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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好久不見

  “娘,不用這么著急吧?”司徒盈袖將頭靠在沈詠潔肩上,閉上眼睛,一切急躁煩悶都在娘親溫暖的懷抱里得到紓解。

  她還想陪著娘多過些日子。

  上一世沒娘的苦,她吃夠了。

  沈詠潔也很舍不得馬上讓司徒盈袖嫁人。

  對于她來說,能夠跟自己的兒女重新生活在一起,簡直是天賜的機緣,她舍不得放手。

  但是慕容長青也不肯放手,最近更是不斷上門。

  沈詠潔關心則亂,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什么萬全的法子,既能保全盈袖的名聲,讓她能夠好好生活,又能不受干擾地為她好好擇一房夫婿。

  “……原以為退了親就沒事了,沒想到慕容長青居然還想再續前緣。”沈詠潔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我是萬萬不能讓他得逞的。”

  司徒盈袖聽了好笑,抱著沈詠潔的肩膀搖了搖,道:“娘,我也不會讓他得逞……”

  “但是你到底是女孩子家,如果他真的硬來怎么辦?就算不會讓你真的吃虧,但是傷了名聲,你一樣嫁不出去。而且他老是上門,一副對你志在必得的樣子,別人怎么還敢來提親?”沈詠潔氣惱說道,“我真擔心這樣下去,他就吃定你了!”

  “他做夢!”司徒盈袖不屑地挑了挑眉,上一世,她苦等他來娶他,他卻如同悶葫蘆一樣拖了她十年。

  這一世,她不奉陪了。

  再說。她又不是非他不嫁……

  司徒盈袖拖過自己的被子給沈詠潔的蓋上腿,低聲道:“娘,我能不能不嫁人呢?我只想跟娘在一起。還有弟弟……”

  “你這孩子說什么傻話?”沈詠潔又好氣,又好笑地拿手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娘做什么要你一輩子在家做老姑娘?娘的袖袖,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娘。您把我想得太好了……”司徒盈袖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但是娘的話,讓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師父的話。

  果然沈詠潔又問道:“袖袖。你想嫁一個什么樣的夫君?”

  司徒盈袖:“!!!”

  這話師父也問過!

  看著司徒盈袖瞪大眼睛一臉怔忡的樣子,沈詠潔笑了,用手輕撫她的秀發,將她的腦袋攬在懷里。低聲道:“告訴娘。你想嫁什么樣的男子?”

  “……娘,親事不應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難道還能自己選?”司徒盈袖低下頭,將垂下來的一縷秀發在指間纏繞,如同她紛紛擾擾的心事,摸不著頭緒。

  “是,要定親自然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娘希望袖袖能嫁給自己真正喜歡的男子。不要為了別人委屈自己。”沈詠潔感慨說道。

  “可是,張姨娘以前對我說。身為女子,一定要守規矩,不能行差踏錯,還說,姑娘家想男人就是恬不知恥的淫婦,萬萬不可對男人動心……”司徒盈袖悄聲說道。

  “什么?!”沈詠潔一下子怒了,“那個淫婦還有臉對你說想男人就是恬不知恥?!啊呸!那她簡直就是無恥之尤了!”

  張氏那時候為了引起司徒健仁的注意,用了多少私下里見不得人的招數?——真當她沈詠潔是死人呢……

  “娘,您別生氣!”司徒盈袖忙給沈詠潔順氣,在她胸前一下下輕撫,“娘這樣想,至少她沒有教著我去走邪路……”

  如果將她教成煙視媚行的浪蕩女子,豈不是更加不堪?

  沈詠潔苦笑著拍拍司徒盈袖的面頰,“你啊……也對,這樣想,確實沒有那么生氣了。但是娘可以告訴你,只有親娘才這樣告訴你,到了你這個年紀,確實應該想想要嫁什么樣的人。不是說想男人就是恬不知恥,而是不能過界。凡事過猶不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嗯,我懂。”司徒盈袖似懂非懂地道。

  “你不懂。”沈詠潔平靜下來,“娘來告訴你,你要嫁個什么樣的人。你要嫁的人,首先要人品好,懂得心疼人,而慕容長青那樣動不動就要打老婆的,是萬萬不能嫁。”

  “哦。”司徒盈袖點點頭,“我記住了。”

  “其次呢,要有本事。沒有本事的男人,以后是無法護你周全的。”沈詠潔欲言又止,那話在舌頭里打了個轉,還是咽下去了。

  她會給兩個孩子找好退路之后,才會跟司徒健仁撕破臉。

  目前來說,她還得等一等。

  “最后呢,凡事要為你著想,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要把你放在第一位的人。”沈詠潔說了一長串的條件。

  司徒盈袖默默地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沈詠潔。

  若不是她知道沈詠潔真的沒功夫,她都要懷疑師父是不是娘假扮的了……

  因為關于她應該嫁給什么樣的人的問題,他們倆人說得幾乎一模一樣!

  “娘,我真的能找到這樣的人嗎?”司徒盈袖很是疑惑,“我又不能出去拋頭露面,怎么能知道這人會不會把我放在第一位呢?”

