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巖走到書桌前時,明顯聽到一陣驚嘆聲。
然后,一堆人興奮地圍在了他的身后。
而這時,陸念薇也來到了趙巖的身旁,親自為其磨墨。
在場的讀書人無不羨慕。
這幾個月來,無數貴族公子都邀請過陸念薇吃飯,但均慘遭拒絕。
而今陸念薇卻主動為一位男子磨墨,怎能不讓這些人心生醋意。
不遠處的金仁俊則是臉色陰寒,趙巖那自信的表情讓他總感覺到對方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
趙巖略作思索,提起狼毫筆便寫了起來。
“破陣子·兼贈軍帥”
名字剛寫完,場下的人便屏住了呼吸。
唰!唰!唰!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上闋一出,周圍讀書人的眼睛頓時都亮了。
絕佳之作啊!
僅憑借此半闕,此詩也足以流傳百世了。
“好一句“沙場秋點兵”啊,我大周第一詩人,非此人莫屬!”
趙巖蘸了一下墨水,繼續開始寫。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生!”
當趙巖身后的一名讀書人慷慨激昂地念出這下半闕的時候,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生!”
千古名句!
千古名句啊!
此詩用來形容軍帥楊興懷,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
有些人甚是都已經熱淚盈眶了。
詩癡段旭渾身顫抖著,喃喃道:“我何德何能,竟然有機會看到此詩面世,這是我段旭莫大的榮耀啊!”
長鄲城第一才子上官云吞,更是眼淚橫流,哽咽地說道:“吾若能作此詩,夕死可矣。”
其他人更是呆住了。
這完全是詩仙下凡,和他們有云泥之別。
唯有蕭子杰一臉懵逼,心中說道:也就比我那首強一絲絲嘛!
金仁俊氣得臉色鐵青,此刻,他若再拿出結合四人智慧寫的戰爭詩,那就是純粹地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趙巖放下狼毫筆,望向金仁俊,道:“詩詞之道,自我大周始也,爾等只得皮毛。”
此話一落,全大廳的人都對趙巖肅然起敬。
各個都挺起了胸膛,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大周人,實在太自豪了。
就連陸念薇看向趙巖,滿眼都是小星星。
金仁俊氣得恨不掀翻了水臺,但技不如人,他只能忍著。
趙巖撩了一下額頭的一縷長發,看向水臺的那三千兩金,說道:“這些金錢,就分發給城外的貧苦百姓吧!”
說罷,趙巖便朝著門口走去。
周圍眾人立即讓開,懷著一臉崇敬之情,目送趙巖離開。
在趙巖消失之后,一讀書人突然問道:“陸姑娘,敢問此公子名姓?”
陸念薇俏臉一紅,她竟還不知對方的姓名。
可惜人已走遠,追問也來不及了。
緊接著,眾人看向書桌上那一詩一詞,紛紛開始傳抄起來。
今晚之事,明早必然傳遍長鄲城。
而他們這些見證者們十分有幸可以將此事作為今后的談資,至少可以吹噓大半年。
那首錦瑟被陸念薇強勢收藏了。
而那首破陣子則被孔澤和蕭子杰聯合搶得,此詞自然是要送給軍帥楊興懷了。
至于金仁俊,則是帶著手下灰溜溜地離開了萬寶樓。
在走出門口的那一刻,金仁俊朝著一旁的護衛說道:“本特使絕對不允許大周有如此優秀的人存在,查到他的底細,然后殺掉。”
而此刻,坐在馬車上正返回皇宮的趙巖長舒一口氣。
“朕實在太優秀了啊,可惜會的詩詞不多,若再比下去,可能就露餡了!”趙巖心滿意足地說道。
今晚,又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翌日,一大早。
趙巖那一詩一詞便傳遍了長鄲城的大街小巷,而有關他的傳說更是經過無數人的加工變得頗具神話色彩。
“大周天才詩人智斗高麗特使,一詩一詞盡顯大周大國風范!”
“視三千兩黃金為糞土,此等氣魄,世上能有幾人能夠做到!”
“有此人在,我大周文運必然長盛不衰,可惜沒有留下姓名啊!”
除了趙巖的一詩一詞廣為流傳外,他那句話也傳遍了大街小巷。
“詩詞之道,自我大周始也,爾等只得皮毛。”
這句話,沒有十足的底氣與實力,根本說不出來。
在眾人的講述中,趙巖變成了一個年少俊朗多金且有大才的傳奇人物。
緊接著,長鄲城幾乎開啟了一場尋找趙巖的活動,所有人都想要再見這位天才詩人一面,更有商家打出了若趙巖來此就餐可免費一生的口號。
還有一些名妓表示,愿與趙巖秉燭夜談。
陸念薇也開始查詢趙巖的身份,擁有如此才情,并且可是視三千金于無物的人,絕不可能出生于尋常百姓家。
可惜,只要趙巖不出皇宮,他們根本無處可查。
就在這時,孔澤和蕭子杰帶著那首裝裱好的破陣子,來到了軍帥楊興懷的家。
二人一般是不來楊興懷家里的。
因為楊興懷和楊弘太崇尚武道了,他們小時候沒少被二人調教。
“哎呀,大清早的,你們兩個臭小子怎么來了?”楊興懷一邊在院子里打拳,一邊說道。
蕭子杰笑呵呵地說道:“楊伯父,昨日在萬寶樓有人賦詞夸贊你,小侄特地將這首詞送過來了。”
楊興懷不屑地說道:“自黃河口大捷后,夸贊你伯父的人不計其數,就連你爹還到我府里拍馬屁呢。贊頌我的詩詞少說也有上百首,老夫已經不在乎這些名利了!”
“伯父,此次可不一般,乃是名傳千古的名篇啊,小侄給你朗誦一遍。”孔澤當即開始朗誦起來。
楊興懷雖然尚武,但詩詞之道也略通一二,畢竟是夸贊自己的,他還是很樂意聽的。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當聽完破陣子后,楊興懷一臉驚訝,不由得感嘆道:“好詩,好詩啊,尤其是最后幾句,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生!此人真心明白老夫的辛苦啊!”
“此詞是誰寫的?”楊興懷走到二人面前,激動地問道。
孔澤揚了揚卷軸,說道:“我們也在尋找此人,但他并未留下名姓。”
而當楊興懷看到卷軸的筆跡后,不由得身形一顫,眼淚竟然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