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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愚見

  禮單上的地址和房契地契上的一字不差。

  顧涉臉陰著,望著沐氏道,“你懷著身孕,就不要動怒了,這事我去處理。”

  說完,顧涉就轉身走了。

  房契地契和禮單都一并帶走了。

  明瀾陪沐氏半天,中午飯都在幽蘭苑吃的。

  吃完了飯,陪著她去花園轉了一圈,沐氏乏了才回來。

  明瀾等她睡著了才走,外面丫鬟進來,要稟告,被明瀾給攔下了,“噓……。”

  她擺擺手,丫鬟就出去了。

  等到了屋外,明瀾才問的,“父親回來了?”

  丫鬟搖頭,“老爺還沒有回府,跟老爺去義安伯府的小廝回來說,老爺把義安伯給打了,出了義安伯府之后,就只去找京兆尹了。”

  父親揍義安伯了?

  明瀾很吃驚,隨即又釋然,父親只是在對待長房和手足上優柔寡斷拎不清,對其他人,他可不會手軟,便問道,“可知道義安伯府怎么說的?”

  丫鬟點頭道,“奴婢只知道一二。”

  “快說。”

  丫鬟連忙將知道的都說出來。

  顧涉出了幽蘭苑,就直奔義安伯府了,他去了之后,義安伯倒是熱情的很,顧涉沒和他寒暄,直接拿了房契地契質問義安伯府為什么要偷偷買顧容瀾的陪嫁莊子。

  義安伯當時臉色就變了,義安伯夫人則道,“親家公來就是質問我伯府這事的,我義安伯府賣自己的莊子,還不需要你同意吧?”

  本來顧涉就夠生氣了,義安伯夫人的話又格外能挑人怒火。

  顧涉只差沒把禮單砸她臉上。

  那是他女兒的陪嫁,幾時成義安伯府的東西了?!

  顧涉把房契地契拍在桌子上,義安伯夫人拿起禮單看了一眼,就冷笑了,“拿一份作假的禮單來指責我,靖寧伯府就這么缺錢用,要將我義安伯府的東西據為己有?”

  那禮單,分明是義安伯夫人送去伯府的。

  要是假的,那她一開始送的就是假的。

  怕顧涉不信,義安伯夫人還很好心的叫丫鬟拿了一份禮單來,讓顧涉對比。

  禮單的印章的確有一點不同,很細微,細微到幾乎就察覺不出來。

  而義安伯夫人給顧涉對比的禮單正好是顧容瀾留下的陪嫁。

  寥寥幾張紙,上面寫的東西也沒有多少,幾乎連當初陪嫁的一半都不到。

  顧涉想掐死義安伯夫人的心都有了。

  可義安伯夫人不怕,“這禮單一式三份,你若不信我,大可以去衙門比對。”

  義安伯在一旁,道,“伯府要是有什么難處,只管說,我能幫都幫。”

  真的是不能更好說話了,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蛇鼠一窩。

  顧涉沒忍住,一拳頭就打了過去。

  他是行伍出身,這些年也沒有荒廢了武功,要不是李總管攔著,他都能將義安伯給打殘廢了。

  打完了人,顧涉拿了房契地契就去找京兆尹了。

  他不是去對照禮單的,義安伯夫人既然敢這么說,敢這么做,說明在衙門的禮單就是那份寥寥無幾的,她不怕他去查。

  但義安伯府這樣算計,欺負他已經死了的女兒和外孫兒,這口氣他要是忍了,他都不用回伯府見沐氏和明瀾了。

  顧涉官職不算高,但他另外一個身份很嚇人啊。

  離王世子的岳父。

  嗯,離王世子剛剛為了他女兒彈劾了太后。

  雖然還不知道皇上怎么罰的太后,但總歸彈劾了,至少太后的名聲受損,至少會挨皇上幾句數落,臉面盡失。

  這樣一尊大神駕到,京兆尹趕緊出來迎接。

  顧涉一臉怒氣,京兆尹殷勤又小心道,“不知顧大人此番來找我有何要事?”

  顧涉把房契地契和兩份陪嫁禮單遞給京兆尹,道,“陳大人知道我長女,義安伯府世子夫人過世了,外孫兒如今在我伯府住著,義安伯府偷換小女陪嫁禮單,弄虛作假,有勞陳大人查明真相。”

  京兆尹陳大人瞬間頭大了。

  但凡官比他大的案子都不好查啊,得罪不起。

  靖寧伯府和義安伯府不是姻親嗎,怎么就鬧到對簿公堂的地步了?

  陳大人接了顧涉遞交的房契地契和禮單,決定受理此案……

  貌似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和理由。

  “有勞了,”顧涉道。

  陳大人干笑一聲,“應該的,這是我分內之事。”

  出了衙門,顧涉就騎馬回伯府了。

  義安伯府變賣顧容瀾陪嫁的事很突然,老太爺和老夫人都不知道,顧涉去了義安伯府一趟,再轉道去找京兆尹,這一圈轉下來,伯府每個角落都知道這事了。

  他一回來,就被請去了長松院。

  除了老太爺,三老爺和四老爺都在,濟濟一堂。

  對于義安伯府做的事,大家都氣憤,但不贊同顧涉揍人。

  揍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會把矛盾激化,再者義安伯府再混蛋不堪,總歸是茂哥兒的家,外祖父揍了祖父,將來他怎么辦?

  他十五歲就要回義安伯府,會有人喜歡他嗎?

  內宅暗斗,殺人于無形。

  四老爺說著,老夫人覺得說的有理,顧涉氣頭上駁了一句,“從一開始,義安伯府就沒有喜歡過茂哥兒,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別指望有,我已經揍了他了,這么說,是要我去給義安伯賠不是嗎?”

  霸氣!

  重生以來,父親一直沒什么存在感,這一回,總算是硬氣起來了。

  老太爺倒是一臉贊賞,“揍了就揍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老夫人瞪了老太爺一眼,“離王世子才為了明瀾彈劾了太后,這會兒太后還在氣頭上呢,他把義安侯走了,要是御史臺知道了,一準會彈劾他,禮單一事,義安伯府早有防備,到時候反咬一口,全是老二的錯了。

  以前他在朝堂上從不與人起爭執,現在卻揍人了,揍的還是親家公,到時候滿朝文武會怎么說,會說他有了離王世子做女婿,腰桿子硬了,誰都不放在眼里了,你還說沒什么大不了。”

  老太爺倒也不生老夫人的氣,內宅婦人,最注重的就是名聲,你能指望她眼介有多遠,他道,“婦人愚見,就算明瀾沒有嫁給離王世子,義安伯府這么做,該揍也得揍,處處忍讓的結果,就是別人欺負到你頭上拉屎撒尿,至于御史臺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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