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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伐聶良、攻楊濤,劍指天下(一百一十一)

  “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歐皇還想垂死掙扎一番,楊思卻沒多言,只是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

  “別、別這么笑,我很方……”歐皇忍不住慫了一下。

  他是新世紀奉公守法的好人,但眼前的楊思卻是亂世中的狠人,手上人命債無數啊。

  楊思笑著問歐皇,“山鬼都這般膽小有趣么?”

  不等歐皇回答,直播間五百萬條咸魚率先不干了,什么叫做“山鬼都這般膽小有趣”?

  不知道“山鬼”已經是直播間咸魚的代號了?

  瞧不起山鬼就是瞧不起他們咸魚!

  慈悲法藏:歐皇不要慫,正面將小蓉蓉(肛gāng)得喊爸爸!

  半夜癲癇:頭可斷,血可流,山鬼咸魚的名聲不能丟。好歹也是新世紀的先進知識分子,咱們怎么能被一個老古板古人小瞧了?上去(肛gāng)他,懟得他喊爸爸,相信你可以的歐皇!

  歐皇:“……”

  突然發現主播真不容易,她居然在五百萬條咸魚干擾拖后腿的(情qíng)況下還能走到這一步,叼!

  一群看(熱rè)鬧不嫌事兒大的,真要被他們糊弄了,說不定楊思都能將他腦子里的腦漿打出來。

  電視劇整天洗腦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實際上人家古代讀書人六藝皆學,騎(射射)劍術都不賴。

  真要有什么非分之想,首先頭要鐵!

  “我有個問題……”歐皇瞧見幾個士兵將昏迷的顏霖轉移到擔架上,暗暗慶幸顏霖后半夜的時候退燒了,裨將給他穿好了衣裳,不然可就丟人了,“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他?”

  “這個么,具體還是要看主公的意思。如果顏霖愿意歸順,那就省力了。你問這個作甚?”

  “好歹也是我的病患,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要是被你們一刀咔嚓了,顯得我先前的努力有些蠢。問一問,我也安心一些。”歐皇心(情qíng)有些沉重,作為醫生,他看慣了生死,各個科室輪轉實習那會兒就磨礪出來了,但人非草木,有些事(情qíng)哪怕看慣了也不會麻木。

  諸侯之爭、亂世傾軋,死傷不計其數,為此犧牲的人(性性)命((賤jiàn)jiàn)如草芥。

  理智上明白這個道理,心理上卻有些憐憫和同(情qíng)。

  倘若這些人生在和平時代,大概都會有一個比較幸福的人生。

  “人有貴((賤jiàn)jiàn)之分,顏少陽的項上人頭不知抵得上多少人的腦袋。有價值的人是不會輕易喪命的,顏少陽顯然就是這一類人。他活著遠比死了有價值。除非他沒價值了,亦或者他死亡的價值更高,那么……”楊思斟酌著道,“依照主公的脾(性性),顏霖肯降,他就不會死。”

  歐皇忍不住在內心翻了個白眼。

  這個誰不知道啊?

  他還知道主播心眼比針小,容不得半點兒背叛呢,只要入了她帳下,“背叛”就是個(禁jìn)詞。

  “既然如此,我心里有數了。”歐皇見士兵將人帶走了,隨便尋了個借口,開口送客,“昨夜被人擾了清夢,一夜未眠,若是這位先生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回屋修養了,恕不遠送。”

  楊思沒有阻攔,只是暗中派了一人留下盯著歐皇,若有異動就回稟他。

  根據上一次的經驗,所謂的山鬼無法在人世停留太久。她們脫離之后,被附(身shēn)的人根本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楊思只要觀察被山鬼附(身shēn)的人前后(性性)(情qíng)有無變化,便能判斷對方離開了沒。

  釣回顏霖這條“漏網之魚”,楊思的心(情qíng)燦爛得像是(春chūn)花兒。

  “漏網之魚”本尊卻開心不起來。

  顏霖是這一(日rì)傍晚才醒的,一睜開眼便看到渾然陌生的房梁。

  他下意識想要跳躍起(身shēn),剛一發力便發現渾(身shēn)虛軟,肩膀處更是一陣錐心的劇痛。

  顏霖無力地躺了回去,口中微喘,擱在(身shēn)側的雙手不甘地攥緊成拳!

  這里絕對不是……

  他的雙唇抿成了一道線,眸光閃爍著復雜的(情qíng)緒。

  “先生醒了?”

  這時候,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一名(身shēn)穿灰黑色、紅色滾邊的勁裝女子提著醫箱進來。

  “階下囚也有這等待遇?”

  除了姜芃姬,天底下沒有哪個諸侯會啟用女(性性)軍醫,顏霖更加確認自己的處境。

  “便是階下囚,沒有明確發落前也有資格活著。我主并非嗜殺之人,更何況先生與常人不同,貴重異常,自然要好生照料。”這位軍醫(挺tǐng)能說話,擱在顏霖看來卻是鬼話連篇。

  “你做什么?”

  顏霖見軍醫要解開他衣帶,眉宇緊皺,抬手攔住她的動作。

  “先生肩頭的傷勢需要好生照料,定期擦拭,驅除穢物,不然極容易再次潰爛發紅。”軍醫將他手拂開,解了衣衫露出肩膀,“您現在是病患,理當配合醫者治療,莫要使小(性性)子。”

  顏霖回想自己病倒前的狀態,閉口不言。

  “先生那位裨將為先生尋來的醫師倒是厲害,傷口縫合極好,若愈合(情qíng)況好,興許十(日rì)左右便能將線拆除了。”軍醫說道,“等會兒傷口會有些刺疼,先生忍耐片刻。”

  歐皇將傷口處理很好,顏霖也沒有再度感染的跡象,軍醫只需要定時消毒換藥,十分省心。

  “這是酒?”

  軍醫道,“產量極少的烈酒,用于處理傷口,不可飲用。”

  楊思興沖沖給主公寫了信,雖然沒有抓到楊濤,但是逮到顏霖也是莫大勝利啊。

  符望帶兵清繳殘兵,正式將漳州融入姜芃姬的版圖。

  他沒有乘勝追擊去尋楊濤的麻煩,反而聽從了軍師的安排,養精蓄銳,坐等敵人作死。

  約莫過了十(日rì),軍醫將顏霖肩頭的線取了出來。

  年輕人的(身shēn)體恢復就是快,顏霖除了消瘦兩圈,別的地方都還好。

  楊思詢問負責顏霖的軍醫,“他的病(情qíng)如何?恢復得怎么樣?”

  軍醫如實回稟。

  恢復很不錯,但因為傷口過長,若是動作太大或者(情qíng)緒過于激動,極有可能崩裂。

  楊思聽了這話,十分遺憾地道,“這樣啊,真遺憾。”

  軍醫好奇問了一句,“遺憾?”

  楊思道,“我這里有一個讓他聽了之后暴跳如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壞消息。不過,你說他(身shēn)上的傷還沒好徹底,我要是告訴他了,傷口又崩開,那不是給你增添麻煩了?”

  軍醫:“……”

  早就聽說文人心黑,未曾想會黑成這樣。

  軍師這個模樣,分明是躍躍(欲yù)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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