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跟老子耍花招,說!你們這里是不是抓了一個相貌極佳,年紀不大的少年?”
領頭的人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小二那點心思怎么逃得過他的眼睛?
當下揮鞭示威,只聽耳邊啪的一聲,那張結結實實的賭桌應聲而碎,還來不及躲閃的賭徒被抽了個正著,下一秒,一條嚇人的血痕滲透衣裳,嚇得所有人都紛紛遠離。到 地上只剩一桌子被打碎的賭桌殘害,以及一個捂著腰肢,鮮血不停從指間滲出的痛嚎賭徒。
“再不老實說實話,等會兒就讓你們都嘗一嘗被鞭子抽打的滋味。我再問一遍,你們這個賭坊,前兩天是不是抓了一個相貌極佳,年紀不大的少年!說,是不是抓了!”
那人手中的鞭子極其粗,約莫有成人兩指粗細,黑長鞭體還有不少細細密密的倒鉤!
鞭尾串著二十幾片薄刃!
用這種鞭子,一鞭子下去,根本不需要用多少力氣就能將人抽得鮮血直流,要是加大了氣力,說不定一鞭子都挨不過去,直接一命嗚呼見閻王了。
小二距離頭領比較近,可以清晰看到鞭子上面倒鉤不停滴落的鮮血,頓時嚇得膽裂魂飛。
“小、小的……”店小二原本還想嘴硬一下,然而等他的眼神和對方對上,一種死亡的錯覺侵襲而來,仿佛脖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掐著,讓他說不出之后的字眼兒。
其他賭徒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賭坊恐怕攤上大事兒了。
想要偷偷摸摸溜走,奈何人家隨從將大門給堵上了,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放人的架勢。
店小二不肯說,其他賭徒可惜命了,自然是張口就來。
“前兩日子,的確抓了那么一個小伙子。聽人說,那小子長得漂亮極了,美得像是天仙兒一樣,皮膚細膩,滋味兒也……”賭徒一時最快,還沒說完之后的話,已經被身邊的人捂住。
整個大堂靜悄悄的,眾人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肅殺氛圍籠罩全場。
那些賭徒都是普通人,身體甚至連普通人還不如,何時面對過這等殺氣?
頓時嚇得兩股戰戰,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然不覺得膝蓋疼。
他們不知道,其實頭領以及那些隨從,此時的心情也是極其震驚,驚得忘了該怎么反應。
都是成年男人,開過葷,玩過女人,也許還有人玩過男人,對于那個賭徒口中描述的內容,到底是什么場景才會發生,他們心里清楚得很……此時,眾人腦海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的確完蛋了呀!
孟悢是誰?
家主孟湛中意的家族宗子,未來的孟氏掌舵人,如今,竟然在個賭坊被……簡直難以啟齒!
頭領表情陰沉無比,甚至變得鐵青,他已經不敢去想,等會救出孟悢會面臨的狂風暴。
店小二此時也是欲哭無淚,他已經意識到,之前抓的那個小子,踏馬真的有背景!
現在人家找上門要人了,明顯還是不好惹的硬茬子,一個小小賭坊如何抵抗得了?
小二顫顫巍巍地道,“人、人……真的不在這里……已經早早放走了……”
頭領又怎么會相信?
他寧愿相信這些人見色起意,將孟悢關在小黑屋這樣這樣,然后那樣那樣不和諧。
抬手一揮,帶來的二三十隨從默契一致地將賭坊各個入口出口全部守住,不讓一人逃脫。
“搜!”
一聲令下,拆遷……不,搜人活動開始了。
頭領仿佛一根石柱一般,矗立在原地,雙手抱胸,刀削斧砍的堅毅臉廓上帶著凝重。
店小二欲哭無淚,其他打手接到消息想要提著木棍上來,一個隨從直接抽出腰間的刀。
鮮血噴濺,染紅了賭桌以及散落一地的碎銀和賭具。
眾人眼睜睜看著那個打手的手臂被砍斷,然后貫穿了胸口,睜著驚駭的眸子,轟然倒地。
出、出人命了!
鮮血很快彌漫開來,充斥整個大堂,。
膽子小的賭徒直接捂著嘴嘔吐,膽子大的也是臉色煞白煞白,仿佛涂了一層石灰的白墻。
雖然賭坊的打手也是做慣了喪盡天良的事情,但他們還知道怕,只敢把人打成重傷,而不敢把人往死里大,只是他們誰都沒想到,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很角色。
人家腰間別著的刀,全都是貨真價實的,可以要人命的!
等待的時間尤為長久,一個接一個隨從過來,臉色帶著灰敗,全都沒有找到人。
“大、大爺……我們小店,的確有眼不識泰山,抓了那位小郎君,但是……當天夜里,那個小郎君就已經被人救走了呀……”店小二戰戰兢兢,兩條瘦腿兒不停打顫。
他不敢說實話,要是說了實話,說那個小郎君是被抓第二天晚上失蹤的,無疑是坐實了那個賭徒大嘴巴透露出的事實——試想一下那個士族高門能忍受這等羞辱?
到時候,他們可就真的完蛋了,所以有些消息是打死都不能承認。
又過了一會兒,隨從陸陸續續回來,消息都十分令人失望。
直到最后一個,對方手中捧著兩卷書簡,書簡上面沾著些許灰土。
這兩份書簡是從一間柴房內搜到的,“找到了這個……頭兒,您看看……”
他仔細逼問過某兩個打手,確定柴房就是賭坊關押“貨物”的地方。
因為不敢擅作主張,所以他沒有拆開書簡看里頭的內容。
頭領伸手接過,動作粗魯地撕開竹簡上捆綁整齊的布條,一手抖開。
一目十行地上下閱覽,頭領看完,頓時臉色越發黑沉,好似要滴出墨汁。
眾人俱是戰戰兢兢,生怕里面寫著孟悢已經死了之類的消息。
當然,實際上并沒有這樣的內容,但也不容樂觀。
“這些人……全部處理掉!”
頭領眸色一閃,兇戾之氣盡顯。
收到命令,其他隨從并沒有猶豫,齊刷刷拔出自己腰間的刀,走向其他人。
這些人要做什么?
不管是賭坊的人,還是那些賭徒,紛紛嚇得肝膽俱裂。
“殺人啦!”
其中一賭徒忍不住,拔腿想要沖向門外,腦袋頃刻飛起,和身體分了家。
狂噴的鮮血濺在墻上,這時所有人都清晰意識到一點。
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