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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漲·終結

  這也不過是片刻之間就完成的事,驛丞只覺得自己肩膀的骨頭已經斷了,手臂完全軟趴趴的使不上力,就有些驚恐的睜著眼睛:“王妃!您怎么能對我動刑?我可是驛丞....”

  雖然官小,可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那小官也是官。按理來說,王妃可沒有殺官員的權力。

  衛安就嗤笑了一聲,也不惱,輕飄飄的反問了一聲:“是嗎?可是我看你賊眉鼠眼,可不是當官的材料啊。”她輕飄飄的對著驛丞笑了笑:“你不是說是南京禮部尚書的親戚嗎?可真是巧了,我這也有一個護衛正好是他的族人,不如你們來認識認識?”

  驛丞便哈哈笑了一聲:“王妃身邊何曾有什么......”他說著,話音忽然便停了,神情古怪的看著衛安。

  衛安看他反應過來了,便嗤了一聲:“是啊,看來驛丞對我們還是挺了解的,我們頭一天到這里,你就知道湊上來認親戚.....接待我們還特意跟別的地方區別開來,當然這沒什么不對,可是你顯然做的太刻意了一些。你可不像是一個驛丞啊。”

  驛丞吞了口口水,板起臉來往后挪了挪:“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您在說什么,我就是這里的驛丞!”

  “是嗎?”衛安不跟他爭執,放下手里的茶盞站起身來,對漢帛吩咐道:“差不多了,你出去說一聲,就說驛丞已經什么都招了,這火就是驛丞自己放的。讓大家散了,就說,若是不信,明天等官府來了,自然就清楚了。然后,你們盯著些,看看哪些是不肯散的鬧的最兇的,再看看哪些是偷偷溜走不去外頭等著的,便都抓起來。”

  “我說的沒錯吧?”衛安挑了挑眉看著猛地站了起來的驛丞,面上的笑意已經消失殆盡:“不如驛丞來給我猜猜,有沒有人會上當,我這樣做,能不能抓住你的一兩個同伙?”

  驛丞便忍不住一顆心沉到了谷底,都說衛安難對付,他還以為只是坊間傳言,不能當真,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小姑娘真他娘的邪門了,就是真的難對付!

  一般的人碰見這種情況,就算是不怕大火燒到這里吧,那也會被那么多人的哭喊給震得心神不穩做出些什么錯事來,最不濟也該哭喊著先逃命,哪里有跟衛安這樣的,在這里守株待兔,竟然這么扛得住,在這里看了那么久的戲才出手。

  真是惡毒......可是又真他娘的有用!

  大人要是看見他這么久沒有反應,又被人抓了,肯定會心慌的......

  他急的不行,可是卻又束手無策,眼看著漢帛出去了,只好急中生智的道:“王妃!難道你不怕這樣一鬧,大家都知道沈琛不在嗎?要知道.....”

  “我什么也不必知道。”衛安冷冷的打斷他,目光冷淡:“因為不管沈琛怎么樣,都不是你能觸及的到的,我相信他可以保護好自己,正如他相信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一樣。至于你不肯說的那些話,沒關系,自然會有另外的人來告訴我,要知道,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對你背后的人死心塌地,威逼利誘,總有法子,你說是不是?”

  她說的竟然很有道理,驛丞說不出話來,只好悶悶的道:“難道你就不想想,你未必斗得過我們?”

  “那不是我該擔心的事。”衛安又坐了下來:“我只負責將準備打我主意的人都殺死,你們殺不死我,就要做好被我報復的準備,沒有其他。”

  真是個可怕的姑娘!驛丞心里一咯噔,就聽見外頭漢帛大踏步的走了進來:“王妃,真的抓住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不跟著人群走,出去領咱們疏散的東西,反而往別的地方摸過去.....”

  衛安挑了挑眉,看了那個驛丞一眼,問他:“摸去了哪里,知道了嗎?”

  “都跟著呢,知道了,是一座小樓.....距離這里只是開個角門就能去的地方.....”漢帛面色凝重:“咱們現在怎么辦?”

  “不怎么辦,那些大人們都安排好了嗎?”衛安問了一聲,站了起來示意漢帛和青楓把驛丞給帶上:“如果他們都安排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帶他們去看異常好戲吧,讓各位大人看看,到底是我見死不救,還是有人用他們的性命逼著我去鉆圈套。”

  驛丞已經有些呼吸不過來,被漢帛拽著,還是艱難的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你,你怎么知道人就在附近......”

  “因為我早猜到了我的對手。”衛安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徐家的人肯定很想我死,尤其是徐大爺,肯定更想親眼看著我死,他們不會離得我太遠的,這一路上應當都跟著我,怕出什么意外。那么今天晚上,他們肯定也該在附近,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探聽了消息,。又知道你這個先鋒被抓了,不去跟他報信,還能去哪里?”

  漢帛重重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你們這等鼠輩,也就配在后頭使這些不入流的手段罷了!”

  衛安轉眼間已經領著人下了樓,見了護衛們都低垂著頭,便溫聲道:“這不怪你們,當時情況混亂,誰都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她說著,又看了還來不及被抬走的婦人尸體一眼,神情一暗緊跟著便道:“先安置了,等到問清楚身份,再給人家一個交代。”

  總歸是遭受了池魚之殃,她們都有責任。

  底下的人答應了,衛安就腳步不停的帶著人到了外頭,找到了驛館的大堂里,見眾人都擠在一塊兒互相取暖,便把驛丞給扔了出來,道:“這人就是罪魁禍首,他根本不是驛丞,而是一個準備行刺的此刻.....”

  她神情鎮定,連帷帽也沒帶,公布了身份,坦坦蕩蕩的道:“這場禍事其實是沖著我來的,說起來真是我連累了大家.....”

  有人狐疑著問她怎么能證明,衛安便笑了:“我就是來帶大家去看證據的。”

  她說著,漢帛已經請眾人移步去之前找到的那座小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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