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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懲罰

  衛安垂下頭,把之后她給董成器上刑把董成器招供出了徐家的事說了:“董成器不傻,我也知道這件事肯定是跟臨江王妃脫不了關系的,可是他不說,這也能理解就算是招供出了徐家,徐家也未必跟拉出臨江王妃來的。”

  這里頭的門道多著呢,徐安英是個聰明人,不說徐家是真的參與了出了人,哪怕是這件事完全是臨江王妃所為,董成器指名道姓的把他們給供出來,他們也不可能還去攀扯臨江王妃。

  要知道,勾結王妃是犯了臨江王的大忌,他們不怕衛家和鄭王報復,卻害怕臨江王一開始就把他們打上佞臣企圖結黨的標簽,否則一旦被臨江王知道,他們徐家的前程這才是真的徹底毀了。

  沒有人是蠢的,徐安英是會算賬的。

  衛老太太若有所思,片刻后不由得便冷笑:“徐家竟然真的也還跟臨江王妃有牽連,并且充當臨江王妃的打手,可是這次的事就算是能讓徐家放血,那臨江王妃呢?”

  有些人不吃些教訓,是不會記著分寸的,而臨江王妃不必說,她是那種就算是吃了教訓都不記得分寸的人。

  這樣的人是最惹人厭惡的,每次出事的時候認錯無比干脆,求饒也總是顯得誠心誠意,可是一旦等到風頭過去,就總是又會賊心不死。

  她摸了摸衛安的頭,見衛安低著頭不說話,便長嘆了一口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每次都這樣等著人家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才反抗,何況這次的事,我看又不會扯到她身上,她以后只會更跋扈的。”

  總要想個法子,她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許久沒有說話,良久才勸衛安先回去休息:“我知道你,最近肯定是連個整覺也沒有睡過,你先回去睡一覺,有什么事,都等你睡醒了再說,要是王府那邊有什么消息,我會叫人去叫你的。”

  衛安也的確有些支撐不住了,和汪嬤嬤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玉清扶著她起來,見她還是怔怔的出身,便讓人去泡了茶上來:“還是這陣子休息不好,以至于精神不濟,姑娘先喝口茶醒醒神吧。”

  衛安也不過是片刻之后就恢復過來了,喝了茶拿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還一面去問玉清:“王府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嗎?”

  玉清蹲下來替她穿鞋子,嗯了一聲連聲音都顯得輕快了幾分:“老太太屋里的翡翠姐姐之前還來了呢,說是等姑娘您醒了,就請您過去,說是之前田嬸來過了,老太太有話要跟您說。”

  田嬸已經來過了?可是明明才審問了董成器,就算是順天府的動作快,也不能立即就讓徐家妥協給人吧?

  她有些不解,卻還是換了衣裳便立即趕往了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正和三夫人說話,見了她來便免了她的禮,只是道:“怎么這樣快便醒了,我還以為你要多睡一會兒的。”

  三夫人也忍不住附和:“可不是,忙碌了這一陣看你臉色都不大好,還是要好好休息才是,女孩子家......”

  衛安謝過她的好意,才知道她是來跟衛老太太說起婚事來的,不由得便睜大了眼睛。

  三夫人看了她一眼,遲疑了片刻還是沒有瞞她,低聲道:“宮里如今已經派了嬤嬤來,說是教導規矩的.......可這之前已經被侯爺否決過了,侯爺說一切禮數都不必太繁瑣,他信得過咱們家的家教,現在卻來了個嬤嬤,我看......”

  她的擔心也沒錯,衛老太太挑眉冷笑:“這還用說么?肯定之前安安審問董成器的事被宣揚出去了,只是審問到時候在現場的人不多,鄭王和阿成不必說,這不是會多口舌的,王推官也是阿琛的好友,更不可能行此事,那泄露的會誰?把這件事說出去,叫天下人都知道安安敢親自對犯人動刑,叫人都覺得她狠辣,想這么做的人會是誰?”

  三夫人看著衛安,忍不住便道:“也欺人太甚了些,對一個孩子下手,還不許人還手了不成?再說了......那些男人動刑就沒的說,女的來做便要被人指指點點。”

  可惜說這些也并沒什么用處,衛老太太揚手示意她不必再多說,對著衛安道:“安安,你父王之前已經送了信過來,他已經進宮去求圣上給公道了,這件事想必是小不了的,徐家少不得有的苦頭吃了。”徐安英畢竟是老狐貍了,他要是想要推脫責任,多的是說法,怎么這回隆慶帝還會這么疾言厲色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斥責他?

  要知道,這樣的斥責可不是平常的訓斥那么簡單,一般人要是要臉皮的,那就得上請罪折子乃至是告老的折子了。

  三老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也是一肚子的鳥氣沒處發,這個時候終于覺得出了一口氣神清氣爽,就很得意的哼了一聲才道:“母親不知道,王爺說,徐家的那個管事大逆不道,不僅敢出面勾結施太醫企圖謀害宗室,而且還刻意拿六皇子做筏子,指責沈琛將藥給了六皇子......”

  現在唯一的那點骨血被隆慶帝看的跟心肝寶貝也沒有什么分別,鄭王也學的聰明了,竟然知道從什么地方入手能叫隆慶帝更加的生氣。

  寶哥兒再尊貴,在隆慶帝的心里那也是地位有限,隆慶帝不會愿意為了他就得罪一個跟了自己這么多年,以后還可能護著自己的兒子的老臣翻臉,可是如果那個老臣為了巴結新的要上位的那位,就開始對現在的主子不恭敬的話.....

  那很多事就又得另說了。

  現在爐灶都還沒有另起呢,茶水還未涼,人就要走了,豈不是太涼薄了一些?他尚且還在位,這些人便敢拿著他的兒子當作算計人的籌碼,要是等到他什么都不是了,那他的六皇子豈不是要被這些人埋汰死?

  別的倒是都能忍受,可是這件事,隆慶帝是斷然無法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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