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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做了決定

  落地擺鐘的擺錘發出噠噠的聲音,周圍的時間像是禁止了一般。

  圣女貞德早已經洗過澡,肩膀上面搭了一塊毛巾,微濕的金色長發落在毛巾上面。

  “想一想我們以前找到過很多叫做蘇顧的人,有開面館的老板有漁民。也有開旅館,找到的原因,因為那家旅館的招牌叫做蘇顧旅館。還有一個是學校的學生,只是高中生。其實一開始就知道那不是我們想要找的人,但是還是想要親眼看看。不過要說誰最接近,那個叫做蘇顧的提督肯定最接近了,甚至就是了,除非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只是我們原來就有鎮守府,提督回來的話為什么會在別的地方?我們走掉了,很多人都走掉了,現在鎮守府說不定荒廢掉了吧,不奇怪。如果想要重建鎮守府需要花太大的精力,在乘坐游艇回來的時候,我問過陳香綻一些東西。如果是新人提督的話,只要畢業就有鎮守府,如果想要得到一個鎮守府,從學院學習畢業算是捷徑。”

  “我聽見她們在說,過去那個鎮守府拜訪的人,你看見俾斯麥,他看見了列克星敦。這些都是主力艦,很少能夠遇見,新人擁有這些艦娘,一般都會讓人覺得撒謊了。但是我們的鎮守府,鎮守府里面很多人。有人過來拜訪,又不是閱兵,沒有必要拉著一個個艦娘出現,看見誰看不見誰都不奇怪。”

  “你記得以前的時候,聽到的那個傳言嗎?白頭發的艦娘傭兵俾斯麥。那個俾斯麥很強大,所以我們懷疑是不是我們鎮守府的俾斯麥,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遇到。最近半年的時間,關于那個俾斯麥的傳言徹底消失了,因為再也沒有人看見她了。有人說她不做傭兵了,有人覺得只是虛假的傳言,隨著時間逐漸讓人淡忘,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現在來看,或許有另外一種解釋。”

  “如果那個真是我們認識的俾斯麥,那個真是我們的提督,她遇到了提督,自然不會再做艦娘傭兵了,一切都能夠解釋清楚了。”

  黎塞留把自己在聚會上面聽到的傳言說給圣女貞德聽,又一點點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雖然口口聲說不信那是自己的提督,心中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害怕現在的信誓旦旦轉眼變成鏡花水月。

  黎塞留準備繼續說,陡然看到絮庫夫站在客廳的門口。

  絮庫夫洗完澡,換了一身睡裙穿著拖鞋,站在客廳的門邊。她大波浪般的長發因為濕透的關系,如同海藻一般,她扶著門框看著兩個相顧無言的大人。

  一時間覺得氣氛有些怪異,絮庫夫顯得有些怯生生,說道:“黎塞留姐姐,我洗好了。”

  黎塞留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是不是讓小姑娘聽見了,她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那個……”

  她心中咯噔一下,又冷靜問道:“怎么呢?”

  “我想要喝水。”

  心中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喝吧。”

  絮庫夫捧著杯子咕嚕嚕喝著水,周圍沒有聲音,她左右看了看,明明聚會很開心,但是為什么現在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她喝完水,沒敢發問,一邊往回走一邊回頭。

  圣女貞德說道:“睡覺前把頭發擦干一些,不然就在房間里面看看書再睡,不然容易感冒。”

  事實上,艦娘根本不會感冒。而且,即便頭發濕透睡覺,也不會出現像是普通人常說的長大后容易頭痛的情況。只是艦娘盡管和普通人不同,但是很多的習慣依然跟著人類學了十成十。或許有這樣一部分原因,艦娘不想讓自己顯得獨立特行。

  絮庫夫離開,黎塞留和圣女貞德繼續著原本的話題。

  “川秀在離開這里很遠的地方,怎么過去呢?”

