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約了”裴奕在聽到江瑟已經與宿舍里的人約好了生日那天一起吃飯之后,聲音有些低落:“那我跟你們一起”
“不要。”江瑟想也不想就又拒絕了,“宿舍里其他幾個女孩兒都還沒有男朋友……”
她說完回過神覺得不對,裴奕也不算是她男朋友,她正要再解釋,裴奕卻像是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意思一般,語氣有些怪怪的,像是強忍著雀躍:
“要不,我把阿淡,儒寧他們帶上”
宿舍里幾個姑娘都很單純,哪里適合聶淡、程儒寧他們幾個,江瑟握了手機,拒絕道:“不要,你不要亂打主意了。”
“好吧。”他這一次倒沒有再堅持,接著又問:
“那你們幾點完我去接你”
江瑟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照曹霜先前生日的規矩,她會在周五晚上提前過,宿舍里幾個姑娘應該也是十一點左右去九龍堂,玩到一兩點便差不多了。
那個時候已經是凌晨了,裴奕來接她之后,不可能直接接完她就送她回宿舍中。
夜半三更,兩人又去哪里 如果是以前,裴奕沒有挑明他心意的時候,江瑟自然不會多加考慮,他提出接她的時候,她肯定就會答應了。
但如今裴奕已經將心事都寫在了臉上,沒有半點兒掩飾,江瑟就猶豫了。
“白天不行嗎”她問了一聲,裴奕的聲音里就露出些央求的味道:
“瑟瑟,你跟宿舍里的人一起慶祝生日就算了,我只是希望除了你宿舍里的人之外,能第一時間祝你生日快樂。”
她覺得裴奕太奸詐了,先前他提出兩個要求都被她拒絕了,如今他再這樣軟語相求的時候,她又怎么能拒絕得了他 “那好吧。”她想了一會兒,暫時想不出來什么借口,只得勉強答應了。
掛電話的時候她還有些頭疼,而電話另一邊裴奕在聽到電話里傳來的‘嘟嘟’忙音之后,一連親了好幾口手機,仰天大笑。
周五上課的時候,江瑟發現自己平時坐的位置上已經被人放了幾份包裝好的禮物了。
這種感覺倒是奇妙,上面寫著祝她生日快樂的話。
同桌坐的是個戴著眼鏡,梳了馬尾的清秀女生,轉頭過來有些忐忑的跟她打招呼:
“江瑟,你要生日了嗎”
雖說開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江瑟平時上課認真,很少有開小差的時候,又并不是熱情的性格,無形中同桌的女生也不太敢找她說話,就怕她像是論壇上說的一般,個性比較高傲。
江瑟轉身沖她點了點頭,笑了笑:
“怎么大家都知道了”
她的反應顯然安撫了說話之后顯得有些緊張的女同學,那女生一下便松了口氣,有些害羞的道:
“論壇里都在說你明天生日,你沒有上論壇嗎”
興許是江瑟的態度并沒有如那女生所想,她膽子漸漸大了些,又問了一句。
江瑟就搖了搖頭,取了手機出來晃了晃:
“我的手機比較老舊,功能也很簡單,只能打接電話和收發短信,上不了網。”
周圍好些同學偷聽著兩人說話,一看女生與江瑟開始聊天之后,漸漸有人便圍過來了:
“難怪論壇上沒見過你出現呢。”
“因為學校里也沒有電腦。”
不少人就發現江瑟性格并沒有像網上許多周瑩的粉絲所說的那樣可怕,她雖然不是很開朗熱情的性格,卻很有禮貌,眾人在跟她說‘生日快樂’的時候,她都依次轉身點頭道謝了。
這大大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圍過來的人就更多了。
教授抱著教案進來的時候,許多人還站在江瑟位置旁,在祝她‘十八歲生日快樂’。
老教授第一次敲桌子的時候,一些同學還沒注意到,直到第二次老教授提高了音量,才有人反應過來連忙坐回自己位置上了。
“江瑟生日快樂。”看班里的同學都各自坐好之后,老教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有些幽默的道:
“我也跟上了學生們的時髦。”
老教授話音剛一落,一個女孩兒就轉過了頭,看了江瑟一眼,撇了撇嘴角,大聲道:
“我覺得現在學校這樣的風氣不好。”
她的話一下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江瑟也抬頭去看,就見到坐在自己右側斜上方面的一個穿了黑色大衣的女孩子也在轉頭盯著她瞧:
“現在大家對一個學生的生日可能記得比教授您的生日還要牢。”
一句話令班上不少人臉上都露出尷尬之色,教室中間的老教授眉頭也皺了皺,沒有說話。
這女孩兒眼里帶著敵意,江瑟看了她一眼,她瞪了瞪眼珠,臉上露出挑釁之色,江瑟與她對視,笑著問她:
“每年法定教師節的時候,不就是老師的生日嗎”
原本有些尷尬的氣氛,因為江瑟這話頓時緩解了許多,不少被女生問得下不來臺的同學一下就鼓起了掌。
教室里皺眉的老教授也笑了起來,那女生咬了咬牙,這樣的情況下識趣的沒有再說話。
這件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接下來的課,一節課講完之后,江瑟同桌的女生小聲的提示她:
“剛剛說話的人是韓佳宜,說是分到跟藝術系周瑩一個宿舍的,跟周瑩關系還挺好。”
這話就令江瑟有些啼笑皆非了。
宿舍里于小舟也提過好多次校園論壇中,有人在拿她與藝術系的系花周瑩比較,但她先前一直都沒放在心上,開學這長時間,說實話,她連誰是周瑩都不知道。
謝過了同桌善意的提醒,晚上還要與于小舟幾人出去玩耍,她便先回宿舍補了一覺。
這一次去九龍堂因為她提前說好了請客的緣故,宿舍里幾個姑娘便干脆湊錢給她買了個大蛋糕,晚上陳雨薇跟曹霜兩人將蛋糕提回來的時候,宿舍里書桌上都差點兒擺不下。
九龍堂包間里今天江瑟因為生日的緣故,自然不能像上次曹霜生日時一樣躲到一旁了,她被幾個女孩兒起哄著灌了一瓶啤酒,裴奕一點半打電話來的時候,她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