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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千鈞一發

  盈袖被擄走了!

  這個認知一瞬間如同一支利箭一樣扎入師父的胸膛。

  焦躁、恐懼、憤怒、悲傷,各種情緒紛至沓來,在他的胸腔里翻滾煎熬,讓他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像是墮入無間地獄,再也看不到一絲光明。

  “師父……師父……”盈袖的聲音穿破他腦海里的壅塞,斷斷續續傳了過來。

  師父陡然清醒過來。

  他不能悲傷,現在不是悲傷憤怒無助彷徨的時候。

  他要好好想想,盈袖在哪里……

  師父閉上眼,用盡全部精力感知。

  世界在他耳邊變得透明。他側耳傾聽,力圖從世間萬物的聲音中尋找著司徒盈袖的蹤跡。

  幸虧是在夜里,大部分人都睡了,繁雜的聲音并不多。

  很快,他的聽力鎖定了東元國京城北門外的一塊空地處。

  在那里,他聽見很多軍士喧鬧和馬蹄來去的聲音,還有野獸的嚎叫,以及……雖然微不可聞,但是卻清晰無比的那聲“師父!”

  應該就是在那邊!

  師父從司徒盈袖的閨房疾奔而出,躍上司徒府的圍墻,往街外奔去。

  他太著急了,來不及從后院走,也不再在乎自己能不能避開那些明衛暗衛。

  不過他的速度太快了,雖然是從那些明衛暗衛眼前掠過,那些人卻只感覺到面前突然刮過一陣風,地上的落葉還打了幾個旋兒,卻根本沒有人看清是有人從他們眼前跑走了!

  夏凡扛著暈迷的司徒盈袖,來到北城門外北齊大皇子齊言榕的駐營地。

  他用一個斗篷從頭到尾將司徒盈袖包起來,沒人看見他到底扛得是誰。

  “督主大人。”齊言榕的親兵在他的帳篷前給夏凡行禮,“榕親王去山里追一只豹子,還沒有回來。”

  “哦?”夏凡笑了笑,拍拍自己肩上的司徒盈袖,“這是給你們王爺送來的美食,讓他好好享用。”說著,將斗篷掀開一道縫,露出司徒盈袖沉睡的面容。

  她肌膚雪白,在黑色斗篷里似乎發出瑩澈的光。

  那親兵只看了一眼,就忙道:“麻煩您把她送進去吧。”

  齊言榕性子嚴苛,對屬下管教更是嚴格。

  這些人也知道齊言榕好處子,并不敢去碰他想要的女人。

  因此夏凡很放心地將暈迷的司徒盈袖放到帳篷柱子后面的床鋪里。

  那床很矮,只是一塊木板放在地上,上面鋪了很厚的褥子。

  夏凡將斗篷抽走,轉身走出齊言榕的帳篷,對門口的親兵吩咐道:“等王爺一回來,就跟王爺說清楚。我那邊還有事,今天先回去了。”

  那親兵點點頭,拱手道:“恭送督主大人!”

  夏凡剛走,齊言榕就騎著馬,帶著一百來個軍士從小路上走了回來。

  他這一次上山打獵,為了追一只獵豹,沒想到在山上迷了路,轉到快子時了才找到下山的路。

  他想到夏凡要給他送美人兒過來,一路上心急如焚,歸心似箭。

  兩個軍士用長矛抬著一只花斑獵豹,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那獵豹的四條腿都被綁在長矛上,整個身子吊在長矛下面,不時發出凄嚎。

  齊言榕非常喜歡聽到這種聲音,也不吩咐他們將獵豹打暈,就這樣一路嚎叫著回到自己的駐營地。

  這是兩山之間的一塊空地,山間有淙淙地溪流通過,還有柔軟的草坪,正好夠他五百軍士扎營。

  走到山口的時候,他勒住馬,滿意地看著這滿山谷的帳篷,伸個呼哨,從馬上下來,將韁繩扔到親兵手里,轉身看見兩個軍士抬著的獵豹。

  那獵豹憤怒地盯著他,又長嚎一聲。

  “叫什么叫!”齊言榕感覺到熱血上涌,一拳頭打了過去,將那獵豹的腦袋瞬間砸得血肉模糊!

  眾軍士見自己的主將一拳就打死了獵豹,忍不住齊聲喝彩。

  齊言榕哈哈大笑,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往后扔到親兵懷里,道:“馬上剝皮,烤肉!我要嘗嘗獵豹肉的滋味兒!——好久沒有嘗過了……”

  “是,大人!”

  齊言榕一路往自己的帳篷走去,沿途的軍士都起身給他行禮。

  走到自己帳篷邊上的時候,站崗的親兵先行了禮,然后道:“大人!督主大人給您送……美人來了。”

  “啊?來了?”齊言榕心里一喜,也不進去,回頭吩咐道:“給我割一碗生鹿血!再拿幾塊烤好的鹿肉!你家王爺我今晚要好好跟美人溫存,你們不用在這里守著了,下去吧。”

  “是,大人!”

  不一會兒,一個親兵捧著一碗剛剛割出來的鹿血送了過來。

  齊言榕接過碗,仰頭全喝了下去。

  鹿血性熱,特別能壯陽。

  齊言榕當然不是不能做,只是他希望今晚自己的身體一直在最好的狀態,才能好好地盡興。

  另一個親兵捧著一盤剛烤好的鹿肉過來,呈給齊言榕吃。

  齊言榕就著他的托盤,狼吞虎咽將那鹿肉吃盡了,才揮了揮手,“都下去!都下去!”說完矮腰鉆進了自己的帳篷里面。

  他的帳篷是親王建制,有十數層牛皮,再加上一層層的薄氈條,擋得密不透風,關嚴實了,連聲音都傳不出去。

  齊言榕撂開帳簾走了進去,然后回身,將那帳門放下來,門閂插緊了。

  帳篷里面亮著幾只兒臂粗的牛油蠟燭,照得屋里火光瞳瞳。

  就在帳篷中間大柱子后面的床鋪里,躺著一個身穿月白色中衣的姑娘,一頭青絲秀發濃如海藻,紛紛亂亂披在枕頭上。

  齊言榕走了過去,看見一張陌生的面容和一雙盛滿憤怒的大眼睛。

  長得跟他見過的那張畫像并不一樣,但是肌膚晶瑩,眉目如畫,雖然年歲大一些,但是雙眸坦蕩澄澈,比他見過的那張畫像上的絕色童女還要動人心弦……

  司徒盈袖剛剛才醒過來,但是她發現自己還是動彈不得。

  以她對藥性的了解,那個男子給她吃的藥丸,應該是軟筋散一樣的東西。

  就算她有功夫,此時也渾身無力,只能任人為所欲為!

  司徒盈袖暗暗叫苦,有心要跟這個北齊的大皇子說話,曉以利害,求他放她一馬。

  可惜她一開口,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連舌頭都不能動了!

  這可怎么辦?!

  “夏凡怎么給我找了你過來?!”齊言榕有些不滿意,但是他已經喝了鹿血,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算了,先將就一個晚上,明天再找夏凡算賬!”

  他一把將司徒盈袖從床上抓起來,抽出一根繩子,將她綁在了帳篷中間的大柱子上。

  “哈哈,好久沒有嘗過抽鞭子的味道了。今兒我可要再試一試了!”齊言榕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鞭子!

  就在這時,師父已經沖到了北齊軍士的這個駐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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