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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伐聶良、攻楊濤,劍指天下(一百一十)

  漁民才不管混進他們村子的人是誰,總之不能牽連他們。

  出于自保,他們很痛快將人顏霖二人的下落說了出來,同時還有些隱隱期待。

  抓捕的動靜這么大,說不定逃跑的兩個人是什么死刑逃犯,舉報他們還能有嘉獎呢。

  漁村很小,村口的動靜也會傳到村尾。

  那些士兵剛到漁村問人,外出曬藥的歐皇便察覺這撥人是沖著顏霖來的。

  杵在原地思考了三秒,他決定裝聾作啞,當做沒發生這回事,繼續低頭曬藥。

  五百萬咸魚陪著他一塊兒熬了漫長的一夜,告訴歐皇他所在醫院發生的醫鬧事情以坐火箭的速度登上了熱搜榜第一,那一家子奇葩丈夫、媳婦、婆婆也被扒出來了,連名帶姓掛墻頭。

  人肉是違法的,但歐皇也沒那么圣父,咸魚們的好心他也心領了。

  那家子沒皮沒臉的死咬醫院偷換了孩子,不肯認錯,拖著不肯支付醫藥手術費,醫院方面也不想鬧大,最后只能委屈歐皇。為了墊付這些錢,他工作這么多年的積蓄都填進去了。

  不知情的人都以為他們這些醫生富得流油,隨便做個剖腹產,家屬上趕著送紅包。

  殊不知醫院有醫院的規矩。

  不否認有這樣的醫生和家屬,但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醫者。

  他就屬于拿死工資的,家屬送紅包是為了圖安心,認為這樣做醫生會格外關照產婦,他也知道這個規矩,收下是為了讓他們安心,事后送回去是為了對得起自己學醫時候發下的誓愿。

  因此,他就只能指望工資條那點兒收入了,每個月除了基本嚼用和一千固定存款,剩下的錢都打給父母。聽咸魚說那一家子被掛在網絡墻頭鞭撻,醫者仁心的歐皇也忍不住幸災樂禍。

  扇子舞:看了新聞,本以為是男方和男方家庭奇葩,沒想到這個女的也是奇葩,可憐投胎到他們家的閨女了。醫院為了證明清白,付錢給做了親子鑒定,這一家子杠精居然說醫院和鑒定機構狼狽為奸,偽造了鑒定書。一句話,這一家子杠精怎么不綁竄天猴上天呢?

  同同的丫頭:哼,身為女人還歧視女人,這是最悲哀的,特別是這個女人還是母親的時候,氣得原地爆炸!可憐那個閨女,眼瞎投胎到這么一戶人家,以后可怎么辦呦。

  歐皇說自己遭遇的時候,咸魚們自動腦補一個脆弱無助的母親角色。

  等神通廣大的咸魚將他們的消息扒了個干凈,這才知道這位母親也是奇葩中的戰斗機。

  聽說那位婆婆將孩子抱回去之后打算用腳踩死,免得耽誤二胎,孩子的母親很傷心地選擇冷眼旁觀,最后還是鄰居發現不對勁將孩子救下來,報警時候還被這一家人暴力威脅。

  見過奇葩的,沒見過這么奇葩的,他們是怎么從畜生道偷渡到人道的?

  今天是歐皇心情最好的一天,他輕哼著曲兒曬藥,遠處那群士兵呈包圍之勢向她靠近。

  咸魚們見歐皇不打算示警,頓時懵了一下。

  茉莉清香:不是歐皇大人,你不打算喊醒屋里兩個?

  歐皇笑道,“我救他們是因為我是醫生,醫者不能見死不救。顏霖的傷處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醫者職責之外的部分,我才不淌這趟渾水。另外,如果我警醒他們,這具身體的主人醒來會被打成同盟。主播又不在漳州戰場,根本無法庇護小姑娘,我還是不逞強了。”

  歐皇雖然咸魚,但也不是毫無原則的人。

  他也蠻喜歡顏霖的,但對愛豆的喜歡再濃烈也不能賠上一條無辜性命啊。

  最好的辦法就是裝聾作啞,完全中立。

  屋內的顏霖還在昏睡,那個裨將照顧他一整夜,累極了,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一個大概是百夫長的人上前跟歐皇對話,“有人說你昨夜收留了兩個嫌疑犯?”

  歐皇正欲回答,余光瞥見幾個士兵進屋抓人了,頓時嘴角一抽。

  人都進去了,問他不是多此一舉?

  “昨夜的確是有兩個人過來求醫,怎么了?”

  百夫長從村民口中知道歐皇這具身體是村內的赤腳醫師,倒沒遷怒他。

  屋內陡然傳來一聲暴喝,緊跟著是一番噼里啪啦的打斗聲,沒多一會兒就平息下來了。

  很快,那個裨將的雙手被人扭到身后綁了起來,押了出來。

  歐皇道,“屋內躺著的那個受了很重的傷,需要靜養,不能隨意挪動,你們注意點兒。”

  “多謝提醒。”

  歐皇又道,“這兩人的診金還有我屋內的損失,你們記得補上。”

  百夫長忍不住笑了,他生得兇悍,沒誰見了他不怕的,這位年輕醫師居然敢討價還價?

  “放心,一定少不了小娘子的。”

  因為顏霖傷勢重,他們不敢妄動,只能消息傳回去,指望上面派一個醫術好的軍醫過來。

  最后,不僅軍醫過來了,楊思也來了。

  “顏少陽這樣都沒死,命真大。”

  楊思感慨,軍醫檢查后告訴他,顏霖能活下來,命大是一回事,最大的功勞還要歸功于那位醫師。按照屋內殘留的穢物判斷,顏霖的傷口很糟糕,興許早就燒壞了腦子。軍醫檢查后卻發現顏霖體溫是正常的、氣息平穩,傷口情況也算良好,傷口縫合很整齊細致……

  最重要的是,縫合傷口的手法比傷兵營軍醫使用的手法好很多。

  楊思聽后,忍不住將目光投向歐皇。

  歐皇怔了一下,毫不怯場地跟他對視,比誰眼睛大么!

  楊思收回視線,尋來一個士兵低語兩句,士兵點頭跑出去,沒多一會兒又回來。

  “奇了怪了,這位小娘子只會治一些簡單的頭疼腦熱,怎么還會這些?”

  楊思起了疑心,歐皇隱隱覺得背后發涼。

  莫不是要掉馬甲吧?

  這時候,百夫長提了一句診金和屋內建筑修繕的事情,楊思對身邊的隨從勾了勾手。

  隨從取下腰間掛著的布袋。

  “這是診金,你救的人命很重要,值得這個價位。”

  楊思是個心眼小的吝嗇鬼,他支付的“診金”其實就是顏霖給士兵的散伙銀子。

  一枚質地極好,雕刻精細的玉佩,一根玉質短笛,還有十幾枚差不多半斤重的實心金裸子。

  楊思上前面對歐皇,一手搭在他肩頭,低頭道了一句。

  “你也是山鬼么?”

  歐皇渾身都僵硬了。

  楊思喉間溢出些許笑聲,擱咸魚的話形容,這笑聲很蘇。

  “人間不是你們能玩的,快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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