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覺得不對勁,看到男子的笑容,他的腦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突然炸開,讓他有種非常強烈的危機感。
仿佛有誰在說——
危險!快逃!快逃出去!
林慕臉色大變,反手就把杯中茶水朝男子臉上潑去!
男子猛地抬袖,寬大的袖袍將潑來的茶水盡數擋住:“師弟未免太失禮了。”
林慕轉身就逃,眼看著就要逃到門口,他眼前突然一花,隨后心口猛地一痛!
他愕然地低下頭,看見的是沒入心口的匕首。
而擋在他眼前的,分明是來自星辰靈武學院的一名武士。
他穿著黑色勁裝,神情冷漠,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也的確快死了。
林慕感覺得到,他這次怕是活不成了。
若是早知道會這樣,他一定不會自尋死路!
“你——”他的聲音弱不可聞,“為……為什么……”
為什么要殺他?他都把那么珍貴的傳承獻出來了!
這時,他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師弟,你很不錯,就是知道得太多了。”
知道的太多?
林慕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全都想明白了。
他竟然……竟然是因為這個招來了殺身之禍!
是啊,他早該想到的,那么重要的消息,誰愿意讓別人知道呢?
他這個知情人當然要被滅口了。
想到這里,林慕的意識徹底陷入黑暗,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
黑衣武士看也不看林慕的尸體,而是低聲問那名靈廚師:“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真要動那個蘇云涼嗎?”
靈廚師沉聲說道:“我們能知道的事,別人未必不會知道,這件事宜早不宜遲,今晚就動手,決不能讓其他人搶了先!”
黑衣武士有些擔心:“也好,不過沈宅護衛挺多,要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拿下他們恐怕不容易。”
靈廚師不以為然:“這有何難?你已經是九階武士,距離通靈只有一步之遙。再加上我的那些藥,拿下他們輕而易舉!”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嫌惡地看了眼地上的尸體:“我先離開這里,你把尸體處理了,別讓人發現,懷疑到我們頭上。”
“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也對,這種事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應該不會出差錯。”
兩人商量妥當,靈廚師男子就先離開了。
他走后,黑衣武士熟練地搜遍了林慕全身,將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搜出來放在一邊,然后拿出一個玉瓶,將里面的黑色粉末倒在林慕傷口上。
黑色粉末見血即化,很快將林慕的尸體腐蝕了干凈。
空氣中很快出現了難聞的惡臭味道。
黑衣武士又處理掉茶水和其他痕跡,確定所有的痕跡都已經清除干凈,他這才離開的房間。
林慕和他們的見面非常隱秘,這間包間也是林慕出面訂下的,誰也不知道他們今天見過面。
所以,他們完全不用擔心消息走漏。
甚至沒人會知道,林慕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沈宅里,沈輕鴻正因為剛剛得到的消息而怒不可遏。
他這次氣壞了。
趙碩竟然敢查蘇云涼!
蘇云涼已經是他的妻子,他們甚至連孩子都生了,趙碩查她干什么?
不管趙碩在想什么,他都絕不會讓趙碩得逞的!
想到趙碩看蘇云涼的眼神,沈輕鴻就覺得怒不可遏。
他想殺人。
比如趙碩這樣的敗類,根本死不足惜!
要不是趙碩一直住在郡王府里,他說不定已經動手了。
沈輕鴻越想越不爽,越不爽越想殺人。
他開始琢磨,要怎么才能殺死趙碩,又不給他和蘇云涼引來麻煩。
趙碩如今住在郡王府里,那里面有靈將高手坐鎮,就算他能闖進去殺了趙碩,也做不到悄無聲息,不驚動任何人。
這樣一來,闖進郡王府殺人就有些冒險了。
更何況,趙碩最近正在調查蘇云涼,這事不可能沒人知道。一旦他在這個時候殺了趙碩,肯定會有人懷疑到蘇云涼的頭上。
得不償失。
沈輕鴻想來想去,最后郁悶地發現,現在絕不是殺死趙碩的好時機,得先等等。
拋開趙碩,他又開始想蘇家和沈家。
蘇家人不是群省心的,沈家人同樣不省心。
就在不久前,沈家還來了一些人,責怪他不該傷了沈鶴,罵他無情無義。
沈輕鴻只覺得可笑。
沈鶴都想殺他了,難道他就該站著不動讓沈鶴殺了或者重傷才叫有情有義?真是想得美!
再說了,自從沈庭拿他換了好處,他就跟沈家再沒了關系,沈家人憑什么讓他講情義?
他又不欠他們的!
沈輕鴻甚至見都沒見這些人,任由他們在沈宅大門外怒罵,就是不理。
反正他早就把母親的骨灰埋到了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沈家人再也威脅不到他。
他們想罵就罵好了,以后他們的苦日子還長得很。
這一次,沈家最有希望的沈媛和沈鶴都沒能進入決賽,基本上是無緣帝京十大學院了,沈家又欠了一屁股債,他倒要看看,他們還怎么翻身!
他雖然姓沈,跟沈家可沒關系。
還有蘇家,是時候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蘇云涼雖然已經動了手,可他身為蘇云涼的丈夫和蘇小白的父親,總得有所表示。
于是沒多久,先前好不容易才被安撫住的債主們又跑去蘇家要債了。
去蘇家要債的還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人去了郡王府,申請拍賣蘇家抵押的產業。
沈輕鴻不過動了動嘴,蘇家就落入了萬劫不復的艱難境地。
這一次,不管他們如何鬧騰,抵押的那些產業是不賣也得賣了。
王京里一早就眼饞蘇家的世家不少,蘇家產業要拍賣的消息剛傳開,這些世家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道的鯊魚,一股腦地蜂擁而上,恨不得把蘇家給生吞了!
蘇云雪自從回到蘇家,就一直膽戰心驚地躲在自己房間里,根本不敢出去。
然和無論她怎么逃避,該來的始終會來。
這天夜里,沈輕鴻正在修煉,突然察覺到有人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