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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4:番外,霸道諸侯溫潤小嬌妻(二)【七夕節】

  柳佘無意間看到古敏姿色,驚為天人,欺她癡呆不懂,尋了機會銀辱,使對方有孕。

  等眾人發現異樣,身孕已經六月!

  古蓁早就知這事,一直幫著遮掩,始終隱忍。

  等東窗事發,她站出來愿意擔下未婚先孕的污名,保全古敏的名聲,帶著孩子嫁予柳佘。

  什么好處她都擔了,可憐古敏血崩而亡。

  聽到姜芃姬說出這樁陳年往事,古蓁渾身哆嗦不止。

  姜芃姬又問,“怎么,被人說中心事,惴惴不安了?”

  古蓁哆嗦得更厲害了。

  姜芃姬道,“我今日不為別的,只要你承認一件事情。”

  古蓁抬頭,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你承認你與旁的男人無媒茍合,珠胎暗結,將孩子生父甩在柳佘頭上。”

  古蓁的表情變得糾結而古怪。

  姜芃姬道,“我寧愿擔著一個私生子的名頭,我也不想和柳佘那種惡心的人有任何關系!”

  至于真正的生母古敏,姜芃姬不想讓她染上污名,如此這樣便好。

  古蓁忍下顫抖,咬合肌緊緊繃起,她道,“旁人……不會相信的……”

  “旁人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么一個說法。”姜芃姬笑道,“你若是做得好,保你晚年舒心順意。你若是不識好歹,我可以找其他證人。我連柳佘都殺了,何況你呢?”

  哪怕過去多年,她仍舊記得河間趙家村的趙寡婦怎么死的。

  古蓁嚇得面無血色,哆哆嗦嗦地應下。

  有了這么一出,正史與野史多了不少供人談論的素材。

  正史說女帝之父是河間柳佘,野史卻說旁人,因為古蓁親口承認她與旁人有染卻又抵死不說這個男人是誰,惹人想入非非?因此,女帝身世之謎,成了后世學者津津樂道的話題。

  皇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他們談論自個兒的老祖宗。

  只要這些學者沒有折騰太過就行。

  有了這么一出,“陣前殺父”的風波勉強平息。

  不過,令姜芃姬發愁的事情卻遠不止如此。

  最有競爭力的黃嵩已經自戕,聶氏也只剩殘兵敗將,如今天下只剩三家諸侯,姜芃姬一人吊打其余兩家。若是不出意外,五年之內,天下必然一統,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這是好事,但姜芃姬的下屬卻開心不起來。

  自家主公如今二十九歲,膝下至今沒有子嗣,他們能不愁么?

  沒有子嗣,縱然王朝統一,數十年后也會斷了傳承,天下還得大亂。

  沒個繼承人,總覺得心里慌慌的。

  簡而言之,姜芃姬被催婚了。

  催婚催得轟轟烈烈,不止各位謀士長吁短嘆,眾多心腹大將也是欲言又止。

  皇帝不急太監急!

  如果主公是男的,他們只需要送美人就行,這個女人生不出來再換一個,可主公是女的,生孩子也要主公身體力行,這就蛋疼了。他們連勸諫對方寵幸后院這類的話也說不出口。

  因為主公根本沒有后院!

  “這事兒不急!”姜芃姬笑瞇瞇地喝酒,坐在她身旁的是她的酒友豐真,二人時常狼狽為奸,身影穿梭于各個酒肆茶樓和青樓,“如今滿打滿算也才二十九呢,急什么?”

  豐真被口中香醇的酒嗆到了。

  二十九還不急?

  難道她要等三十九才擔心?

  主公十二歲當土匪,十六歲起兵,南來北往地奔波,如今二十九歲才有這般基業。

  人生哪里有這么多歲月讓她揮霍?

  被下屬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催婚,姜芃姬再怎么不在意,她也只能頭大地考慮這事兒了。

  亓官讓道,“以主公權勢,暗中選個各方面都好的借個種,到時候去父留子,不就成了?”

  姜芃姬瞥了一眼亓官讓,用眼神詢問對方——這樣的餿主意你都想得出來?

  亓官讓回以冷漠的眼神——不然你自己想一個不餿的主意?

  姜芃姬又是長吁短嘆,“我可是寧缺毋濫,不是最好最適合的,其他一概不要。”

  亓官讓繼續冷漠臉,他的兒女再過幾年都能成婚成家了,主公還是單身狗。

  眼瞧一統天下的大業快要進入收尾階段,姜芃姬這邊始終沒有動靜。

  這股催婚的風都吹到衛慈這邊來了,連他一個小透明都知道這事兒,可見眾人有多焦急。

  衛慈這兩年行事低調,但他在松州一役中的表現卻相當惹眼。

  若無意外情況,必然會受到重用。

  雖說一統天下在即,但該打的仗還是不少,衛慈若能抓住機會,不愁功名利祿。

  他在韓彧那邊聽了幾耳朵,暗中記下此事。

  某日處理文書,她被姜芃姬拉著談了一會兒正事,還閑談了不少瑣事。

  衛慈趁機提及繼承人的事情,他說得比旁人委婉中聽,但核心意思還是一樣的。

  姜芃姬怔了一下,眼神莫名多了幾分凌厲。

  她不動聲色地問,“子孝以為如何?”

