旗伸出的右手背上血跡一片,皮肉翻開一塊。
女人們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怎么回事啊?”
“快來人啊。”
“快叫大夫來。”
陸云旗含笑沖她們噓聲。
“不要大喊大叫。”他說道。
他雖然含笑說這句話,女人們都立刻安靜下來。
“云旗,怎么回事啊?”有人梨花帶雨的哭著問道。
陸云旗只是笑沒有說話。
“云旗,疼不疼啊?”一個女聲問道。
陸云旗看向說話的人。
這個女子被擠在外邊,正眼巴巴的看著他。
陸云旗推開面前懷里的女人,伸出手向她走去。
這女子因為驚喜不已一時都忘了動,直到被陸云旗抱住。
陸云旗的頭埋在她的肩頭。
“疼。”他認真的說道。
其他的女人都醒過神再次涌過來。
“云旗,我來給你包扎下。”
“云旗,還有藥,快去拿藥來。”
女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陸云旗只是枕在擁住的女子的肩頭一動不動,任憑她們說著擺弄著自己的手。
九齡堂的這一場事因為涉及陸云旗和朱瓚很快就傳遍了全城。
在國子監閉門讀書的寧云釗也不例外,他甚至有些憤怒的打斷了小丁的話。
“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他說道。
小丁委屈又害怕的看著他。
公子一向文雅,很少動怒,更不會對下人惡言。
“公子,你說過不要打擾你,要專心讀書。”他小心的說道。
他是說過,他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君小姐已經明確說不合適不想,他自然不會再去纏著她,當然也不會讓小丁再去打探她的消息。
但是…
不纏著她,不打探她的消息,跟現在這種事不同。
這是她遇到危險了。
太危險了,陸云旗這個人太危險了。
“這種事能不說嗎?”寧云釗說道。
這種事為什么不能不說?小丁不理解,但為下人也不需要理解。
“是是。”他連聲應道,“我錯了。”
寧云釗沒有再質問,離開幾案來回走了幾步。
“有人說是君小姐沒有給陸大人的女人治好病。”小丁小心翼翼的接著說道。
“胡說八道。”寧云釗說道。
“也有人說,是陸大人看上了君小姐,成國公世子也看上了君小姐,所以…”小丁又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一次的話沒說完就被寧云釗打斷了。
“荒唐可笑。”他說道,“這天下的人果然都是如此,但凡看到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起了爭執,就只會想到這種事。”
小丁訕訕。
“這不是不知道原因大家亂猜的。”他說道,“要不去問問君小姐?”
寧云釗搖搖頭。
“這還用問嗎?這不是明擺著的。”他說道,“只是因為名字。”
名字?
小丁不解的看向寧云釗。
因為九齡堂啊,這件事他一開始就跟她說過,現在果然還是應驗了。
陸云旗就是這樣一個喪心病狂不可以常理琢磨的人。
還好這次有成國公世子經過解圍。
“那成國公世子又是為了什么?”小丁小心翼翼問道。
寧云釗笑了笑。
“為了,陸云旗吧。”他說道。
這是什么意思?小丁一臉不解。
“意思就是沒有理由,就是因為陸云旗,但凡能讓陸云旗不舒服的事,他都會去做。”寧云釗說道,帶著幾分意興闌珊,“不要理會他們了。”
小丁似懂非懂的哦了聲。
“那君小姐那里,公子去看看嗎?”他問道。
寧云釗看著窗外在風中盤旋跌落的樹葉。
“她不需要。”他說道,“也不用。”
他收回視線走回幾案前,又停頓下,眉頭皺起。
“這次陸云旗沒有一鼓氣做成這件事,如果方家肯的話就可以不再給他機會。”
前提是,方家肯的話。
方家的后院里,雖然深秋天涼,但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還是興致勃勃的坐在涼亭里,看著戲臺上正熱鬧的大戲。
這是太原府剛來的有名的戲班子,是方承宇特意請來孝敬的。
大約是主持生意太久了,方家的女人們反而不愛文戲,就愛看武戲,此時鑼鼓齊鳴臺上刀槍來往翻滾煞是熱鬧,引得很多的丫頭仆婦都擠在這這里看。
方老太太并不介意,以前因為家里冷清,故意讓人多做出熱鬧的樣子,但實際上看了心里很煩,現在則不一樣了,看到這些熱鬧心里是很舒服。
臺上的丑角被踢到在地,做出稀奇古怪的動,引得大家笑聲一片,元氏更是笑的扶著方老太太的肩頭。
方老太太以前最煩這些小女人的動,此時也并沒有在意。
正笑著戲臺上的人忽的停下來,隨著一旁管事的示意紛紛的退下。
方老太太不解的看去,見方承宇走進來。
而跟進來的管事娘子也對四周的丫頭仆婦擺手,這邊的人立刻如水般散去,轉眼只剩下方老太太方大太太和元氏三人。
“怎么了?”方大太太忙問道。
方承宇撩衣對方老太太跪下。
“祖母。”他說道,抬眼看著方老太太,“請把圣旨送到京城九齡堂吧。”
圣旨送到京城九齡堂?
方大太太勃然變色站起來。
“承宇,你瘋了嗎?”她說道。
又要上班了,雖然恨不得天天醉生夢死,但人活著還得努力學習和工呀,大家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