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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揪出

  早就知道衛安不是善類。

  這就是個抓住人把柄就能死不放手,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整的人。

  這個時候,從前那些衛安救過仙容縣主之類的恩情便全然不作數沒有用了,長安長公主冷冷的看了衛安一眼。

  過了許久才笑了一聲,低聲嘆氣:“原來最終的目的是在這里。”

  她我說,然后楊眉看著鄭王和衛安:“怪道之前壽寧在去看戲之前就對阿晟冷言冷語的,原來是因為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她這樣說,是故意把矛頭指向衛安,說成是衛安在故意報復仙容縣主,所以才設計了這一切。

  屋子里一時沒人說話。

  衛安冷笑了一聲很快就反唇相譏:“長公主殿下不知是對自己女兒太相信了,還是對別人太有偏見了。怎么在您眼里,我父王就是教我這樣給交情好來幫忙的人下毒,然后再嫁禍給別人的人嗎?”

  這指責就有些嚴厲了。

  臨江王妃意識到了不好,也見識過衛安的厲害,想要出言當和事佬。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衛安冷笑了一聲還提高了音量,擲地有聲的道:“這個罪名我不敢當,我父王更不敢當!我們腦子又沒有毛病,做什么要在自己家這么大喜事的時候做這么惡毒的事?!”

  她看了一眼哭泣不止的梅夫人,還有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賴媽媽,看著長安長公主,冷淡的道:“您這樣說,置我父王于不仁不義之地,也置我于不仁不義不孝不忠之地,這頂高帽子,恕我不敢領受!”

  長安長公主總算見識了衛安的口舌厲害。

  怪不得李桂娘會被她逼得幾乎發瘋。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晚輩數落的啞口無言,實在不是一件讓人心里舒服的事,何況當丟臉丟的這樣大的時候。

  只是她畢竟不是李桂娘。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表露任何情緒,只是冷冷的盯著衛安,輕聲問:“那么,你想怎么樣呢?”

  一副對著小孩子胡攪蠻纏有些無奈又有些厭煩的態度。

  她重復了一遍,又道:“你把這么多人都困在這里,不讓你父親出去敬酒待客,讓新娘子獨守空房,你不是想這場婚事辦的不順利,那還是怎么樣呢?”

  最厲害的人就是那種能在事情基本上都已經明朗的時候,還能無風起浪把整件事都換一個輪廓,顛倒黑白的人。

  無疑長安長公主就是這樣的人。

  老王妃皺著眉頭看了長安長公主一眼。

  她還記得當年長安長公主跟長樂公主的關系是極好的,在三哥公主之中,長樂安靜寡言,長纓鋒芒太露,唯有她不卑不亢的,始終最是親和,很讓人尊敬喜歡。

  當年衛安還小的時候,長安長公主還在一次拜佛的時候抱過她夸過她。

  誰能料到,這個一向慈眉善目的女人,原來竟然也有這樣狡猾刁鉆的一面,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風向換到了另一處。

  “長公主殿下為什么總是盯著我問想怎么樣呢?”衛安覺得好笑,自然而然也就真的笑出了聲,冷淡且從容的看著長安長公主疑惑的皺起眉頭:“我都說過了,我家里差點兒發生了命案,我不想背上不明的黑鍋,也不想讓我父王被天下人恥笑,更想還梅鶯一個公道,我就是想查出兇手而已。”

  衛安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和嘲笑,看著她問:“您是聽不懂嗎?還是覺得事情涉及了你女兒,所以故意在這里混淆視線?”

  眾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衛安也真是敢說!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可真是不給長安長公主面子啊。

  仙容縣主忍無可忍,站在長安長公主背后尖銳的怒斥衛安:“你放肆!”

  衛安等的就是她自己站出來,冷靜的回擊:“要說放肆,是誰更放肆些?是在王府大婚之日要官家嫡女的性命更放肆一些,還是我為了找兇手冒犯了公主殿下更放肆一些?”

  她指著賴媽媽看著她,沉著的問:“若是你覺得我說錯了,那她是什么?”

  仙容縣主就冷笑:“真是好笑,她是誰?她不過就是個下人,我跟她素不相識,她說是我就是我嗎?!”

  “我還想說,或許是她受了你的指使,故意栽贓陷害我.......”仙容縣主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跪在地上的賴媽媽:“畢竟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畢竟你跟梅家才比較熟悉啊,這又是你自己的地盤,第一個見到梅鶯的也是你,說密營是被人投毒的還是你!”

  仙容縣主一反常態的表現的咄咄逼人:“這一切都是憑你一個人說的,你是刑部大理寺還是錦衣衛?給人定罪什么都不用,只憑著你空口白牙一張嘴嗎?!”

  她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屋子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僵住了。

  誥命夫人們都覺得倒霉。

  莫名其妙的就被牽扯進了藩王和公主女兒的戰斗里頭。

  這兩個小丫頭還一個戰斗力比一個強,真都不是省油的燈,實在是讓人有些無奈了。

  還是夏老夫人咳嗽了一聲。

  她是真正的位高權重的首輔夫人,正一品的誥命,雖然不如宗親們尊貴,可是卻握著比宗親們更大的話語權。

  她一出聲,屋子里便安靜了下來。

  夏老夫人咳嗽了一聲之后便看向了鄭王:“王爺把我們也帶到這里,是想讓我們做個見證嗎?我們畢竟又不知道整件事到底是怎么樣的......”

  言外之意是,這太折騰人了。

  可是夏老夫人又緊跟著說:“不過有句話王爺和郡主卻說得深得我心,鶯鶯不過是個孩子,虛歲都才五歲,這么喪心病狂在背后指使她的下人給她吃不能吃的蝦蟹,這的確是背主又害命了,極為惡毒,不可不查。”

  夏老夫人一席話說的擲地有聲,看了眾人一眼,輕聲道:“否則,誰知道以后會不會有人有樣學樣,看誰不滿便調唆人家家里的下人鉆空子害主子呢?誰家還沒個孩子?何況這手段的確太下作了,又是在王爺大婚的日子里,實在是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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