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薩雷與陶岑原本應該昨日共用的午餐推遲到了今天,在法國當地,兩人享用的是最正宗的法式餐點,陶岑似是并沒有受昨日切薩雷暗示與江瑟合作的影響,笑意盈然。
她是一個相當聰明的女性,有心機有手段,卻永遠知道該怎么樣才不會使人討厭。
“電影節已經完結,我知道您的時間相當的趕。”餐后甜點送了上來,陶岑面帶微笑:
“不過從《迷失之城》拍攝完成后,一直沒有機會與您見面,我聽說芬蘭的‘時光’樂團恰好來了尼斯,下午有一場演奏會……”
切薩雷并沒有動面前的那份甜點,只是笑著拒絕了陶岑的好意:
“不好意思,下午的預約不在我的計劃范圍之內。”
芬蘭的‘時光’樂團是世界頂級一流樂團,其歷史可以追溯至七十多年前。
該樂團并非固定成員,而是成立以來,吸取優秀的團員,門票千金難買,一向是喜好音樂與藝術的人眼中的寵兒,極受人追捧。
陶岑此時提出邀約,證明她應該已經弄到了門票,切薩雷目光落在面前那份精致的糕點上:
“你的心意我相當感激,”他聳了聳肩:
“只是我下午還有其他事情要辦。”
他的拒絕十分明顯,陶岑本來應該聰明的在此時閉嘴不談,可不知怎么的,她想起昨日切薩雷對于江瑟的夸獎來。
作為與江瑟同樣提名‘最佳女演員’的陶岑,昨晚也收到了電影節閉幕儀式后的慈善晚宴邀請貼,也看到了晚宴上切薩雷與江瑟交談的那一幕,切薩雷下午有事要辦,極有可能是與江瑟有關。
《迷失之城》的角色雖說當初她從江瑟手里搶到,也出演了第一部,但這是系列片,制片方當時與自己簽約時,簽的僅是《迷失之城》的第一部,后面的二、三部并沒有簽約。
這也是陶岑今日約了切薩雷吃飯最主要的原因,想到切薩雷對媒體表明將與江瑟合作,今日下午切薩雷要約的人,可能就是江瑟。
陶岑抿了抿唇,她抑制住自己此時內心深處的好奇心,微笑著放下了吃甜品的叉子,拿起餐布擦了擦嘴,打開包,從包里拿出兩張‘時光’樂團的門票:
“既然是這樣,實在很遺憾不能與您去聽這場美妙的音樂會,如果您有空閑,興許可以與朋友聽一聽。”
切薩雷喜歡美人、喜歡藝術與攝影,同時他對于音樂也并沒有抗拒,陶岑這樣識趣的舉動博得了切薩雷的歡心,她聰明且識趣,在切薩雷已經拒絕的情況下還能忍住難堪,若無其事的掏出門票投其所好,這使得切薩雷露出笑意。
他并沒有去接這兩張門票,但卻愿意接受陶岑這樣做的好意,哪怕知道她是別有所求的。
下午試鏡地點在酒店臨時租借來的一間會議室里面,除了有切薩雷在之外,還有他隨行的助理及工作人員,江瑟穿著簡單的牛仔褲配套頭毛衣出現在會議室里。
她一頭長發挽了起來,手里抱著的是從切薩雷處借來的《囚徒》,與切薩雷打過招呼之后,她將手里的書很鄭重的遞還給切薩雷。
“已經看好了?”
切薩雷將書接了過來,似笑非笑,問了一聲。
書本放在江瑟這里的期間,她保護得很好,并沒有弄出皺痕,看得出來有翻閱過的痕跡,一張簡單的書簽夾在書里,切薩雷將她卡住的地方翻開,恰好是希琳出現的章節。
江瑟今天為了這一場試鏡,確實是提前有所準備。
她這樣的慎重,沒有因為自己與她之間的交情便怠慢,這樣的態度在江瑟還沒有正式試鏡,就已經讓切薩雷對她的表現充滿了期待。
對于江瑟來說,要演好希琳這個角色并不容易。
與江瑟短暫的幾次打交道的過程,讓切薩雷能夠大概了解江瑟的性格,她不是虔誠的教徒,長相也非原本的中,希琳略帶剛毅的樣子,性格也并不熱情,反倒有些清冷,她要演活希琳,不能僅靠著與自己的交情及運氣。
“看好了。”江瑟明白切薩雷問這話的意思,有這本在手,她將來與切薩雷之間才有更多的交集,也代表著無限的機會。
“你想清楚了。”
切薩雷舉起書本,晃了晃:
“我不保證,這一次試鏡一定會成功的。”
《囚徒》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是他很多年來一直都很喜歡的一部作品,想要將它搬上大熒屏,也希望能挑選到最適合其中的人。
哪怕是希琳這樣一個不見得占據多少畫面的角色,他也會抱持著嚴苛挑剔的心。
今日試鏡之后,回到意大利他還會持續試鏡其他演員,最終才會決定。
江瑟此時將還給自己,很有可能將來會落選,到時要想再次得到這樣的機會并不容易。
“我明白。”江瑟點了點頭,“但是對于我來說,《囚徒》這本也同樣是我所喜歡的,她不止是我的一個退路而已。”哪怕這一次試鏡不成功,江瑟也沒想過要把這本屬于切薩雷的《囚徒》一直抱持著不放。
有些機會只有一次,每次使用相同的手法接近切薩雷,只會敗光先前自己積攢下的好感。
她的回答令切薩雷露出笑容,他將書一收,并沒有急著讓江瑟開始,反倒與她談起希琳這個人:
“在你看來,《囚徒》之中,希琳這個角色的存在,有什么樣的意義呢?”
中,希琳的存在是作為打開了安德烈與神靈溝通的橋梁,最后被安德烈作為獻祭,而讓安德烈成功的觸摸到了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金字塔頂。
故事里安德烈只是偏遠小鎮的主教之一,如果沒有后來的這場意外,終其一生,成為教宗只是他一個可笑的無法實現的理想而已。
但他救下了希琳,從她口里得知了一段與神靈溝通的咒語,并向神祈禱,說出自己的愿望想要成為教宗,神靈同意了。
當時的教宗圣彼得已經年邁,一直在尋找接班人,教廷中各處勢力都野心勃勃,渴望著這個位置。
那一刻的安德烈是欣喜若狂的,只是他沒想到,得到力量的同時,希琳心靈的純凈,身上卻是帶著異端的詛咒而來的。
她被獻祭的一瞬間,異界的大門開啟,大量邪靈入侵。
在那一場戰役里,幾乎整個小鎮淪為人間地獄,安德烈在這一場戰役中幾乎喪命,他封印了異端,卻留下致命的創傷,垂危之際,教廷有感于他在這一次戰役中立下大功,破格提拔他為未來的教宗候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