  “還是坐船吧。”

  “大家一起去,還是一個人過去。大家一起的話,如果不是我們的提督,那么白白花費了許多時間和精力。如果一個人過去,來來回回要花太長的時間。反正我們肯定要過去一趟……”

  黎塞留說完自己先沉默,如果作為艦娘聽到自己提督的消息,真能夠很理智,當初的時候,整個鎮守府也不會為了尋找提督,把所有的資源都消耗了干凈。如果真的懂得冷靜,鎮守府原本那么多資源,哪里有可能消耗干凈,省一些能夠用到天荒地老了吧。已經有了提督的艦娘,如果不是對自己的提督徹底失望了,哪個能夠安安然然生活。沒有提督的生活,不管做什么都一樣。

  黎塞留嘆了一口氣,說道:“在哪里生活不是生活,在這邊生活一樣,在川秀生活也一樣。一起去吧,如果不是的話,那么就當做旅游了。只是那么多人過去,如果不是,真的感覺很糟糕了。不能讓小女孩知道這件事情,就告訴她們我們準備去旅游吧。”

  “算了,再說吧,晚上好好想一下吧。”

黎塞留往浴室里面走,天已經很晚了,事情不急在這一刻。總而言之,看來一個晚上都沒有辦法好好睡覺了  到第二天,黎塞留坐在餐桌邊,她雙手支在桌上揉著眼睛。

  昨天在床上碾轉反側,無論怎么樣都睡不找,睡不著爬起來拉亮燈想要看書,然而一個字沒有辦法看進去,到最后磨磨蹭蹭到半夜的時候才睡著。

  黎塞留顯得有些精神不好,圣女貞德好得多,她已經開始準備早飯。放在餐桌上面的是一些很簡單的蔬菜沙拉,還有昨天采購回來的羊角面包和牛奶。

  空想呼呼大睡了一整夜,已經恢復了精神,只是頭發凌亂,一點小公主形象都沒有。

  黎塞留勉強笑了一下,說道:“空想,你昨天調皮了一整天,晚上沒有洗澡,邋邋遢遢。”

  小女孩對洗澡沒有太多興趣,她還沒有到對自己形象太計較的年紀,空想說道:“我等等還要晨跑……”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想要那面包,黎塞留呵斥:“洗了手再碰!”

  圣女貞德在餐桌上面放下煎蛋,沃克蘭和絮庫夫早就起床了,等到空想起來,這個時候才開飯。黎塞留不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不過沃克蘭和絮庫夫都是安靜的小姑娘,唯獨空想元氣滿滿,只是她現在的戰斗對象是羊角面包。

  早餐吃到一半,黎塞留對著幾個小女孩,說道:“我們在這里待了好長的時間了吧,你們想要旅游嗎?到世界各地看看。”

  “想想想。”空想腮幫子鼓起來,食物還沒有咽下去。

  “那你們想要去哪里呢?”

  “我想看瀑布……”

  黎塞留只是象征性問一下,她說道:“我們去川秀。”

  空想咬著鐵叉子,說道:“那是哪里?”

  “川秀,一座很繁榮的城市。”

  旅游,不管去哪里,小姑娘都同意。

  黎塞留和圣女貞德互相看了一眼,又說道:“等等我去陳香綻的鎮守府。”

  她早上起來的時候和圣女貞德溝通過了,做了決定不會輕易更改,但是這些時間受到對方許多幫助,還是要說一聲。

  空想聽到黎塞留的話,說道:“我也去。”

  “隨便你。”

  “那我吃完了。”得到肯定的答案,空想嘩啦啦吃完面包,一口氣喝干凈牛奶,將杯子按在桌面。空想伸手一擦嘴角的奶漬,她跑到門口,招手,說道:“我先走了啊。”

  陳香綻的鎮守府不算是很大,荒廢的倉庫和樓房有很多。

  黎塞留找到她們的時候是在倉庫里面,她看見陳香綻和新奧爾良兩個人,對著一大堆的鋼鐵指指點點。她有些疑惑,昨天聽新奧爾良說,想要讓自己的提督建造出一個昆西號,這是真的要建造了嗎?

