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和伯夫人從前還不是這樣的脾氣,好像自從次子死了以后,就成了這副模樣了,水潑不進的,叫人生厭。
慶和伯站起來,一面往外走一面數落她:“我還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趁早收斂些罷!現在不比從前了,得罪了他,你有什么好處?”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慶和伯夫人就更加生氣,她絕望的撲上去拽住慶和伯的衣袖:“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還是人嗎......”
說完了,看見慶和伯滿臉的不耐煩,又敗下陣來,摟住慶和伯的腰愛愛切切的哭起來:“平兒死了啊......您還指望我怎么真心對他......”
慶和伯就不挪腳了,他嘆息一聲把慶和伯夫人扶起來,扶著她坐到旁邊的鵝頸椅上,苦笑一聲問她:“那又能如何呢?平兒為什么出的事,你心里不清楚嗎?”
林平之前是在羽林衛做事的,卻因為跟林三斗氣,竟然拿差事做文章,自己把運送的東西給弄砸了,還要栽贓到交接的錦衣衛頭上。
林三又怎么會是容他瞎鬧的人,他對林家的人都沒什么感情。
慶和伯想的頭疼,用手捂著頭嘆息半響,看著垂淚不語的慶和伯夫人:“好了,以后他的事,你不要管了.....”
慶和伯夫人就冷笑了一聲。
她不管?她怎么能不管。
聽說林三少居然很被長安長公主的女兒仙容縣主看重,她要是不管,等著他娶一個縣主回來耀武揚威嗎?
現在就已經壓制不住他了,等到再讓他得了好處,以后大房二房還有什么好日子過?
林大奶奶的嬤嬤也正這么勸她:“夫人的確是苛刻了些,可是這件事卻沒做錯.....咱們府里的事兒,一團亂麻。不管怎么說,三少爺同咱們是不同的,本來就水火不容了,若是讓他再進一步得了勢.......”
嬤嬤給她遞了一杯茶,又讓人拿了藥膏上來細細的替她抹臉:“到時候您可怎么辦呢?終歸您已經是林家的兒媳了.....”
還是慶和伯夫人嫡出的兒子的媳婦兒,就算是想脫身,想要保存良知,可能嗎?
林大奶奶把茶放到了一邊,覺得頭暈腦脹的,緩了半響才道:“可是要斗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他現在已經是五品同知了,又是當今面前的紅人,更別提他還有個當淑妃的姐姐,哪里是那么好任人拿捏的?”
“姨母這么做,實在是太過冒險了。”林大奶奶喉嚨里冒火,又覺得前途艱難,忍不住就抱怨了一聲:“還是姨母太過分了......”
慶和伯夫人跟林大奶奶的母親是嫡親姐妹,年幼的時候就常常聽見母親說這位姨母是怎么拿捏庶子庶女的穿戴都要上好的,絕不能比嫡出的差一丁點兒,可卻也僅止于此了,小孩子調皮,做了錯事就關著餓著,林淑妃幼時被餓出了胃病......
這仇恨太深了,化解不開。
林大奶奶只好閉了閉眼睛點頭,吩咐嬤嬤:“等大爺回來了,你讓他過來一趟......我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了,先瞇一會兒......”
只是她還沒有瞇瞪多久,就被嬤嬤匆匆忙忙的叫了起來。
嬤嬤一面憐惜的看著她一面垂下頭說:“夫人那邊讓您過去......”
林大奶奶還以為慶和伯夫人又要鬧什么幺蛾子,有些煩悶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怎么了?就算是真的要急著查那丫頭的事兒,也總得讓人喘口氣吧......”
嬤嬤沒敢說話,服侍著她起來梳了頭換了衣裳,看著她的臉色,盡量緩和了語氣告訴她:“不是這事兒,是大少爺的事兒.....您待會兒聽了,可別著急上火......”
林大奶奶就站住了腳,偏頭看向她:“關大爺什么事?.....”
已經預感到了不好了。
說話間已經出了院子,林嬤嬤看著面前的青石板路,知道這件事又遮掩不住的,咬著唇告訴她:“大爺他.....他出了樁荒唐事兒......”
林大奶奶就被林嬤嬤這吞吞吐吐的態度弄的不耐煩了,厲聲呵斥道:“到底什么事,快跟我說,這么磨磨蹭蹭的,是要急死人不成?!”
林嬤嬤咬了咬牙,一口氣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林大奶奶。
原來是林大爺在外頭置辦了座宅子養了個外室,千不該萬不該,這外室懷了身孕了,懷了身孕也就罷了,這外室的身份卻有些不好是榮昌侯府旁支的女孩兒,雖然出了五服的了,到底是姓馮的,現在事情一鬧出來,慶和伯夫人險些哭的暈過去。
林大奶奶覺得有些站不穩了,扶著游廊的柱子不可置信的看著林嬤嬤,重新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外室?”
林大爺哪里來的膽子,在林三少這么虎視眈眈的情況下,還敢這么胡來?!
這樣不爭氣的人,哪里用林三少去斗,恐怕遲早自己就要作死自己了.....林大奶奶咬著牙哭出來,覺得天旋地轉,一下子沒站住,就真的摔在了地上。
林嬤嬤手忙腳亂的跟丫頭一起把她給扶起來,不忍心的喊了一聲:“大奶奶,不如我們回去吧,就說您病著.....”
林大奶奶立定了,不屑的揮了揮手笑了一聲:“不必,回去有什么用?我回去了,這事兒就能了了嗎?去看看他們怎么說......”
慶和伯夫人也被氣的發暈,口不擇言的喊林大爺:“孽障!畜生!你就是個來討債的!”
林大爺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娘,您罵我有什么用?馮爽肚子里的不管怎么說也是您的孫子,您還是先幫我安置了她吧.....”
慶和伯夫人哭著朝他身上砸了一大堆東西,手邊能動的都動了,嚎啕大哭:“安置什么?!怎么安置?!你這么不爭氣,你是想逼死我......”
馮家的旁支的女兒,他居然把人弄成了外室,還說要娶她當平妻......
慶和伯夫人捂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生日還在掛瓶,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是不想加更,真的是倒霉,慢性闌尾炎,要掛七天的消炎藥.....沒臉求別的了,就求個訂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