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他們,還真不是北涼國師的對手。
明瀾打算去地牢,把幾位長老放出來,多幾個幫手,多幾分希望。
看到她融化掉玄鐵,三位圣山長老眼珠子沒差點瞪下來。
那么弱,那么懵懂的圣女,修煉起來竟然一日千里……
他們幾個老家伙這一回是走了大眼了。
莫非是因為她是神女的緣故?
不管怎么樣,明瀾是挺厲害的,厲害的輕功都不會,就會放火燒東西。
本來生起幾分希望的圣山長老,狠狠的遭到了重擊,一口老血沒差點噴出來。
這么厲害,又這么弱的圣女,如果他們一把老骨頭能不死,要好好的記載在圣山玉冊上。
楚三把玉闕交給圣山長老道,“我們可打不過北涼國師,玉闕你們守好了。”
幾位長老嘆息一聲。
他們要是能打的過那叛徒,何至于被關在地牢內這么久?
人家不殺他們,是在等圣女開異界之門,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把他們丟到異世,報復他們流放他的事。
可是剛出地牢,北涼國師就在門口守著他們,冷冷一笑道,“以為這幾個老骨頭能護的住你們?”
老骨頭……
對北涼國師來說,圣山幾位長老是夠老的了。
可對楚三他們來說,北涼國師也是老骨頭啊。
只見北涼國師手一動,把幾塊碎玉闕就被吸走了。
老人家,反應就是慢一拍。
北涼國師手一動,就抓住了明瀾的肩膀,縱身一躍,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楚三快步追出去。
北涼國師抓明瀾到了訓練場。
那被冰塊覆蓋的地方,就是圣山祭臺。
明瀾再一次被綁在那里,而那幾塊碎玉闕在天空徘徊。
楚三要去搶,結果被南岳太子攔住。
南岳太子的眼角有淤青,顯然挨揍過,以南岳太子的身份和武功,有那膽子和那本事揍他的人不多。
一定是大哥揍的。
怎么沒直接殺了他呢?
南岳太子回了圣山,大哥反倒下落不明,楚三心口一提,問道,“我大哥呢?!”
南岳太子赫然一笑,“你那傻大哥這會兒只怕還在湖底撈鐵匣子的鑰匙呢!”
他手一動,楚三就瞧見他手里多了一鑰匙,正是鐵匣子的鑰匙。
他在告訴楚三,他敬佩的大哥有多蠢。
被耍了都不知道。
楚三伸手過來搶,兩人就打了起來。
西秦大皇子要過來幫忙,被南岳太子的護衛攔住道,“西秦大皇子莫非是想西秦和南岳開戰?”
這邊的打斗,對北涼國師絲毫沒有影響。
他取了明瀾一滴額心血,朝碎玉闕飛去。
四塊碎玉闕圍繞火焰,漸漸融化,合而唯一。
明瀾望著天上的玉闕,北涼國師手化為利爪過來挖她的心。
幾位圣山長老過來救她,阻攔北涼國師。
在祭臺上,打斗起來。
只可惜,圣山長老不是北涼國師的對手,阻攔不了他。
之前明瀾就好奇,她有六十年不死之身,北涼國師要怎么殺她。
如她所料,她死不掉。
北涼國師挖她的心,她就死而復活。
一次又一次。
三次之后,北涼國師幾乎要被怒火所湮滅。
上一任圣女,他殺不了。
這一任圣女,他殺不死。
老天爺在和他作對呢!
北涼國師手一動,那塊玉闕就落在了他手中,他眼神冰冷。
這世上,還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北涼國師轉身離開。
而明瀾就慘了,失去一滴額心血,她放不了火,就燒不掉玄鐵鏈,她只能被綁在那里。
祭臺很快又被冰塊覆蓋。
明瀾被綁在那里,凍的直哆嗦,很快眉毛和頭發就結了冰塊。
不到一刻鐘。
整個人就被冰凍住。
“大嫂!”昭寧郡主心急如焚。
她抓著圣山長老的手,要他們趕緊救明瀾。
圣山長老眉頭擰著,圣女這情形……似乎在哪里見過?
