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討厭那種走之前還非要甩一個秘密的苗頭吊人胃口、或者吊人胃口后寶寶不說的賤人。
對待這種賤人,顧曳就一個反應——MD找屎!
火焰竄向越王,越王一甩手就擊散了這些火焰,皺眉:“女人就愛胡攪蠻纏!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顧曳呵呵冷笑,“得了吧,這話從你出場有臺詞開始就重復了好多年,可你還不是想利用我,有利用價值就不會死。”
你覺得自己長得美,說什么都可以唄。
越王冷冷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說:“降師一族有敗類貪圖妖的精血,人族內部自昆吾一戰見識到降師一族的力量,心起貪婪,也不知是何人傳言吸食妖的精血就可以激發人的潛力,得到比擬類似降師一族的血脈天賦,因此皇族動心,當朝的帝王便是開始吸食妖骨塔中的妖血,當時確實有用,五六十的人白發轉黑,精力旺盛,可很快他就變成了一個暴君,不惜暗抓嬰兒,民不聊生后便有動亂,王朝推翻,又來下一個王朝,總有人受不了誘惑,屢屢反復,后來就變成了對它的爭奪。”
顧曳眼珠子一轉,“晉時秦嶺一戰?”
“對,晉朝一戰,就是為了爭奪妖骨塔,這些死人就是當年死去的人。”
顧曳環顧了下,道:“最好的藏寶地點就是戰爭之地,死者累累,生還者四處尋找卻無所得,定然沒想到妖骨塔就藏在他們廝殺之地的地底下,不過還是因為搜查不徹底,估計是當時同歸于盡了,壓根沒人能生還。”
“你倒是聰明,當時的確死絕了,也等同秘密被掩埋,但妖骨塔畢竟是妖骨塔,妖氣入土,衍生邪惡,讓這些尸身久久不腐,形成毒瘴,連降師都不敢踏入,但.....”
顧曳瞥了那貓妖一眼,“讓一小貓進了。”
貓妖被顧曳那一輕蔑眼神激怒,“你們人類卑賤貪婪,當年那一戰為了搜尋妖骨塔,不僅自相殘殺,又殺了多少我們秦嶺的生靈。”
顧曳摸摸下巴,“奧,上官一族吧?”
“就是他們!從前上官一族在秦嶺跟我們這些生靈素來親近,可他們后來為了避戰禍,就把我們出賣了,導致我們族群跟其他生靈一并被屠殺,我族中就剩我一個僥幸活下。”
也是命不該絕,貓兒本就靈性足,尋蹤跡找到了這死地,吃死肉修煉,這些死肉本就是附著妖氣,因此修煉迅速,本是血統一般的貓兒愣是修到了如今境界。
“看來這妖骨塔對血脈要求很高啊,普通人吸了會暴戾作亂,妖的話....”顧曳看了貓妖一眼,后者好像被看穿了,瑟縮了下。
她到底還是怕這個女人的。
對方身上的降師血脈太強。
“妖更懂妖,也就你們人族不知天高地厚。”越王語氣涼薄,顧曳瞇起眼,“你說咯,妖骨被人族收藏一部分,還有一些在降師一族那邊?降師也亂了吧。”
“我怎知道,這是你們降師一族的事情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后面妖骨塔一共分為七座,人妖降師各有,但還有流落在外的不知所蹤。”
越王要走,帶著那貓妖。
儼然是要收服這小妖似的.....
但顧曳沒讓開,若是真的打起來,就算越王能贏也得掉幾塊肉,畢竟如今的顧曳到底多強,有多少底牌,越王心理也沒底——這女人進步太大了,他也忌憚她的血脈。
無聲中,越王看向貓妖。
后者有些不甘,但也知道顧曳跟越王不動手的前提就是越王要有割舍。
“我吸過茅靈兒跟那死胖子的血,壞了他們根基,這些血珠是我這些年修煉出來的,你驅逐妖氣給他們吸收就行了,還有順便替我跟茅靈兒道歉。”
貓妖不甘不愿,可也低頭了。
顧曳拿了血珠,瞥她一眼,“做了做了道什么歉,她還能原諒你?妖就是妖,人就是人。”
這話讓貓妖默認了,但越王皺眉。
走之前冷笑。
“既知如此,還跟妖做那等事兒,你倒是虛偽得很。”
顧曳還沒回應,這人就離去了。
她摸摸鼻子,嘀咕:“有毛病吧,我這不是沒上,話說這也能看出來?狗鼻子啊這是!而且上了又不代表要負責任,我圖著人家好看不行?”
