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樓空前的熱鬧,拍賣更是順利,幾乎沒有莊子賣不出去,鋪子位置好,更是搶手,價格節節攀升。
鋪子拍賣之前,鳳大少爺就明說了,他已經知會過勇國公府,鋪子會盡快搬空,這鋪子是經他的手賣出去的,如果有人敢去鋪子滋事,只管找他和楚三少爺。
這話一出,拍賣鋪子的人叫聲此起彼伏。
不是鋪子有多好,而是鳳大少爺這話就等于是給鋪子做后臺,京都雖然是天子腳下,可京都達官顯貴多,狗仗人勢的也多,比如什么管事家的表兄弟,姨表兄弟,門樓上潑杯茶,都能濺到三五個貴人。
京都生意不好做,沒有后臺那是寸步難行。
有鳳大少爺當眾承諾,就不會食言而肥,那些錢多的在京都插不進腳的富商,更是一擲千金。
要真有人找茬,就能去找鳳大少爺和楚三少爺,近水樓臺先得月,三杯酒下肚,推杯換盞,交情不就有了嗎?
然后,拍賣的嫁給令人咋舌。
楚三少爺笑的合不攏嘴,他瞥了楚離道,“表哥,現在后悔了吧?”
這才剛賣了一半呢,離六十萬兩就不差什么了,保守估計,應該能賣一百萬兩。
六十萬兩,轉過手賺一百萬兩,做夢都要笑醒了。
楚離神情淡淡,或者說,他戴著面具,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深邃的眸底,并沒有什么起伏。
楚三少爺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明郡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區區四十萬兩在一座金礦前,根本不值一提,何況還是兩座。”
想看到離王世子后悔,那是不可能的,這房契地契保守也能賣八十萬兩,離王世子既然舍得給他二十萬兩,那再多二十萬兩,那又如何?
楚離只要六十萬兩銀票的事,楚三少爺和他們明說了,金礦什么的,羨慕不來啊。
不過要說羨慕,其實大部分人更多的是不理解,離王府為什么會有金礦?那還不是人家不要皇位,先皇給的補償么……
連皇位都不要啊。
腦子有坑,而且是很深很深的坑。
前面太過順利了,以至于后面冷場,就顯得格外的冷。
鳳大少爺拍賣,會說的很詳細,勇國公府大少爺和吳大少爺打算贖回的勇國公府大太太的陪嫁莊子和鋪子,他也一并說了。
今兒有心來參加拍賣的,都是不差錢的,但要說和勇國公府爭,那膽子還是小了點。
鳳大少爺說了起拍價后,愣是沒人加價,場面一度很尷尬。
越尷尬,勇國公府大少爺就越得意。
方才五千兩賣給他,何至于這么尷尬?
正好,鳳大少爺鋪子的起拍價是五千兩,一兩銀子不多,一兩銀子不少。
鳳大少爺眸光橫掃,道,“沒人加價嗎?”
勇國公府大少爺站在窗戶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鳳大少爺,這姿勢太輕蔑人了,他道,“沒人和我爭嗎?”
楚三少爺看不慣他那副模樣,他道,“方才加價加的那么兇殘,五千兩的鋪子,這是白菜價了,都不要嗎?”
樓下眾人笑笑,不是不要,是不敢要。
其他鋪子就算了,鳳大少爺都點名了說這鋪子是勇國公府大少爺打算贖回的,誰骨頭癢了和他作對。
見沒人接話,楚三少爺道,“這么大的便宜不撿,太傻了吧,我能參加拍賣嗎?”
鳳大少爺笑道,“自然……。”
話還沒說完,楚三少爺就道,“六千兩!”
勇國公府大少爺氣的咬牙,“七千兩!”
“八千兩!”楚三少爺加價道。
一旁五皇子摸著鼻子道,“我也湊個熱鬧吧,一萬兩。”
叫完價,順帶瞥了明郡王一眼,明郡王合起玉扇道,“一萬二千兩。”
楚三少爺麻溜的加價,“兩萬兩!”
懶得和你們一點一點的加,耽誤時間。
喊完,見勇國公府大少爺臉紫了,他道,“請吧。”
勇國公府大少爺抓著窗戶的手緊緊的,恨不得將楚三少爺的骨頭給捏碎,他道,“兩萬二千兩!”
五皇子喊道,“兩萬三千兩。”
然后……
沒人加價了。
五皇子,“……。”
我就是個托啊,你們倒是繼續加價呀。
勇國公府沒錢,有錢也不敢太招搖,沒人和五皇子爭,然后鋪子就花落他家了。
楚三少爺拍拍他肩膀道,“好兄弟。”
五皇子哭笑不得,價格是他喊的,再貴也得接下啊,兩萬三千兩,一半的家當都搭進去了。
五皇子這么給面子,沐陽侯世子和魏國公府大少爺他們也得給楚三少爺面子啊,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還有……法不責眾。
房契地契是一起的,接下來幾張都是勇國公府大太太的。
五皇子買了一份之后,除了最開始喊兩聲之外,后面就不參與了,萬一再跟之前似的,他得喝西北風了,尤其這些天刮的還是東南風。
第二份房契被沐禮買下。
第三份歸明郡王。
第四份是魏國公府大少爺。
第五份是楚三少爺。
第六份……鳳大少爺自己上了。
一人一份,不多不少。
勇國公府大少爺的面子被踐踏成泥,但是他很頑強,六份之后,他繼續買,和普通人爭,結果倒霉催的碰到塊硬石頭。
那買鋪子的人惦記那鋪子許久,鋪子隔壁就是他的,想買下來,重新修建一座氣派的……
可是勇國公府大少爺爭不過楚三少爺幾個,難道還爭不過一個普通人嗎?
那可就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勇國公府大少爺一個勁的加價,最后一個不算特別大的鋪子,愣是賣出了四萬兩的價格。
等勇國公府大少爺反應過來不值得的時候,銅錘敲響,成交了。
偏偏還有更氣人的,鳳大少爺抱拳笑道,“感謝勇國公府大少爺和吳大少爺鼎力支持。”
真的,勇國公府大少爺一口血差點從樓上噴下來。
他一點好臉沒給,袖子一甩,走人了。
他怕再待下去,會被人活活氣死。
除了他離開之外,還有那爭鋪子的,萬幸的是他留了個心眼,戴了面具,見勇國公府大少爺生氣,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