想到什么,幾位長老心都雀躍了起來,道,“別叫,是好事。”
昭寧郡主一愣,這還能是好事?
可圣山長老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他們,難道大嫂這樣真的是好事?
是不是好事明瀾不知道,她現在只覺得骨頭都結冰了。
她從來沒覺得這么冷過。
一群人都守著她。
那邊南岳太子和楚三罷手之后,就去了圣殿。
北涼國師怒不可抑,趙翌則道,“真的就沒辦法取圣女的心?”
這是他最想看到的事。
當然,他更想看到北涼國師當著楚離的面挖明瀾的心,那會讓他前所未有的痛快。
北涼國師現在不想說話。
不是一定就沒辦法取圣女的心了,只要明瀾活到六十歲,下一任神女誕生,她自然而然就不是什么神女了。
可是那意味著他還要再等四十幾年,他沒有那份耐心。
為了表示自己對北涼國師的忠誠,趙翌把鐵匣子的鑰匙獻給北涼國師。
一把鑰匙,北涼國師壓根就沒放在眼里,直接扔還給了趙翌。
其實沒能直接離開也好。
至少在想到解決神女不死之身的這段時間內,能把兒子找回來。
只是玉闕只有圣女的血才能發揮作用,沒有圣女的血,他拿在手里就是一塊普通玉闕。
現在明瀾失去額心血,要想取血,只能等明天了。
北涼國師擺擺手,讓趙翌退下。
可等到第二天這時辰,明瀾還關在冰塊內。
她不主動融化冰塊,旁人是沒法幫她的。
一天,過去。
轉眼,又過了一天。
楚三急性子,圍著祭臺打轉。
他知道明瀾死不了,可人一直不吃不喝,還被冰凍起來,無法呼吸,還能不死,這還是人嗎?
他懷疑明瀾是不是被活活凍死了。
“大嫂,你要還活著,就吱個聲啊,”楚三眼神耷拉道。
到了第三天早上。
這是他們離開大離回大周最后一天。
楚三都不報還能回大周的希望。
錯過今天,他只能永遠的以凝郡主的身份活下去。
死幾次,不免要發瘋。
他感覺到那些墻壁都在朝他招手。
楚三靠著墻畫圈圈,一聲大哥傳來,他猛然回頭,就看到楚離走過來。
“大哥,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昭寧郡主急紅了眼道。
楚離點點頭道,“有事耽擱了。”
他懷里抱著鐵匣子,楚三則道,“大哥,你不會真的在湖里撈鑰匙撈了這么多天吧?
楚離嘴角扯了下。
趙翌那點手段,怎么可能瞞的過他。
他是在找鑰匙,卻不是趙翌手中那一把。
當初趙家為了騙到鑰匙,讓人重新打造鑰匙,他依葫蘆畫瓢,讓鐵匠打了一把鑰匙,為此耽擱了一點時間,他趁機去辦了另外一件事。
他望著明瀾。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回來了,冰塊下,明瀾眼睛輕輕一眨。
冰塊迅速融化成水,而且邪門的是,衣裳都沒有濕透。
風吹過,裙擺飛舞。
“第十層了!”
圣山長老驚呼。
極少有圣女能修煉到第十層。
楚離把鐵匣子遞給明瀾,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
明瀾目瞪口呆。
沒一會兒,北涼國師就來了祭臺。
他眼里的志在必得,看的人心驚肉跳。
楚三有不好的預感。
北涼國師一定是想到殺明瀾的辦法了!
明瀾把鐵匣子抱在胸前,躲在楚離身后。
北涼國師笑道,“不想知道王爺和王妃在哪兒?”
明瀾愣了下。
這個誘餌,他們沒法拒絕。
“有什么條件,直說吧!”楚離不上當。
“幫我找到鴻兒。”
一旁跟著的南岳太子臉色一變,眸底晦暗莫測。
明瀾不放心道,“只是這樣?”
“不然呢?”北涼國師眼神淡漠。
“成交!”
