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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三·教導

  汪嬤嬤摸了摸衛安的頭,像是她小時候那般安慰她,又低聲道:“您從小沒了母親,有郡主也比沒有還糟,我知道您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卻比誰都緊張。我說句僭越的話,實在是.....您雖然現在什么都有了,可是這些東西,卻是怎么也沒法子彌補的,不過您也放寬心,家里還有長輩呢,老太太和二夫人三夫人她們待您都是極好的......”

  她們在屋子里細細的說著話,玉清便松了口氣,回頭看著她們輕輕的帶上了門,出來叫紋繡和素萍放心。

  她們都看出了衛安的焦躁不安了,心里苦也都跟著忐忑,現在汪嬤嬤能去勸勸衛安,她們這些伺候的人也能比較放心一些。

  既然衛安跟汪嬤嬤說著私房話,她們便把該收拾的東西都重新再盤查了一遍,玉清才在屋外的欄桿上坐了,做些針線活,等著待會兒進去值夜。

  才坐下繡出了一朵花的雛形,三夫人和二夫人便聯袂來了,她急忙起身行禮。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叫免了,見她坐在屋外,便問她:“安安在里頭做什么呢?這么晚了,歇下了不曾?”

  “跟汪嬤嬤說話呢,這些天都不大能睡得著......”玉清嘆了聲氣:“可是她也不準我們跟老太太和夫人們說......”

  二夫人和三夫人對視了一眼,叫玉清進去告訴一聲,等到見了衛安,便笑著拉了她的手:“喲,咱們的新娘子可真是光彩照人,連我們瞧了,都愛也愛不過來呢!還不知道新姑爺瞧了該多喜歡。”

  三夫人面上帶著紅暈,二夫人也跟往常看起來有些不同,衛安有些知道她們來的目的了,不由得臉也騰的跟著紅了,垂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二夫人忍不住笑了,拉著她坐下來,開門見山的說:“老太太心里擔心你呢,你沒了母親,王妃畢竟是隔了一層的,老太太有些話也不便親自交代你,所以只能叫我來了......”

  三夫人也在旁邊輕聲說:“安安,你不要緊張,這些事呢.....做女人的,總都要經過一次的,以后就好了........”

  二夫人見衛安低垂著頭,連耳根子都是通紅的,便拍了拍她的手背,自己從懷里拿出幾本本子來,打開給衛安瞧。

  衛安飛快的瞧了一眼,見里頭畫著的人都赤身裸體,男女以各種姿勢摟抱在一處,畫的逼真至極,不由得瞠目結舌,急忙轉開了頭。

  這些東西平心而論,她并不陌生了,可是她看見便覺得惡心,便皺起眉頭來像是被烙鐵燙了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二夫人急忙拉住她的手,失笑道:“這有什么好害羞的?這些東西可得仔細看看,以后不能被姑爺欺負了......”

  三夫人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堅持著附和二夫人的說法:“可不是,安安,這可是大事,你先不要害羞,咱們新姑爺身邊從來沒有那些個通房啊侍妾的,你得學著些,別到時候盡著姑爺盡興......傷了身子......”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便看著旁邊的二夫人,對她使眼色。

  二夫人拽住衛安的手,咳嗽了幾聲便跟衛安交代了一些緊要的,又補充說:“安安,別覺得害羞和可怕,這事兒呢.....哪有夫妻之間不敦倫的啊?”

  衛安更害怕了,被二夫人和三夫人說的緊張得幾乎要哭出來,雖然說對象是沈琛,自然是比彭采臣好了一萬倍不止,可是這些事給她的觀感實在是太差了,她不能不害怕。

  二夫人偏偏還又拿出了幾個擺件,都是長的跟剛才的春宮圖差不多的樣子,叫衛安更加緊張得坐立不安,她不管衛安害羞不害羞,低聲的給衛安解釋起來,末了又拿出一個匣子,里頭擺著羽毛、幾個小瓶子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衛安卻的確沒見過的,不由便望向二夫人。

  二夫人咳嗽了幾聲,在衛安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話,將衛安說的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果然是沒有母親的女孩子比較吃虧,這些東西,上輩子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

  不管怎么說,她總算是更加輕松了一些,就松了口氣送走了二夫人和三夫人。

  汪嬤嬤急忙進來,見她臉通紅,就知道二夫人和三夫人來是說什么了,不由得笑著道:“我正發愁這事兒若是沒有安排長輩來說,我是不是該跟您說呢,幸好二夫人和三夫人這就來了。”

  夜色深了,汪嬤嬤安撫了衛安,便勸她先睡下:“快些睡吧,明天天不亮便該起來準備了,全福夫人到時候要來給您梳頭......明天是您的好日子,可不能弄得咱們漂亮的新娘子都不好看了。”

  正說著,外頭的門又被敲響了,汪嬤嬤有些詫異,這么晚了,二夫人和三夫人又已經來過了,怎么還有人來?

  她開了門,見到是二少奶奶和四少奶奶來了,不由得吃了一驚。

  陳綿綿笑著進了門,她跟衛安從還沒成親的時候就是好朋友了,彼此之間是很熟稔的,加上現在又是姑嫂了,便更是親密。

  她見了衛安便笑:“我們這兩個做嫂嫂的,來陪你說說話。”

  之前她們都已經來給過添妝了,衛安便急忙讓出地方來給她們坐,見二少奶奶手里還抱著牛牛,笑著伸手去接。

  牛牛也親她,見了她便很痛快的張手要抱,圈住她的脖子把頭靠在她頸邊。

  二少奶奶忍不住笑:“這孩子不知怎的,就是跟姑姑親。”

  衛安也心情都跟著變好了:“怎么這么晚還帶牛牛過來?我看他好像有些想睡了......”

  “怕你睡不著,過來跟你坐著說說話兒。”陳綿綿嘴快:“你哥哥也緊張呢,一直在說著明天該是他背著你出門,得好好的準備著......”

  二少奶奶也掩著嘴笑:“你二哥也是一樣,說是不能叫沈琛和接親的太輕松過關,正琢磨著考校新郎他們的法子,我問他折騰什么,明天還有林三少和臨江王世子他們一道,也難不住人家,他卻不聽,說什么都要難難他們,說是讓他們知道娶他的妹子是不容易的。”

  牛牛好奇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衛安拍著他哄他睡,聽嫂子們這么說便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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