  衛慈揣摩姜芃姬的心思,覺得對方是怕有了夫婿分權,便提出了和亓官讓一樣的建議。

  去父留子!

  反正生小孩兒的是主公,生下來的孩子都是主公的血脈,至于父親是誰,并不重要。

  姜芃姬發笑了,臉上的笑意令人不安,“父親是誰當真不重要?”

  衛慈不明所以,怔了兩秒還是點頭。

  只要是主公所生,必然是未來的繼承人,男方是誰有什么重要的?

  不過,一想到心中仰慕的人與旁人生兒育女,隱隱有些如鯁在喉。

  自家主公還是適合供奉在神壇上。

  不只是他,興許旁人都是這么想的。

  過了幾日,姜芃姬似乎被催婚催得煩了,終于肯“就范妥協”了。

  她私底下對著衛慈道,“這事兒本是我的私事,倒也不好勞煩旁人。”

  衛慈一時沒反應過來。

  主公這個邏輯有問題啊,他也屬于“旁人”范疇。

  不過,他多少也知道這位主公脾性,某些槽點實在是吐槽不過來。

  姜芃姬又道,“反正他們只是想要一個少主安心,那我便順了他們的心意。男人么,只要不是去了勢的閹人,身體康健的都能令女子懷孕,我也不想挑剔了,你按照我的命令安排。”

  衛慈愣了愣,沒想到自家主公竟然如此隨意。

  “擇日不如撞日,便選今天吧。”姜芃姬笑著瞇了眼,側身依在憑幾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道,“今日三更天后,頭一個路過我府苑后門的男子,他便是下一任少主的生父。”

  衛慈驚得說不出話,不過想想這種作風,的確像是主公的脾性。

  主公生父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主公挑選他去辦這事兒,應該是信任他的。

  衛慈只能低頭應下。

  這一天一夜過得相當煎熬,那種如鯁在喉的異樣感隨著時間推移,越發躁動。

  聽到三更天的更聲響起,衛慈渾身一驚,在姜芃姬似笑非笑的注目下,起身去查看。

  姜芃姬所住府苑,前后角門皆有女衛把守。

  他打開門瞧了瞧,莫說男人的影子,甚至連一只雄性的小貓小狗都沒有。

  衛慈轉身回稟,姜芃姬這個當事人卻半點兒不焦急。

  “來,子孝坐下,一起喝杯酒。”

  姜芃姬指了指酒桌案子對面的席塌。

  衛慈酒量尚可,不過他并不愿意在姜芃姬面前飲酒,總是怕自己酒后失態,冒犯對方。

  姜芃姬笑著詢問衛慈家中情況,她早知道這些,但聽他親口講述,感覺又有不同。

  過了快半個時辰,衛慈又一次起身,外頭仍舊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

  今天怎么了?

  一個一個夜貓子都回家睡覺了?

  衛慈心下納悶,等他看到姜芃姬臉上掛著的淺笑,倏地茅塞頓開。

  哪里是夜貓子沒了,分明是主公不愿意,派人清場了。

  “主公若是不愿,何苦戲弄慈?”

  姜芃姬道,“我什么時候戲弄你啦?”

  衛慈說,“夜間無人,難道不是主公派人把守各個要道,封了這條路?”

  姜芃姬道,“誰說無人的?”

  衛慈驚得微睜鳳眸,等等——有些不對勁——

  “眼前這人,難道不是人?”

  衛慈聽了,左右環顧,他并沒有看到第三人的痕跡。

  心下越來越沉,主公指的那人……應該不是自己吧?

  “主、主公……”

  “既然子孝也說孩子父親是誰都不重要,那你又何必吝嗇一夜?”姜芃姬起身來到衛慈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對方血色盡失的臉,翩然坐在他身旁,“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說了,要選今夜三更時分之后出現在后門的男子,可今日,除了子孝,再無旁人了。”

  衛慈俯身請罪,說道,“臣自知低微,不敢褻瀆圣體。”

  姜芃姬氣笑了,“你不敢褻瀆?為何我隨口一說,說要擇定任何一個出現在后門的男子,你便不覺得是褻瀆了?那人是美是丑、是好是壞、是健康是病弱,一概不知……這難道不是褻瀆?”

  衛慈伏在地上,口中似有千言萬語,如今卻梗在喉間,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姜芃姬半蹲著,抬手將他下頜捏著,迫使二人對視。

  “我思來想去,子孝最好了。既無家室牽連又是我的肱骨之臣,再安心不過。”

  衛慈半響才訕訕道,“臣年老體弱……無力服侍主公……”

  姜芃姬道,“你不過比我大了六七歲。”

  她將捏著下頜的動作改為撫著他的面頰,手心觸到一片滾燙,將其抵在酒桌旁的地板上,“今夜,你從是不從?”

  衛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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