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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干親

  婚期可就馬上就要到了啊,要是再不回來,總是不好的,到時候風言風語只怕都能叫這場婚禮顯得難堪。

  林三少顯然也知道衛老太太問這話的目的所在,看了一眼衛安,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大約人總是感性大于理性的動物,聽見心愛的女孩子馬上便要成婚,心里總是不舒服的,何況他也曾有會的。

  想起這些,想起那段時間的糾結和爭取,他心里又不免有些惆悵,最后化作了長長的一聲嘆息,重新整理了情緒對衛老太太道:“沈琛這回碰見了些麻煩,就在給我寫信讓我去徐家老家之后,他便有一段時間沒給我寫信,是出事了,這回他去房山,本來就不是好辦的差事。”

  衛老太太剛剛才放下了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來,只覺得自己心都好似要蹦出胸口了,惴惴不安的問道:“到底是什么事?他失去消息多久了?”

  連衛安也變了臉色,雖然知道沈琛的能耐非凡,可是她更清楚的是臨江王妃對沈琛的恨意,加上現在有徐家幫忙,沈琛再能耐,也總是人,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她想起沈琛,心里便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又是歡喜又是心酸,歡喜的是他在危重重的時候,也不忘記幫她解決麻煩,心酸的是明明他自己也遇見了危險,可是他卻從來只字不提。

  林三少只看一眼,也知道衛安對沈琛是真的不同的,心里的惆悵和遺憾淡淡的浮上來,卻好像又放下了什么難以負荷的東西,明顯比之前輕松了許多的笑了笑:“沒事的,今天我們已經收到了消息,沈琛連夜趕回來了,大約最遲明天早上便會回京,我們已經派人去接應了,他一定能順利進城的,只是他回來也要先去拜見陛下.......”

  這是肯定的,沈琛畢竟是去替隆慶帝辦事,那就總得給隆慶帝一個交代。

  衛老太太滿心的狐疑,總覺得林三少說的這些話不盡不實,叫人摸不著頭腦,可是卻也沒再說什么,只是笑著留林三少用飯。

  林三少卻不肯,站起身來告辭:“得去忙審理這次的案件了,原本是沒時間過來的,可是怕你們擔心,所以走了這一趟,現在卻不得不回去了,圣上還等著我的回話呢。”

  衛老太太聽他這么說,也就不再強留,再叮囑了幾句,讓他下次一定要過來用飯,才讓他走了。

  等到林三少一走,衛老太太便坐了下來,怔怔的出了一會兒的神,才低聲對衛安說:“我大約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衛老太太贊嘆了一聲,有些感慨的笑起來:“沈琛這孩子,真是有七巧玲瓏心啊。這件事,我看從他被調去房山開始就不對了,他去房山遇見了那么大的麻煩,連跟京城通信都是時有時無斷斷續續的,就給了別人很多可乘之了,恐怕當時沈琛就已經意識到要出事有防備了,后來果然寶哥兒就出了事......”

  這件事是臨江王妃想要一箭雙雕,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先調開沈琛,或許甚至有干脆讓沈琛就死在房山的心思,然后在京城就又朝著寶哥兒下,好讓衛安跟鄭王妃之間起爭執,有了之前明魚幼的隔閡在先,寶哥兒真出事的話,鄭王妃恐怕真的要殺了衛安才肯罷休。

  她欣喜于沈琛的靈活智,又感嘆臨江王妃簡直叫人防不勝防,握著衛安的道:“沈琛現在既然心里有數,都已經對徐家出了,那我總算放心了很多,臨江王妃實在不得不叫人提心吊膽.....等到沈琛回來,你再問問他到底對這件事有沒有什么法子沒有,這樣放一頭老虎在身邊,著實叫人傷神。”

  衛安點頭答應,知道沈琛沒事,不管怎么說,心里頭的不安總算是都消除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沈琛在她心里已經重要到了這個地步,她當時疑心他是不是又遇見了什么危險的時候,簡直有些不知所措......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林三少帶來的消息總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只要沈琛沒事,便沒有什么事情能叫她再發慌了。

  衛老太太見她輕松了許多,連精神也更好了,忍不住便笑,卻也沒有說什么,年輕的戀人之間能互敬互愛互相牽掛是大好事,她只但愿這份相互之間的喜愛能綿延得更久一點兒,笑了笑便催促衛安準備準備去王府那邊看看,而后等時間差不多,便要回來趕著繼續準備嫁妝了。

  雖然平西侯府沒有正經長輩了,可是沈琛既然是記在了臨江王名下的,那么成親這種大事就肯定不能繞過臨江王府去,原本說是在平西侯府成婚的,可是后來禮部有官員說侯府并沒有嫡系的長輩了,侯爺本來便是由王爺王妃撫養長大,現在王爺王妃既都在京城,按理來說,這婚事便該在王府辦,雖然沈琛已經單獨有了爵位,可這也不是什么難事,且也有先例在先過,在養父母家辦了婚事,到時候再搬出去,也是一樣的,也全了孝道。

  后來隆慶帝問過了沈琛的意思,而后到底是答應了,決定在臨江王府舉辦婚禮,現在既然在王府辦婚禮了,那就更是事事都要注意了,免得到時候被臨江王妃拿住了把柄借題發揮。

  至少認親的時候送的那些工活都得自己做,不能假他人的。

  玉清上了馬車便忍不住偷偷道:“姑娘,送給王爺王妃的鞋襪都已經繡的差不多了,側妃她們雖然受禮,可是到底是不同的,不如就交給我們來繡罷?”

  她是心疼衛安,這些日子衛安都因為寶哥兒的事瘦了不知道多少,眼看著比之前的容色至少減了三分,這樣下去怎么當新娘子?

  衛安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心疼我,可是王府里頭也.....不是那么太平,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罷,不過就是多幾雙鞋襪罷了,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不管怎么說,規矩就是規矩,能遵守的,便盡量遵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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