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直到晚間才傳到了瑜側妃的耳朵里,得知了衛安還在宮里沒有跟著回來,縱然是冷靜如她也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有些錯愕的問:“沒回來?這成親才兩天留在宮里是個什么意思?”
面上說的什么林淑妃看她喜歡所以留她做伴的理由她是半個字都不信,這是說什么鬼話呢?沈琛對衛安有多看重那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怎么可能會把自己的媳婦兒留在宮里?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可是到底能出什么事啊?她有些不解,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才問旁邊的彭嬤嬤:“王爺回來了嗎?”
彭嬤嬤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疑惑和茫然:“不知道王爺回來了沒有,倒是侯爺一回來就去書房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那就是在書房了,不然沈琛也不會在書房里待那么久。
瑜側妃的右眼皮猛地跳了起來,她伸手按住,心神不安的坐了半響,才點了點頭說:“知道了,這件事不許再議論,既然侯爺夫人得了淑妃娘娘的青眼能在宮里陪伴娘娘,這是莫大的榮耀,你們都警醒著些,不要亂說話。”
彭嬤嬤忙不迭的點著頭答應,見瑜側妃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那側妃,咱們對那邊可怎么著?”
瑜側妃咳嗽了一聲,回頭看著她,冷靜的道:“怎么著?該是怎么著就怎么著,那邊的分例該怎么樣照舊發著,還有,明兒就是回門的日子,該給的禮,咱們都準備好,明兒照舊送過去,你再叫人去問問侯爺的意思,明天看是不是他也過去,他去的話,禮物便叫他帶去,若是他不去,也叫家下人給送過去。”
彭嬤嬤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沈琛上門的時候,并沒有人在意這些準備得很是周到的禮品,見了沈琛,衛老太太便神情凝重的問他:“為什么留在宮里?”
沈琛對著衛老太太還有什么好隱瞞的?立即便把在宮里的事說了:“這是拿安安要挾我去找藥回來,我已經跟父王說過了,今天過來一趟,明天就要動身去找張真人。”
衛老太太嘆了口氣,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擔心衛安的安危,可是更擔心的還是這件事該如何解決,不然的話,這次的事就算解決了,也有下一次的。
沈琛也知道衛老太太頭痛什么,見她面色不好看,人也跟蒼老了幾歲一樣,心里很有些難過,他知道衛安對于衛老太太的重要性,放緩了聲音輕聲保證:“祖母,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安安平平安安的給您帶回來。您別太擔心了.......”
衛老太太苦笑了一聲:“放心?我怎么能放心呢?淑妃娘娘哪怕是再好呢,可是要是他下了決心的話,到時候安安怎么辦?”
都這樣了,怎么可能不擔心?
沈琛被說的啞口無言,沉默了半響才說:“我已經跟林三少商量過了,三少答應了我,會叫淑妃娘娘照顧安安,如果真的會出事,到時候淑妃一定會護著安安周全的。”
衛老太太長嘆了一口氣,收起臉上的凝重和憤怒,問沈琛:“那你想好了沒有,這件事怎么處置?”
沈琛把對臨江王說過的話重新又說了一遍,末了道:“看張真人那邊了,若是張真人那邊順利,這件事也未必那么難......”
衛老太太也知道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頭痛欲裂的哼了一聲:“這些事真是纏的人頭痛,圣上連這表面功夫都不顧了,趁著進宮謝恩的機會把人給扣了下來,這是破釜沉舟啊!”
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沈琛沒有說話。
另外一頭聽見了消息的秦家卻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為什么好好的就說人被留在宮里了。
秦三夫人還有些詫異的嘖了一聲:“都說這個壽寧郡主之前差點兒被林家看中,現在看來不是十成十也是九成九的了,瞧瞧這剛成親才多久啊?就被留在宮里了,哪里有這個道理?她有個這么厲害的后臺,怪不得那么目中無人了。”
太夫人卻比她看的清的多了,冷笑了一聲就道:“再喜歡也沒有這個先例,你還真的相信是因為淑妃娘娘喜歡才留宮的嗎?我看,根本就是被扣住了。”
被扣住了?
秦三夫人啊了一聲:“被扣住?”
太夫人沒有理會她,回頭看著自己丈夫:“你過去府里一趟,找找王爺?我看這件事不一般,我們也該知道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
如果這件事真的跟她的猜測是符合的,那就有好戲看了,衛安在宮里,說不得還真的是件好事呢。
秦老太爺正泛著干嘔,他肚子不舒服,今天上吐下瀉一天了,沒什么精神,可是聽見太夫人這么說,他還是強自忍住了,點了點頭勉強道:“正好,我也該過去走一趟見見他,現在正好,就現在過去吧。”
他對臨江王向來很好,臨江王也一直都很記他的情,對他向來尊重。
這回他自己生病了,再趕過去,很多話都是可以說的,說起來也事半功倍。
太夫人急忙答應了一聲,讓三老爺跟著他過去:“你跟著你爹一起過去,好好照看著,別叫你爹病情加重了。”
秦三夫人還是有點不大明白婆婆的意思,立在原地過了半響,才怔怔的搖了搖頭問婆婆:“娘,為什么叫公爹現在過去找王爺啊?王爺難道還知道宮里的事嗎?”
這個兒媳婦平時看著還算是精明,現在看來可真是太蠢了,太夫人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很不滿的道:“現在還什么都不知道,等到知道了,自然不會瞞著你,你急個什么?”
急就罷了,偏偏還沒那么聰明,什么都猜不到,也幫不上一點兒忙。
秦三夫人有些赧然,垂著頭不知所措的在心里又埋怨起衛安來,這人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還剛想好對付她的法子呢,她就又出事了,以至于好好的一副牌又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