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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驚魂一刻

  太后聽女官將花廳里的事說了。

  “徐家人還在門外要給太后娘娘請罪呢,說是徐大太太肚子疼的厲害,太醫的藥也不起效用,徐大太太想要回徐家去休息。”

  “那就讓她回去吧!”太后淡淡地道。

  程女官應了一聲。

  太后將手里的書一頁一頁地翻過去:“你說,這是怎么譯的呢?哀家一個字都看不懂,玉環卻當個寶貝似的,過來秋狩的時候還帶著。”

  程女官笑著道:“聽說是顧大小姐找來的,福安公主說,看完這本書就能去西夏了。”

  “都是乖孩子,”太后將書合上,看向程女官,“給哀家更衣,是時候去處置那件事了。”

  花廳里擺上了飯菜,太后卻始終沒有露面,只是讓程女官傳了幾句話。

  宴席撤下去,屋子里一下子空起來,女眷們坐在椅子上低聲交談,直到內侍將屋子里所有的花都端下去,眾人的目光才更加焦躁起來。

  徐老夫人也將手里的茶杯放在了矮桌上,只是眨眼的功夫,茶杯也被內侍捧下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

  所有人面面相覷。

  裴夫人攏了攏袖子,坐得更端正了一些。

  女眷們開始忍不住嘀咕。

  劉相夫人身邊漸漸聚攏了人,劉夫人卻是一臉茫然,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按理說,到了這個時辰,大家應該出宮去了,畢竟行宮離京城有段距離,早些散了也免得路上會有閃失。

  可是現在不但太后沒有露面,也沒有讓她們離開的意思。

  定然是出事了。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眾人向門口看去,太常寺少卿家的夫人,年紀小一些,先驚呼一聲:“外面都是禁衛。”

  女眷聚集的花廳怎么會被禁衛圍起來。

  徐謹莜驚恐地看向徐老夫人:“祖母……您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徐老夫人也不明白,什么事能跟花廳里面的女眷有關。

  “各位夫人稍稍安坐,一會兒會有宮人過來傳話。”程女官撂下一句話就向外走去。

  舒王妃起身想要追上去說兩句話,人到了門口卻被禁衛攔了回來。

  “太后有令,沒有太后的宮牌,誰也不準從這里出去。”禁衛聲音冰冷,就像是幾尺厚的冰墻,毫不留情地將人擋在外面。

  “這是怎么說的,”舒王妃訕訕地重新坐下來,“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能將我們關起來啊。”

  眾人懊悔起來,早知道就該向徐夫人那樣先從這里出去。

  想到這里,劉相夫人走過來低聲詢問徐老夫人:“老夫人,您可知道這是怎么了?我們來了這么久,除了莊王家的女眷,從這里出去的就只有徐大太太了。”

  “還有顧大小姐和福安公主。”有人輕輕地提醒了一句。

  舒王妃這才想起來:“對了,還有那兩個丫頭,她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顯然不在這里的人,應該更清楚情況。

  所有人期盼地看著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只覺得手心泌出了冷汗,會不會是太后動手了,這樣的陣勢,這樣的手段,也就只有太后才用得出來。

  已經沉寂了那么久的太后,再走出來的時候依然是這樣的威懾。

  徐老夫人忽然后悔了,方才她應該好好想想再向太后說那些話。

  即便是她沒有順著太后的意思說下去,也不應該將杭氏打發出行宮,如果杭氏在這里,興許她能在太后娘娘面前說兩句話。

  她怎么老糊涂了?

  太后就是太后,即便已經年邁,她依舊支撐著大齊一片天,只要她跺跺腳,大齊照樣風云變色。

  徐老夫人心跳加速。

  “祖母。”

  徐老夫人覺得額頭上一涼,徐謹莜拿著帕子在給徐老夫人擦汗。

  “祖母,您是不是不舒坦,”徐謹莜道,“若不然讓太醫過來瞧瞧。”

  方才用在杭氏身上的手段,現在徐謹莜也用了出來,只不過用的不是時候,徐老夫人頓時有些氣阻。

  果然,裴夫人和舒王妃走了過來。

  “老夫人這是怎么了?”舒王妃有些焦急,“臉色這么差,”說著摸了摸徐老夫人的手,“手也冰涼。”

  舒王妃皺起眉頭:“是不是屋子里太憋悶了,”抬起頭來吩咐女眷,“快將窗子打開些,徐老夫人不舒服了。”

  女眷們立即上前去推窗子,誰知道窗子剛剛打開,卻立即有人伸出了手,撥開了栓子,重新將窗子放下來。

  太常寺少卿家的夫人更加害怕,一下子漲紅了臉:“連窗子都不讓開……他們……該不會要將我們殺了吧?”

  大齊也不是沒有那種事。

  惠王謀反事發的時候,京中有幾位大臣家中,一夜之間就沒有了人。

  都說是禁衛連夜進去將人殺了堆在了城外一把火少了干凈,人殺了,家產籍沒,那些人就跟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上一樣。

  不少人都聯想到這一節,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

  太常寺少卿家的夫人已經嚇得臉色鐵青,卻還要繼續說下去:“那些禁衛都配著刀……”

  屋子里一陣驚呼。

  “好了,”裴夫人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禁衛本來就是佩刀的,說到底只是不讓開窗子罷了……”

  徐老夫人也緩過神來,她搖搖手:“人老了,方才不過是有些頭暈,現在已經好了,舒王妃不用擔憂。”

  “那怎么行,”舒王妃向來是古道熱腸,“這些病小看不得,真的嚴重了,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徐謹莜慌亂地點頭:“祖母,您就聽舒王妃的話。”

  舒王妃看向門外,再次試探著要走出屋子。

  門口的禁衛立即上前阻攔。

  舒王妃道:“你可知道中書省的徐大人?徐大人的母親生了病,要么你讓人叫御醫來,要么讓她出去看診。”

  禁衛沒有說話。

  舒王妃皺起眉頭:“聽到沒有?”

  禁衛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徐老夫人這次真的感覺到了切切實實的恐懼。禁衛不在乎她們的生死,至少是不在乎她的生死。

  因為她對于太后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

  想到這里徐老夫人嗓子一癢,頓時咳嗽起來,這次她是真的喘不過氣了。

  “祖母,”徐謹莜急忙上前拍撫徐老夫人的后背,眼淚汪汪地看向裴夫人,“這可怎么辦才好啊!”

  徐謹莜傷心難過,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她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希望能讓裴夫人心軟:“我可不能沒有祖母。”

  是不是看得很歡樂。

看得歡樂就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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