雖是這么說,她也隱隱對妖有了戒心。
前有小姨媽跟那許魘不死不休,后有葉焚香跟韓老大凄凄慘慘,后者只是邪道而已,并且還是人,可她差點玷污的美男可是妖。
人妖不能相戀,何況做那兒童不宜的事情,顧曳表情復雜。
“幸好沒上成功,不然這.....可惜了那番美貌啊。”
很是惋惜的模樣。(我們家顧曳是奇葩。)
上官家自己作孽,被附了一個嫡女死了一個嫡長子,回神后發現外面旁系也都被小貓妖殺光了,從此沒落也就不說了,那是別人的事兒。
反正顧曳在百丈溪外數十里地外的一清秀小村中見到了養傷的茅靈兒兩人,給了血珠后就去見崔涼了。
小村雖不比百丈溪神秘古韻,卻顯得秀美簡單。
顧曳坐下就喝茶,然后開門見山,“你是天網的人吧,如果要你幫我跟蹤齊放跟蜃樓蹤跡,然后調查降師一族的事情,需要付出多大代價?”
崔涼剛泡好茶就見這人囫圇喝下,他微微皺眉,“燙”
“沒事,我不怕燙。”顧曳不以為意,并不愿浪費時間。
“你怎么確定我是天網的人?”
“你優秀神秘到讓我不敢看低你,也只能把你往契合的背景里想,想來想去還是天網最適合你。”
崔涼洗掉了茶杯,過了第二次水,且幫顧曳也換掉了,很是閑散從容的樣子。
“我的確是天網之人,但你既知道天網,就應該曉得天網歷朝歷代只為皇族服務,且也不關朝代更低,只做自己該做的.....”
顧曳撐著下巴,“我知道,所以才問你需要付出多大代價,我不信沒有完全封閉的組織,也不信沒有漏洞的規則。”
為了自己的目的,她確實是能不擇手段的。
“不過如果你沒法確保我們的交易不會讓你引火燒身,可以拒絕,我另想他法,也只是多費點時間而已。”
她是初來乍到的后現代人,也才幾年,對方又位于最強大的力量巔峰,這一路來她都顯得隨波逐流,但她也只能耐心而已。
必須耐心。
崔涼沉默片刻,說:“好”
顧曳自然歡喜,她還以為對方會拒絕,畢竟天網規矩森嚴,“奧,好的好的,崔老板乃是真仗義啊,對了,這個代價是什么,要不要給什么信物,將來我要為你賣命什么的。”
顧曳套路是有的,腦洞也是極大的,崔涼又是聰明人,她可不敢空手套白狼。
崔涼對上這種沒臉沒皮但又偶爾講原則的人,也只能經常轉佛珠了。
于是他輕飄出一口氣:“不必了。”
“咦?不用?你白做工啊.....”顧曳第一反應是自己賺了,第二反應就覺得有些不妙,若有所思打量崔涼。
崔涼喝著茶,不理會她的打量。
直到后者終于打量出了結果。
“我說崔老板,你不會是暗戀我吧,寧可犧牲自己也要幫我。”
咳!崔涼嗆住了,白皙好看的臉蛋都憋紅了似的。
顧曳深覺得這是對方被她看破后羞澀的。
崔涼有手帕壓了嘴角,深深平復了幾口氣,說:“王小丫姑娘真是在下見過最樂觀喜慶的女子。”
樂觀喜慶?不是說的智障么?
還王小丫。
麻蛋啊,王家村的事兒肯定被他調查到了。
顧曳飛快轉移話題,“那就多謝崔老板咯,好啦,鑒于你的身份特殊,未免你的上官懷疑你,咱們日后少接觸,告辭!”
她正要走。
卻聽到后面的人幽幽道:“你剛剛說的算話吧。”
啥?她轉身看他,后者用絲巾掩著嘴角,垂眸,似乎冷淡平靜。
“給個信物證明,日后沒準我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誒,好可惜啊,還以為能空手套白狼呢。
顧曳想了下,掏出一個物件扔過去。
“就這個吧,再見!”
她走得爽快。
崔涼卻是放下茶杯,雙手去接住那物件。
入手冰涼,溫潤,雙手剛剛好捧住。
是什么呢?
一個碗。
一個飯碗。
奧,飯碗啊,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她吃飯用碗了,這個碗也不是第一次出場,聽說是她自己煉器的時候親手做的,玉質,御用,花紋獨特——誰會在飯碗上畫一只色彩鮮艷的鴨子呢。
一坨明黃,鴨頭紅棕毛,尾巴艷紅。
而且這鴨子造型獨特,兩只胖鴨蹼捧著腦袋,頭上還有一個圈圈,閉眼炯炯有神,好像在作法似的。
聽李大雄說過,好像是叫什么可達鴨。
寓意發達致富?
真當喜慶。
——鴨子飯碗當信物,也真當敷衍。
崔涼面無表情得摩挲了下這個碗,有些嫌棄,可又細細轉著看,好像在品評她的手藝,又好像在想唇落在飯碗邊沿的時候.....
他忽然愣了下,直勾勾盯著碗的另一邊。
一邊鴨子,對面是什么?
是美艷霸氣的鳳凰。
鳳凰張開羽翼,張開嘴巴,對著對面的可達鴨。
他多聰明啊,一秒就懂了這兩個圖的豐富寓意。
——鳳凰要吃鴨。(秒懂的菇娘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