這只能算各取所需。
北涼國師交出玉闕,明瀾緊緊的抱著鐵匣子,北涼國師再厲害,他也抓不透鐵匣子。
楚離和圣山長老低語了幾句。
幾位長老目露震訝,多看了鐵匣子一眼。
三人齊齊點頭,算是達成共識了。
明瀾劃破指尖,一滴血飛了出去,落在玉闕中間。
很快,玉闕就顯出雪山之巔的情形。
王爺和王妃跳進玉闕,再就是楚三和凝郡主,緊接著是楚離和明瀾,之后是北涼國師……
北涼國師之后,本該是上官鴻的。
可是在上官鴻要跳進玉闕的時候,一只手抓了過來,將上官鴻從雪山之巔扔了下去。
那張臉,赫然是……趙翌。
而上官鴻從雪山之巔摔下,身體插在了冰棱上,血沿著冰塊滑下,被冰凍住……
他眼睛睜的圓圓的,死不瞑目。
這一幕,看的明瀾不忍,雖然上官鴻不是什么好人,但死的有點慘。
而趙翌因為在雪山之巔殺人,在跳進玉闕之后,遭到雷劈之刑,和明瀾他們一樣,從別人的身體內醒過來。
只是他運氣好,成了南岳太子,又可以四處禍害人了。
雪山之巔的情形,看的北涼國師殺氣凜然。
而趙翌……
四下哪還有他的人影,早逃了。
明瀾心頭一動,玉闕之上換了一幅場景。
這一幕比上官鴻被殺更揪心。
王爺和王妃在洶涌的洪水中,王爺抱著王妃,還有一根救命的木頭。
無邊無際的洪水,淹沒了一切。
“這是什么地方?”昭寧郡主急哭道。
圣山長老們搖頭。
不知道。
不忍心再看,或者那滴血維持不下去了,畫面消失。
北涼國師沖過來要抓明瀾,楚離手里拿著劍將他攔下,道,“要殺我們,不急于這么一時半會兒,可你一旦離開,去了異界,趙翌還是南岳太子,你難道就不想為你那慘死的兒子報仇?”
北涼國師收了手。
他想殺趙翌。
等收拾了趙翌,再殺圣女不遲!
手一動,北涼國師收了玉闕,縱身一躍,快速離開。
他一走,三位圣山長老呈三角形站立,手快速動手,快的都能瞧見殘影。
明瀾懷里的鐵匣子朝空中一飛,懸在空中。
明瀾沒敢耽擱,因為沒人知道北涼國師什么時候回來。
她手一動,熊熊烈火將鐵匣子圍住。
煅燒。
趙翌沒想到玉闕還能看到雪山之巔的情形,他殺上官鴻,北涼國師看的一清二楚。
早知道如此,他何必殺他。
他只是想北涼國師能收他為徒,借著北涼國師的勢力報仇雪恨。
只可惜,他對玉闕知之甚少……
趙翌一心逃命,沒有耽擱,就直接下了山。
等北涼國師追下山的時候,他已經過了鐵橋了。
而山頂上的動靜,讓北涼國師停止了追殺。
他回頭望去。
只見鐵匣子融化成一團鐵水。
北涼國師心頭一驚。
那是……
他中了楚離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轉身,北涼國師返回祭臺,阻攔圣山長老煉劍。
那鐵匣子就是圣山丟失百年的圣物!
只不過當年的圣物是無心劍,無堅不摧。
不知道為何會丟失,還成了一塊毫不起眼的鐵匣子。
等北涼國師趕到的時候,已經初見劍形。
再說逃命的南岳太子,他也看到了山頂上的動靜,更看到了北涼國師轉身離開。
急于奔命的他,著實松了一口氣。
只是一口氣還沒有松開,身子就不受控制的騰起,仿佛被人抓到了圣山之巔一般。
無心劍差一把鑰匙呢。
那把鑰匙在趙翌身上。
趙翌摔在地上,鑰匙騰空而起。
北涼國師阻攔圣山長老煉劍。
有一個算一個,楚三他們蜂擁而上,為圣山長老爭取時間。
只是他們真不是北涼國師的對手。
幾位長老拼了老命,吐血不止。
再最后的關頭,明瀾騰身而起,擋下北涼國師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