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堂前燈火輝煌,于小舟幾人下車的功夫,就看到幾輛豪車駛入九龍堂。
幾個女孩兒有些緊張,相互拉了手進來時,曹霜小小聲的說了句:“哇……”
整個接待大廳十分寬闊豪華,除了中間的服務臺外,兩側擺了長長的沙發,頭頂的燈帶將大廳打出暖光,有接待人員上前,問清了提前已經定好了房間之外,禮貌的請了人來帶她們進入包房。
因為價格的原因,幾人訂的包間并不大,在看到里面各式各樣的紅酒價格之后,幾個女孩兒的表情都有些發僵。
這里的酒大多都是進口,動輒上萬,幾十萬的也有,最便宜的也有幾千以上,依幾人學生的身份,自然是消費不起的。
倒是啤酒相較便宜許多,雖說價格仍比外面貴了不少,但相較于進口的酒,幾人倒是勉強可以消費的,最終曹霜算了半天價格之后,叫了一打啤酒。
趁著酒水沒來,于小舟幾人已經迫不及待開始唱歌了,今晚是曹霜生日,她與陳雨薇兩人一唱一和,祝她生日快樂。
氣氛一下便熱鬧了起來,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啤酒送來了,于小舟每人倒了一杯,大家每人說了幾句祝福曹霜的話,都各自將杯子里的啤酒喝了。
江瑟并不愛啤酒,但于小舟幾人倒是有些興奮。
興許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環境中,又第一次體驗這樣的夜生活,幾個小姑娘都覺得頗為刺激,喝酒之余爭搶著話筒,鬧得不亦樂乎。
嘻嘻哈哈的吵鬧聲里,江瑟喝了一杯啤酒之后雖沒再碰,但卻喝了不少的水,這會兒與曹霜打了個招呼,準備先去洗手間一趟。
包間里音樂聲震耳欲聾,曹霜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她說的話,揮了揮手。
江瑟打開門出來時,一股涼氣撲面而來,關上包間門后,覺得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靜下來了。
她順著洗手間的標志,先進了洗手間,洗了手抽了紙將手擦干出來時,一個搖搖晃晃的高大人影從女廁所前走過。
不知是不是今晚喝多了酒的緣故,江瑟第一次并沒有將這個人影認出,只是在看到有人從洗手間前經過時,本能的站了一會兒,并沒有急著出去。
九龍堂雖說是間高檔會所,里面管制也十分嚴格,但不論如何這里也是個復雜的場所。
尤其是這會兒半夜三更的,洗手間里根本人不多,外頭的人影像是喝醉了酒,為避免麻煩,她在洗手間里站了一會兒,正準備再出去時,那先前經過的人影,又一次腳步有些遲疑的過來了。
江瑟頓時就有些警惕了。
九龍堂每層洗手間不少,男女的洗手間是分隔開來的,方向完全不同,不可能存在走錯的可能性,這個人來往洗手間門口兩次,除了是醉得厲害之外,還有一種可能是她遇上跟蹤的變/態了。
無論是哪一種,遇上了都是麻煩。
她深呼了口氣,先前出來時她并沒有穿外套,手機也不在身上,這會兒發現不對勁兒,連想打電話求救都不可能。
江瑟退回洗手間之內,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捧水先撲了撲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外頭腳步聲剛遠去一會兒,又回來了。
她目前要么等包間里其他人發現她不對勁兒,一路找過來,要么便唯有等其他上洗手間的人來,發現外頭的人,將其驅趕走了。
可是包間里曹霜幾人玩得正開心,她出來的時候,哪怕跟曹霜打過招呼,但曹霜今晚作為壽星,被于小舟及陳雨薇兩人連灌了兩瓶酒,小姑娘不勝酒力,早就微熏了,不見得聽清了她當時說的什么。
至于等其他上洗手間的人也并不靠譜,極有可能人家在發現不對之后,便先退開了。
江瑟在里面呆了一會兒,聽外頭的人來回了大概三四次的時間,這人腳步有些沉重,顯然是喝醉了酒。
她盤算著自己要是等他離開洗手間大門,折轉回來的時候一路跑出洗手間,依他喝醉酒的情況,不見得能追上自己的。
打定了主意,江瑟再次從洗手間里出來,恰好外面的人再一次路過洗手間門口,這一次他來得比先前的幾回更快,像是根本沒走遠的樣子,江瑟一驚之下,還沒來得及后退,卻看清了這人的臉,下意識的喊:
“裴奕”
他已經醉得分不清方向了,一手拿著手機,一面指著洗手間旁邊的標志。
江瑟喚他時,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嘴里本能的喊:
“南南。”
“奶奶”
一旦發現了外頭來回經過好幾次的人是裴奕之后,江瑟自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她猜測他應該是跟著聶淡幾人一塊兒過來喝酒的,但他應該是酒后迷路了,所以來回幾次,應該是在尋找回去的位置。
江瑟猶豫了片刻,重生之后,她跟裴奕之間其實真的沒什么瓜葛了,但是這會兒裴奕醉眼迷蒙,吐字不清了,她嘆了口氣,上前伸手想去扶他,他卻本能一下將手甩開了:
“除了我的南南,誰都不能碰我!”
這個動作令他身體一晃,腳步一個踉蹌,險險扶了墻才站穩了,手里抓著的手機‘嘭’的一聲落到地上,一下就摔亮了。
“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她皺著眉,將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她并沒有注意到手機上的屏幕,只是有些愁。
這小子明顯喝醉了,嘴里還在喊:“奶奶。”
以前沒發現他有這么粘著裴奶奶的時候,連喝醉了都還在喚著。
她一時間有些頭疼,自己如今這樣的情況,怎么將他送回裴家裴奶奶處 更何況裴奕已經站不穩了,卻還不老老實實任她攙扶,她無可奈何的哄:
“你站好,我帶你去找奶奶。”
“南南”
興許是江瑟這‘奶奶’兩字,一下引起了裴奕的注意,他抬起了頭,一雙眼睛霧蒙蒙的,直勾勾的盯著江瑟看:“她不要我了。”
他彎著腰,半面身體靠在墻上,那雙眼尾上勾,盯著人看時,可要人命了。
江瑟與他這一對視,心都跳快了兩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