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雪一問庫房失竊的損失,趙蕓和蘇德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
損失了多少?
大半個蘇家都沒了!
兩人仿佛得了羊癲瘋,目光發直,嘴唇不住地哆嗦,好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蘇云雪一直緊盯著他們,一看見這個反應,她的心瞬間就沉了下去。
心里有了極不好的預感,蘇云雪的聲音就變得越發尖利:“說啊?這次究竟損失了多少?都啞巴了不成?”
只是她心里依然存著幻想。
庫房就是失竊,最多也就被取走一些珍貴之物,總不至于被人搬空了。
世上哪有這樣厲害的賊?
蘇德的話卻徹底粉碎了她的奢望:“沒了,全都沒了!”
蘇云雪故意曲解了蘇德的意思:“什么全都沒了?莫非是父親準備送禮的靈材被盜走了?”
蘇德痛心地看著她,雙眼發紅,像是瀕死之人緊緊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蘇家重要的庫房全被搬空,我攢了多年,準備用來買靈玉的金銀,還有打算送禮的珍貴靈材,全被人取走了!”
“這不可能!”蘇云雪拒絕相信這件事,“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覺不相信!庫房里那么多東西,怎么會被人搬空?就算有儲物靈器也做不到!”
要知道,世上的儲物靈器不僅稀少還非常珍貴,東萊王京這種小地方,儲物靈器十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空間更是小得厲害。
就算把這些儲物靈器全帶上,也不可能將蘇家的庫房搬空!
庫房里那么多東西,要想搬空得多大的儲物靈器?
別說這樣的儲物靈器不可能出現在小小的東萊王京,就算真的出現,用有這樣靈器的主人也非富即貴,哪會看得上蘇家庫房里的東西?
蘇家在東萊王京還算不錯,可若是放眼整個帝國,那就是渺小得不能再渺小了。
誰會做這種事?
蘇云雪的懷疑的確是沒錯,可惜她不知道的是,這世上出現了蘇云涼這樣的奇葩。
蘇云涼如今的空間大得超出她的想象,別說蘇家的幾個庫房,就是再翻十倍,她也能輕松裝下。
蘇云雪始終不愿相信蘇家的損失會這樣大,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辛辛苦苦從帝京回到家里,為的就是從家里拿錢去帝京,結果現在她好不容易回了家,她的父母卻告訴她庫房被搬空了!
那么大的庫房竟然被人搬空,太可笑了!
蘇云雪陰沉著臉,目光都有些直了。
蘇德卻在這時問道:“雪兒,你這次回來帶了多少靈玉和金票?”
“靈玉?金票?”蘇云雪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警惕地看著蘇德,“你問這個干什么?”
她心里其實已經猜到蘇德為什么要問這個,只是不肯死心罷了。
蘇德被她警惕的目光弄得一陣火大,不禁怒道:“我和你娘修煉都需要靈玉,還有你祖父,他也需要這個。聽說帝京那邊的靈玉比較多,你這次應該帶了不少回來吧?放在哪兒了?快拿出來!”
蘇云雪聽著他理直氣壯的語氣,也被氣到了,想也不想就說道:“靈玉一萬黃金一塊,你能拿出多少黃金,我就給你多少靈玉。”
蘇德被這話氣得倒仰:“我是你老子!”
哪有老子問女兒要東西還要花錢買的?
蘇云雪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趙蕓也是驚訝不已地看著蘇云雪,根本不相信剛才的話是她說出來的:“雪兒,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
“我為什么不能說?難道你們覺得我的靈玉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大風刮來的?”蘇云雪越說越委屈,“你們知道帝京的消費有多高嗎?那里的靈玉是比這里都,但也價值不菲!
你們修煉需要靈玉,難道我就不需要嗎?我可是皇家靈武學院的學生!若是修煉進度太慢,你們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嗎?
如今你們不幫我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要我的靈玉,你們心里還有我這個女兒嗎?你們可知道我在帝京過得有多艱難?”
帝京所有的消費都很貴,她雖然可以住在學院里,可是衣服首飾,胭脂水粉,靈食靈果,哪一樣不花錢?
若非她手里的錢實在太少,只能算計著花,看見的漂亮首飾都不敢買,只能將就著戴原來的,她今天又豈會丟那樣大的臉?
若非她當時恰好戴了那套白玉蓮花首飾,任憑外面的人如何說,她也能夠輕松破局,不至于被蔣紅玉給拿捏住。
趙蕓和蘇德原本還不滿她的態度,聽到蘇云雪的委屈,又覺得心疼了。
再想到被搬空的庫房,二人眼前便是一陣陣發黑,恨極了那個神不知鬼不覺的竊賊。
他們本還指望著蘇云雪回來后能夠幫襯家里,力挽狂瀾解決蘇家目前的窘境。
可聽了蘇云雪的艱難,他們又如何能狠得下心?
眼下,只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了。
趙蕓憂心忡忡:“家里現在連十萬兩黃金都湊不出來,這可怎么是好!”
蘇云雪卻突然問道:“蘇云涼呢?你之前不是說她收買了靈師堂的認證官嗎?她手里哪兒來的錢?”
趙蕓臉色猛地一沉,恨聲道:“她從鄉下回來的時候,在城外救了金家的小少爺金元寶,敲詐了那人十萬兩黃金。
之前我讓她把錢交出來,她一直不肯,說是金元寶根本沒給。后來她出嫁的時候什么也沒帶,我讓人搜了她住的地方,什么也沒找出來。
我當時還以為她手里是真的沒錢,哪知道她竟然狡猾地藏了起來,還跟金家沆瀣一氣!她不知用什么法子籠絡了金元寶,賄賂認證官的錢肯定是金元寶給的。”
蘇云雪聽得嫉妒不已:“她不是嫁給了沈輕鴻嗎?怎么又和金元寶攪合在一起?沈輕鴻難道不管嗎?”
“他一個快死的廢人,還能怎么管?”趙蕓不屑地撇了撇嘴,“蘇云涼帶著野種嫁過去他都不在乎,簡直不像是個男人!”
“野……野種?”蘇云雪回想著沈輕鴻昔日的模樣,徹底受不住刺激,一口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