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的心驚膽戰。
輸的口不服心不服,卻又不得不服。
楚三朝楚離看了一眼,豎了個大拇指。
大哥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西秦大皇子明顯比南岳太子更穩重可靠,除了對西秦二皇子一再忍讓叫人不痛快之外,其他的沒有什么不好之處。
老王爺坐在龍椅上,笑道,“誰是昭寧未來的夫婿,有目共睹。”
昭寧郡主臉紅仆仆的,像是天際的晚霞渲染在她吹彈可破的臉蛋上,她趕緊走到老王爺身邊。
老王爺當眾宣布把昭寧郡主許配給西秦大皇子。
南岳太子拳頭攢緊,他戴著面具看不清他的臉色,但絕對不會好看。
求親是他提出來的,最后抱得美人歸的卻不是他。
忙這么一通,終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這口氣,叫南岳太子如何咽的下?
可咽不下也得咽啊,比賽公平公正,要怪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南岳大臣臉色也難看,望著南岳太子道,“太子,現在該怎么辦?”
南岳可以不娶昭寧郡主,但決不能讓昭寧郡主嫁給西秦大皇子,讓大離和西秦聯手。
太子爺那一腳不應該踹出去,不然倒是可以和西秦二皇子謀劃一下。
南岳太子冷冷一笑,“我踹他一腳,他為了儲君之位,也還得乖乖來找我。”
誰能娶的昭寧郡主,誰就是西秦太子。
既沒有了美人,還沒有了儲君之位,西秦二皇子怎么會甘心?
他在行宮恭候大駕便是。
南岳太子朝楚離這邊看了一眼,就見他握著一姑娘的手。
那姑娘他在接風宴上看到過,容貌雖美,但安靜的坐在那里,偶爾和昭寧郡主說幾句話,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但楚離居然牽她的手。
他不是只鐘情顧明瀾一人嗎?
還是說……那就是顧明瀾?!
南岳太子的眸光猛的一縮。
嘴角泛起冷芒。
南岳大臣面色不快道,“大離衛國公世子專和太子作對,要不是他,太子絕不會輸!”
“衛國公世子?”
南岳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弧。
“回行宮!”
丟下一句,南岳太子邁步就走。
楚離他們護送老王爺回宮,西秦大皇子沒有跟去,他得趕緊寫信回西秦,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西秦皇帝,然后準備聘禮來迎娶昭寧郡主啊。
不過正常情況,大離先辦喜宴,然后回了西秦后,再辦一次。
前幾天才辦過接風宴,過不多久就要辦出嫁酒,再加上一家歡喜一家愁,就是西秦,大皇子高興,二皇子不快呢。
看了一天的熱鬧,也有些乏了,大家各回各家。
這邊衛國公和衛國公夫人剛回府,還在議論比試場上的事,都覺得自家兒子太過膽大,居然就那么站起來,改了比試方式。
雖然沒人說他,但是他們都感覺的出來,本來的比試不是這樣的。
兒子簡直是膽大包天。
之前以為他會娶昭寧郡主,皇上才那么信任他,現在瞧來,倒有些恃寵而驕了。
自古伴君如伴虎,皇上是明君,但也是有脾氣的啊。
依著性子,保不齊哪一天就捋了皇上的倒毛,等他回府,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兩人有說有笑,尤其是衛國公夫人道,“之前要幫兒子說親事,皇上說不急,估計是真想把昭寧郡主許給咱們兒子,誰想到臨時殺出來南岳太子求親,逼得皇上不得不把西秦也牽扯進來,應該沒咱們兒子什么事了,我可以給他娶媳婦了吧,我急著抱孫兒呢。”
衛國公點點頭,“都聽夫人的。”
兩人坐下喝茶,一邊商議誰家姑娘好,衛國公道,“我倒覺得征兒對鎮國公府顧姑娘挺上心的。”
衛國公夫人則道,“不好吧,圣旨賜婚,咱們退了,再登門求娶,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但征兒喜歡啊,”衛國公道。
衛國公夫人想了想道,“等征兒回來,咱們先問問他。”
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呢,外面進來一小廝道,“國公爺,有人送了封信來。”
衛國公眉頭一擰道,“誰送來的?”
小廝搖頭,“沒署名,也沒說是誰。”
那就奇怪了?
不署名,送這么一封匿名信來給他做什么?
衛國公把茶盞放下,接了信打開一看。
只掃了一眼,他就驚站了起來,“這……這不可能!”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透著一股子惶恐不安,嚇了衛國公夫人一跳,道,“出什么事了?”
衛國公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盯著手上的信,唯恐看錯了什么字。
衛國公夫人心底有不好的預感,她起身就看了兩眼信,身子一晃,險些摔倒,“不,這不可能!”
