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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山匪

  衛安沒有特意隱藏行蹤,徐大爺不免覺得有些奇怪:“若說沈琛不在這一行人里頭,那這一行人的行跡又十分的謹慎.....沈琛的親衛我也是都認識的,漢帛清風都在.....還有平西侯府的護衛.....”

  可是如果說沈琛還在隊伍里頭的話,偏偏這些天他們卻從來沒有見到過沈琛的面當然,他們的人扮作驛卒,還是聽見過沈琛的聲音。

  可是聲音不能代表什么,徐家就有出色的口技藝人,他們甚至能把徐家任何一個主子的聲音學的惟妙惟肖,連徐家人自己都分不清楚真假,沈琛身邊有一兩個這樣身懷絕技的人也絲毫沒什么值得奇怪的。

  徐大爺有些煩悶的咳嗽了一聲:“快要進山西地界了,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把人給弄死!不管沈琛在不在里頭.....”

  他有些有恃無恐。

  這一回京城都掌握在了他們手里沈琛一離開京城,他們就開始著手布置,借著徐安英還在內閣當著首輔的便利,扯掉平安侯的職位也是很方便的慶元帝可不是隆慶帝,對平安侯可沒那么深厚的感情。

  瑜側妃略微在中間做了些手腳,平安侯就得罪了慶元帝被罷黜了。

  緊跟著他們就又想法子把鄭王也給架空了。

  至于鎮南王,他們干脆就讓鎮南王在京營比試的時候出了事,從馬上摔了下來。

  所有的阻礙都清除的差不多了,瑜側妃才開始動手后宮現在沒有中宮,貴太妃又只是先帝妃嬪,不管宮務,一切的事務都把持在了已經成為了賢妃的瑜側妃手里,要做手腳雖然麻煩,卻也不是不可能。

  找了半月,他們終于找到了機會,給慶元帝下了藥。

  慶元帝吃了藥,又被刺激了一陣,終于引發了心疾,癱瘓在床不能言語。

  這個消息賢妃一開始死死的瞞住了,沒有對外泄露分毫,宮外毫不知曉,消息捂了十幾天,才開始往外發散。

  而那時候,一切的證據都已經消除了。

  楚景吾雖然有所懷疑,可是他畢竟什么證據都沒有,只好從聽見消息那一刻起就寸步不離的守在慶元帝身邊侍疾。

  想到這里,徐大爺忍不住笑了一聲。

  從三弟死了開始,徐大爺就沒有這樣開心得意的笑過了。

  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才變成這樣的呢?當然是從得罪了衛安那個丫頭開始,這個丫頭真是太過分了,人家設計她,她沒事了的話,做人留一線不好嗎?卻總是要趕盡殺絕。

  徐家的霉運都是從結識衛安跟衛安結怨開始的,衛家簡直就是徐家的克星,專門就像是來克徐家的。

  不過幸好,如今也沒有什么關系了,因為衛家很快就要完了。

  等到楚景諳上位,賢妃成了太后,徐安英就是輔政大臣,從龍之功,衛家是什么?

  別說衛家原本就跟正楚景諳算得上有仇,哪怕衛家就跟賢妃楚景諳沒什么仇,看在徐家的臉面上,難道他們還會有人為了衛家而來得罪徐家嗎?

  他對面的護衛咳嗽了一聲,見他已經下了吩咐,便應是說:“那屬下這就去聯絡山西巡撫......”他遲疑著跟徐大爺又道:“只是......恐怕明面上還是得顧忌一下,不好做的太明顯了,畢竟如今沈琛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天下誰不知道圣上寵愛他呢,圣上一死,沈琛便.....總得面上先做的好看些,防止旁人胡亂傳言,壞了我們的名聲。”

  徐安英也是這個意思。

  徐大爺嗯了一聲,對于這一點倒是沒有什么異議:“你說的是,既然如此,那就想個合適的名目,讓他們死的清清楚楚、”

  他已經忍得夠久了,只想盡快的殺了沈琛衛安就算數,至于怎么殺,他倒是不介意,橫豎只要死的慘一些就是了。

  護衛皺了皺眉頭,想了想才道:“不如這樣.....山西境地如今正多山匪,若是他們趕路恰好晚了.....他們畢竟又是富貴的很,引來山匪垂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如就讓他們死在山匪手里?”

  徐大爺笑了笑,順著他的話點頭應承:“這個法子好,那便這么定了,做的隱秘些,別叫人抓住了把柄。”

  “不會的。”護衛也忍不住笑起來有些得意:“屬下會想法子,山西境內的山匪原本也是要使銀子的,見了這么大頭肥羊,哪里還有不心動的?不必我們費心,只要我們把消息透露出去,那這一行人也完了。沈琛在那最好,一鍋端了,沈琛不在,那就更不必說了,衛安再能耐,也不過就是腦子好使一些,真正碰見了這種事,她手無縛雞之力的,還不是等死的命?”

  說的有些道理,徐大爺覺得胸口的悶氣又散了許多,再叮囑了幾句確定沒有什么錯漏了,才讓他出去辦事了。

  他橫豎睡不著,起身來叫人去送些東西進來,又讓人去催促京城的消息:“到底京城是個什么情形了,我們還是要心里有數,殺了衛安他們,我們就該回去了。”

  如果沒事的話,殺了衛安沈琛,那這京城就是他們的天下了,從此以后他們就算是想要橫著走也沒有任何的阻礙,真是只要想一想便覺得人生美好。

  底下的人知道他的心思,都笑著安慰他說現在新帝剛剛登基就暴斃,肯定還有許多事要處理,而且可能還在清理之前慶元帝的那些老臣,所以才會消息遲緩,讓他放心。

  當然,這也很有道理,畢竟慶元帝的那些老臣屁股都還沒坐穩可能就又要改朝換代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們當然要據理力爭了。

  還有楚景吾他們,也是一個麻煩。

  不過沒關系,只要慶元帝死了,那還怕什么?徐大爺是知道自己父親的能耐的,自己父親要想那個位子當然是異想天開不可能的事,可是要捧著同是慶元帝兒子的楚景諳上位卻不是那么難了。

  反正都是慶元帝的兒子,這有什么差別?

  這事兒出不了什么紕漏了,他嗯了一聲,雙手枕在腦后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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