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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4章:將軍,我幫您養家糊口(50)

  (女生文學)

  籮筐有了,泥瓦匠薛平貴開始擼袖子上陣,帶著籮筐上后山挖黃泥了。錢淺其實并不知道這貨到底會不會泥瓦匠的活兒,總之她認為壘墻修炕修屋頂應該也是技術工,如果薛平貴實在勝任不了,她再去城里雇人也來得及。

  家里事兒錢淺全都不管,一大早借了籮筐,她就又端著木盆下河洗衣了,要一天之內趕著將劉嬤嬤新交給她衣裳全部漿洗好,明日還得進城去丞相府里應差事呢,錢淺可沒太多的功夫可耽誤。

  因為衣服多,因此錢淺去河邊也早些,她洗衣都洗了一半了,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才陸陸續續的過來,村長的小兒媳還是眾星捧月似的走在眾人中間,一看到錢淺就主動笑著打了招呼。

  村長小兒媳對錢淺態度好,其他嫉妒錢淺拉了兩車青磚回家的村婦們,原本想說幾句酸話,見狀也只好把話噎了回去。但這都不是重點,應該說,這些大姑娘小媳婦目前重點關心的已經不再是突然發財拉了青磚回家的錢淺了,她們現在雙目放光在討論的是另一件事——剛剛那個去村里水井邊打水的漂亮小伙子到底是誰?

  錢淺:???陌生的漂亮小伙子??怎么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見到人的一臉好奇的打聽,在水井邊見到人的一臉熱切的八卦,一群女人說起漂亮小伙子一個個興奮地兩眼放光,那副喧鬧勁頭簡直比十八只烏鴉開會還熱鬧。

  “哪里有那樣夸張。”沒見到人的幾個村婦表示不信:“真像你們說的,俊到天上有地下無,怎會跑到咱這樣的小地方來?”

  “往日里是沒見過。”幾個村婦答道:“是個生面孔,怕不是誰家里的親戚,來串親戚的吧?這么俊的小伙子,也不知娶親了沒?”

  “怎么?瞧上了人家長得俊?”另外幾人吃吃笑著,沖著說話的人調笑:“便是沒娶妻也輪不上你,瞧瞧你那模樣,還是老老實實跟家里的老頭子混吧!”

  “滿嘴里胡吣些什么?”之前的村婦脫下腳上的一只鞋,高高揚起作勢要打人:“打聽一下是不是娶親又怎么了?不許我惦記,還不許我幫旁人惦記了?我家里表侄女剛好還沒定親,瞧這年紀,跟那小伙子可剛剛好相配,最是天作之合。”

  “啊呸!”另一個村婦不屑地撇撇嘴:“柱子他娘,這話你也好意思往外說,什么天作之合,你那表侄女長得五大三粗的,咱們村里的小伙子都瞧不上,還跟人家天作之合,臉皮咋那么厚呢?”

  “瞧不上我表侄女難道還瞧得上你這個半老婆子?我表侄女有什么不好?那身形一看就是好生養的!”

  “這是瞧見俊小伙子臉都不要了,你算老幾啊,你那表侄女什么德行村上誰不知道,好吃懶做,長得又難看,這樣的姑娘家也好意思嫁出去坑人?”

  “再怎樣都比你這老虔婆好看!”

  “你罵誰呢?瞧老娘不好好教教你規矩!”

  一旁悶頭洗衣服的錢淺忍不住沖天翻了個白眼。井邊打水的神秘俊小伙兒,聽起來準是薛平貴沒錯。男主可真是個禍害啊!這剛露個臉,就有本事把村里攪得雞犬不寧,幾個村婦恨不得為了他能撕起來,以后他要是帶著媳婦在武家坡長期定居,還不一定引發什么奇葩事件呢!

  唉!煩人!錢淺懶得聽人打嘴仗,抱著自己的木盆往旁邊挪了挪,悶頭加快了洗衣服的速度,洗完衣服趕緊端著盆撤離現場。

  錢淺回家的時候,薛平貴正在家里和泥,看起來有章有法,黃泥兌水,再加上切碎的稻草,在壘好的青磚外厚厚的抹一層,結結實實。

  “你剛剛是不是自己去村里打水了?”錢淺一瞧見他就問。

  “是啊?”薛平貴抬起頭,一臉懵懵的沖她點點頭:“你瞧見我了?你不是上河邊洗衣了嗎?”

  “用得著我親眼瞧見嗎?”錢淺忍不住抱怨:“都說了讓你沒事兒少去村里晃悠,你沒讓人發現你住在這里吧?”

  “打個水又怎么了?”薛平貴笑著瞥了錢淺一眼:“天又塌不下來,我在你家里做工,你這個主人家不是就該管吃管住,就算有人發現我住在你這里又怎樣?”

  “呵……”錢淺沖薛平貴一撇嘴:“說了不聽,那你就祈求多福吧!我可告訴你,村里柱子他娘,正惦記著給你說親呢!柱子她娘說了,她表侄女跟你是天作之合,真有媒人找上門來我可不管。”

  “給我說親?”薛平貴臉上露出幾分意外的神色:“她都不認識我給我說什么親?”

  “你若是再不聽話成日去村里晃悠,自然有人湊上來‘認識’你。”錢淺挑挑眉,一臉冷漠地答道:“認識了,就算是熟人,給你說親理所當然。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我才不管你。”

  大約是錢淺的警告真的有用,又或者是薛平貴一口氣挑了一大缸的水并不需要再出去,反正剩下的半天,錢淺沒看到他出去亂晃,老老實實蹲在房頂上一層茅草一層瓦片的修屋頂。鑒于他表現良好,干得又算是比較辛苦的體力活,錢淺難得晚上做了黍米飯,配上頭一日沒拿出來吃的燒雞,算是獎勵辛苦工作的泥瓦工。

  薛平貴干了一天的活,跟錢淺申請過后,自己用大鍋燒了水,用錢淺的洗澡桶洗了個澡,之后才一身水氣地坐到了灶臺旁瘸了腿的木凳子上。

  錢淺家里連個像樣的飯桌都沒有,吃飯平時就是在灶臺旁,簡直不能更湊合,然而她還自我安慰這樣吃飯暖和。

  薛平貴準備吃飯的時候,錢淺正在收衣服,他自己一個人盯著放在灶臺上打開的油紙包,伸手將油紙包里燒雞扯碎,將雞胸和雞腿留下,后背骨和雞翅拎到了自己的碗里。啃骨頭這種麻煩事還是他來吧,薛平貴默默地想,并沒仔細琢磨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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