征兒他……
他不可能會死的!
衛國公也不信,他們的兒子活的好端端的,不可能被妖孽附身。
可即便他們再不愿意相信,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兒子從戰場上回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說是脫胎換骨一點都不過分。
他們的兒子是妖孽?
這不可能!
丫鬟婆子們都驚住了,上前道,“國公爺、夫人,你們沒事吧?”
衛國公擺手道,“都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丫鬟婆子們猶豫了下,都邁步出去,并把門關上。
可就在關門的時候,衛國公叫道,“把世子爺給我找回來!快去!”
丫鬟不敢耽擱,趕緊派人去宮里找楚離。
衛國公夫人望著衛國公道,“老爺相信這信上寫的?”
“我不信!”衛國公冷道。
可再不信,想到自己的兒子,心底也有了幾分動搖,如果他真的是妖孽,占了他們兒子的身體,他們該怎么辦?
而且他和皇上走的那么近,衛國公怕楚離會傷害皇上。
誰都知道那是他們的兒子,衛國公世子,要是他做出什么弒君的舉動,衛國公府難辭其咎。
御書房內,老王爺正在問楚離為什么臨時改了主意,楚離道,“南岳太子眼神毒辣,并非良配,他沒有那么看重昭寧,相比之下,我更喜歡西秦大皇子,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臨時改了主意。”
他還沒有確定南岳太子就是趙翌,而且他始終沒法相信趙翌也來了這里。
等找機會試探后,再告訴祖父不遲。
老王爺點點頭,“的確,讓昭寧自己出題,很難保證能刁難住南岳太子,雖然辦法極端了點,但效果顯著。”
楚三在一旁笑道,“我看西秦大皇子也嚇的不輕。”
其實別說西秦大皇子了,就是圍觀的人,哪個不捏一把冷汗?
也就大哥,隨便一開口,把所有人都嚇著了,他還一臉的云淡風輕。
其實,楚離也沒有那么輕松,他道,“昭寧好像不理我了?”
楚三拍著他肩膀道,“膽兒沒差點被你嚇破,還想她理你呢,你要早這樣決定,好歹還能臨時抱佛腳。”
那么點時間,連廟門在哪里都沒打聽清楚,沒有這么坑的,雖然都是為了昭寧好。
女大不中留,老王爺早做好了將來昭寧郡主會嫁人的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會嫁的那么遠。
“也不知道你父王母妃什么時候能找到,能不能來得及參加昭寧的喜宴,”老王爺嘆息。
當初圣山長老找王爺和王妃,就看到一幕,雖然老王爺讓人畫下來了,可想憑那么一幅畫找人,談何容易?
他后來又往圣山送了幾分信,都石沉大海,圣山沒有回信送來。
老王爺擔心圣山遭厄,圣山長老自身難保。
而且楚離他們要回大周,還得圣山長老相助,只有從圣山才能回大周。
正商議昭寧郡主的親事,外面公公進來道,“皇上,衛國公府派人來傳話,讓衛國公世子回府一趟,說是有急事。”
楚離眉頭皺了下,道,“我這就回去。”
楚三道,“那我也一起出宮。”
到了宮門口,楚三和楚離分道揚鑣。
楚三回了宅子,正好見冷少洹在涼亭里喝酒,楚三走過去,笑道,“是在慶祝,還是在借酒澆愁?”
冷少洹看著他,道,“什么借酒澆愁?”
楚三眸光微動,“那就是在慶祝了。”
“慶祝什么?”冷少洹笑問。
在他跟前扮狐貍。
楚三給自己倒酒道,“好歹昭寧也救過你,她招郡馬,你也不去看看,太沒良心了。”
冷少洹喝著酒,道,“昭寧郡主心地善良,又有你們護著,她招的郡馬,一定萬里挑一的好男兒。”
楚三驚呆了。
見他盯著自己,冷少洹問道,“這么看我做什么?”
楚三摸著下巴道,“不愧是做生意的,就是會說話,我剛剛被你的臉皮給閃到了。”
沒見過這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更他一比,他簡直是班門弄斧啊。
冷少洹心咯噔一下跳了,正好那邊凝郡主喊楚三,楚三就把酒盞放下,過去找她了。
冷少洹回頭看著楚三,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
估計他是好不了要挨一頓揍了。
再說楚離,回了衛國公府,就去了正堂。
一進屋,他就覺察到氣氛不大對勁,衛國公還好說,衛國公夫人看他的眼神帶了些害怕,眸光躲閃,甚至不敢看他。
衛國公擺手,讓丫鬟退下。
楚離眉頭輕擰了下,問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