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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活捉

  夜風通過四面把風透進心里,譚喜走出門的時候,覺得連血液都凍僵了。

  他知道他的主人衛安身邊從來都不平靜,再平靜的時候都不能放松心智,因為不管什么時候稍微一松懈,她如今好不容易拿回來的一切,就都沒了。

  她現在所擁有的原本就該是她的,她生來就該高貴,天生就該跟李桂娘和仙容縣主她們一樣無憂無慮,可是她卻偏偏不能。

  這些本來屬于她的,連帶著她的父親,都是水中月鏡中花,不知會不會因為一陣風就又重新歸為零。

  仙容縣主覺得衛安看見了她難堪的一面就要滅口,覺得這是人生不能承受之重。

  可是她卻不懂睜開眼看一看,真正活的辛苦的人是什么樣的。

  衛安活的才真正辛苦,這個小姑娘年紀小小,肩上扛著的卻不止是她一個人的生死,她每一步都走的這么慢,每天都要提防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就算是到了這個境地,她也沒有喪心病狂,她也沒有不擇手段。

  他邁步走到熟悉的地方,許久才抬頭在蕭瑟的秋風里看了一眼已經住了許久的院子。

  他想起謝良成對他的交代了。

  他腳步不停的進了院門,再回頭看了一眼,大紅色的燈籠在風中搖曳,他目光轉瞬便冷了下來,見人關了門,何勝迎出來,便道:“里頭說!”

  他這么晚才回來,之前又遞回來消息說是往定北侯府去了,何勝就知道是有要事,見他這么謹慎,便應了一聲,先領著底下的人四處查看了一番,讓人嚴守門戶,又讓人去通知了和興他們兩個,才趕去見譚喜。

  譚喜也沒有絲毫耽誤,他特意把說話的地方定在了亭子里,四面的窗扇都已經下了,風景一覽無余,不怕有人偷聽。

  言簡意賅的把謝良成的事說了,又把衛安的吩咐說了,他才又壓低了聲音道:“我們被人跟蹤了,而且怕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何勝和和興對視了一眼,再看看何斌,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還是和興最先陰沉了臉,面色難看的問:“他們竟能跟上七小姐?!”

  雖然衛安已經被封了壽寧郡主,可是他們還是習慣稱呼她七小姐,衛安也從來沒有要他們改口的意思,這個稱呼就一直延續了下來。

  衛安做事謹慎,每次出來從來不直接過來,都是經過換裝,而且身邊只跟著個林躍,早期的時候,甚至連林躍都帶在身邊的。

  就這樣,那些人竟能跟著衛安找到這里?

  還是說,他們早就知道這里,只是在守株待兔?

  可他們又為什么會知道這里?

  他們不過是普通人至少在表面上看來如此。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總會有答案的,何勝靜默了片刻,抬頭看了他一眼,問:“七小姐怎么說的?”

  衛安怎么說,他們照著去做就是了,不怕到最后不能把那群該死的蒼蠅抓起來燒死。

  譚喜笑了笑:“引蛇出洞。”

  他們要跟,就讓他們跟,不僅讓他們跟著,還得讓他們如愿以償。

  一夜轉瞬即逝,第二天何勝早起便讓人去門口換了燈籠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信號,表明家中有人,衛安可能要來。

  而后早已經出門去了的和興便抄著手跑回來了,一臉嚴肅的冷笑了一聲才說:“早市上跑了一圈兒,多了幾個眼生的攤子,不像是賣東西的。”

  早年和興是走鏢局的,五光十色的人見的多了,是不是真正擺攤賣東西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譚喜嗯了一聲。

  眾人就都沉默下來,竟真的是被盯上了。

  可他們左思右想,都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漏了馬腳的地方,不知道為什么會被人盯上。

  太陽漸漸升起來,照例是林躍派的人先來敲了門說了些話,宅子里邊便有動靜。

  譚喜讓和興等人盯著那些不對勁的攤子,等時候差不多了,才去迎衛安進來。

  過不多久,又立即讓和興等人護送衛安回去。

  衛安來的匆忙走的急,那幫子人自然會察覺到不對勁。

  跟著到了林海家門口的,幾乎都被一鍋端了。

  林躍跟譚喜分頭合作,兩邊最后一匯總,竟抓了總共有七個探子。

  玉清連看也沒看那些人一眼,進了門就告訴衛安人捉到了,問她接下來該怎么處置。

  衛安想了想,趙期失蹤了,這個狡猾又陰險的下屬不在,她審人都不能放心交給譚喜去做了,畢竟譚喜的長處不在嚴刑逼供。

  既然趙期不在,只好她自己來了。

  她讓譚喜把后院那間廂房收拾出來,也不設屏風,把那群人扔在地上拿冷水澆頭,澆了足足半個時辰,才進了門。

  屋子里到處都是水漬,那七八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已經昏昏沉沉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衛安越過他們走到正中間的那把紅木椅子上坐了,平靜的環顧了一圈,又讓譚喜他們上爐子生火。

  她什么也不問,等幾個火爐把房間烘得暖烘烘了,又讓人照舊拿冷水澆人。

  反復不過三四次以后,那幫人的眼神就都變了。

  這不是個可以糊弄過去的人,她甚至都不開口問任何話,先就給人這樣大一個下馬威,這簡直比那些大牢里的酷刑還要折磨人!

  林躍光是看著那幫人就覺得頭皮發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神情夸張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壓低了聲音跟旁邊的和興咬耳朵:“咱們姑娘這一招可真是夠狠的......”

  可不是,就算是以和興的閱歷,也沒見過這么折騰人的,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在這深秋的天氣里,真是能把人磨得半生不死。

  終于,屋子里有了窸窸窣窣的響動,有個瘦個子的,扛不住,已經暈過去了。

他一暈,那些原本神情麻木的人就頓時都活了過來,可他們拿眼去看衛安的時候,才發現,上頭那個女孩子,她連眉毛都沒動上一動,仿佛對這種場面已經司空見慣。更新,以及爆更會有的,只是這個月份的暴更已經用光,下個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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