  沈詠潔窒了窒,“那你就別管了。娘來幫你物色。”

  司徒盈袖點點頭,想起師父的叮囑,馬上道:“不過,娘如果看中了誰,一定要跟我說,我也想考考自己的眼力……”

  其實是要拿去考師父的眼力,讓師父幫她把關……

  “那當然。”沈詠潔做了這個決定,很是欣喜,心里一松,困意就上來了。

  她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你睡吧,娘也要去睡了。”

  司徒盈袖拉著沈詠潔的寢袍,悄聲道:“娘。您陪我睡啊?”

  沈詠潔心里一軟,點頭道:“好,來。娘陪袖袖睡……”

  第二天,沈詠潔便帶了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收拾了東西,回司徒府去了。

  她在沈相府住了七八天,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回去之后,司徒健仁來探沈詠潔的口風,問道:“聽說慕容世子經常去沈相府做客。你有沒有跟他提暗香的親事?”

  沈詠潔淡淡地道:“提了,人家不愿意。”

  “不愿意?!”司徒健仁提高了聲調,“可是他的庚帖都給了。怎么會不愿意?!”

  “庚帖的事,其實并沒有定下來。長興侯還沒有回來。等他回來,你找他去說吧。能不能定下來,就看長興侯的了。”沈詠潔給司徒健仁和張氏指了條明路。

  長興侯慕容辰被元宏帝派到北面興州帶兵。還沒有回來。

  司徒盈袖跟慕容長青退親的事。他應該已經知道了,不過他早就希望退親,所以聽見消息,只有高興的份兒。

  至于慕容長青和司徒暗香的事兒,陸瑞楓大概沒有這個膽子親口對慕容辰提起,所以等慕容辰回來之后,才能正式談暗香的親事。

  不過從陸瑞楓的態度來看,沈詠潔認為司徒暗香嫁給慕容長青的可能性不大。

  首先當然是兩人年紀差得比較多。慕容長青又不是娶填房,他已經十七歲。是定了親,就馬上要成親的人。

  司徒暗香才十歲,如果等不及及笄再嫁,也要等她來了葵水之后再嫁。

  但是東元國的姑娘一般十四五歲才來葵水,所以……

  沈詠潔沒有提醒司徒健仁這個問題。

  這些是張氏需要考慮的。

  張氏如果不提,沈詠潔也懶得做聲。

  司徒健仁說完這話,想起來自從沈詠潔活著回來之后,自己還沒有在她這里過過夜,有些慚愧地道:“……夫人,今兒我不走了吧?”

  “不用了。”沈詠潔立刻拒絕,“我身子還沒好。自從生了小磊,我的身子就壞掉了,不能再伺候老爺了,您還是去張姨娘那里吧。”一邊說,一邊叫了丫鬟過來,“送老爺出去。”

  司徒健仁本來擔心沈詠潔用盡心機留住他,他不好對張氏交代。

  此時見沈詠潔忙不迭地送他走,又覺得不滿。

  不過沈詠潔向來很厲害,司徒健仁想想也就丟開手,自去找張氏說暗香的親事。

  司徒盈袖趁機去旁邊的煙波閣看司徒晨磊。

  進了院子,來到他當書房的東次間,見他坐在書桌前默寫謝東籬給他布置的功課。

  小喵趴在書案的另一頭,埋頭大睡。

  黑黢黢地軟毛如同上好的皮筒套子,讓人見了就想把手捂進去取暖。

  司徒盈袖輕輕走過去,將手撫在小喵背上,給它順了順毛。

  小喵毫不客氣地翻個身,露出軟軟的肚皮,示意司徒盈袖給它撓。

  司徒盈袖笑著拍了它一掌,“美得你!”

  小喵“嗷”的一聲叫,從書案上翻身跳下來,翹著長長的尾巴,往屋外走去了。

  司徒晨磊抬頭看著司徒盈袖笑,道:“姐姐,看看我寫的字。”

  “小磊寫得真好。”司徒盈袖仔細看了看,真心實意地贊道:“比姐姐寫的好。”

  姐弟倆說了會兒閑話,司徒盈袖就道:“娘說要過來跟你住,你記得要小心照顧娘親。娘親的身子還不好……”

  “我知道。”司徒晨磊忙點頭,一臉笑意:“姐姐,娘跟我住幾天就回姐姐那里去了,姐姐不要著急。”

  “得了吧你!”司徒盈袖敲了敲桌子,“好好念書,不要給娘和謝大人丟臉。”

  司徒晨磊應了,送司徒盈袖出去。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司徒盈袖雙眸炯炯,比白日里還精神。

  娘去了旁邊的煙波閣,暫時跟司徒晨磊住。

  諾大的至貴堂就只有司徒盈袖一個主子了。

  “師父……師父……師父……您快來啊……”她有好多話要對他說!

  就在司徒盈袖的念叨聲中,她的耳邊終于傳來久違的笛聲。

  司徒盈袖忙躋了鞋,繞過屋子里睡得東倒西歪值夜的丫鬟,飛跑到至貴堂靠近海灣的后院。

  師父和平日里一樣,戴著銀色面具,立在臥牛石上,迎風望月。

  聽見她過來了,師父將長笛別在腰間,從臥牛石上飛身而下,在她面前一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司徒盈袖也停下腳步,笑著叫了一聲“師父!好久不見!”

  師父一怔,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點頭,道:“不過九天零三個時辰,也算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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