  陳香綻看見黎塞留,說道:“吃過了嗎?”

  “吃過了。”

  “那么快,又是隨隨便便吃了一些吧,我昨天看見圣女貞德號買了好多面包……其實我覺得我們兩家可以合起來,一起開火,你們也不用那么麻煩準備早餐了。別計較,理所應當嘛,畢竟還要多多仰仗著你,如果遇到深海主力艦我的鎮守府可沒有辦法。”

  黎塞留露出一個微笑,沒有給答案。陳香綻知道黎塞留的敏感心,不想隨便就得到幫助,她也沒有繼續說。她望著倉庫里面的資源,說道:“黎塞留,你來看看,你覺得應該用怎么樣的資源,才能夠建造出昆西呢?”

  “我不知道。”

  不會隨便就建造了,從倉庫走出來,陳香綻看著鎮守府里面的園子,她捏著下巴,說道:“想一想還是要玄學一些,我們鎮守府的園子里面種了好多樹,園里有樹,那就是困字了,困境。在建造之前,我要把這里所有的樹都挖掉。”

  新奧爾良在旁邊笑著說道:“迷信。”

  “建造,再謹慎再小心都不為過,萬一呢?”

  新奧爾良點頭點頭,想了想又說道:“但是以后總要種樹呀,不然還能放一些什么?”

  陳香綻說道:“黎塞留,你應該懂很多吧,有什么意見嗎?”

  黎塞留帶著刺劍穿著貼身制服的話,是英氣的騎士。如果戴上貝雷帽穿一件襯衣配包臀裙,又是都市麗人。長發挽成發髻,穿一條魚尾裙和高跟鞋,戴上黑紗,又變成了貴婦。單論品位和時尚的話,黎塞留可不差,很多東西都能夠提出意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黎塞留說道:“建造完再種樹吧,反正你們不缺錢。”

  陳香綻的鎮守府經營好長的時間,作為一名提督,基本沒有差錢的說法。當然不差錢是不差錢,想要和那些真正的大富豪比還是想多了。只是艦娘總部有一份工資,和地方政府有聯系,還能夠拿到工資,外快又有很多。樹挖掉了,再種好了,真不缺那點錢。

  當然,黎塞留知道那不過是開玩笑話罷了。

  陳香綻攤手,說道:“我可沒錢。呵呵,反正先求神拜佛一次再說了,只是想一想我那么虔誠,沒有建造出昆西,萬一建造出主力艦了……那感覺更好。”

  穿過鎮守府的庭院,刺耳的鈴聲響起來,黎塞留知道那是這里早餐的時間。

  “黎塞留,一起吃點吧。”

  “不用。”

  “你過來其實有事吧。”

  黎塞留理了理自己的長發,看向天空,看向太陽升起的方向,她說道:“嗯,我們要出去一次了。”

  “你們終于想要旅游嗎?旅游的話,可以把我們鎮守府那艘藍色的游艇開出去,反正我們還有一艘。你也該到處玩玩了,感覺你以前的生活就像是苦修一樣,還真當你是紅衣主教黎塞留啊……準備去幾天呢?”

  “還不清楚吧,只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

  陳香綻的聲音一下子停頓下來,她轉過頭看向黎塞留,說道:“為什么想要離開了,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你很照顧我們。”

  年輕的時候外出留學,精通多門語言,陳香綻本來就天資聰穎,一瞬間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黎塞留她們那些艦娘聚集在一起,她們說的那些事情,她也聽過了,她又想起黎塞留在游艇上面問起了川秀的事情。

  “你們去川秀?”

  “嗯。”

  “你以前的時候和我說過,你有提督。我想起來了,那個名字,好像就是叫那個名字,蘇顧。只是你想清楚了,天底下叫做蘇顧的人何其多,包括叫做陳香綻這個名字一樣有不少。”

  “俾斯麥、列克星敦、薩拉托加,還是提督,應該不會有什么錯了。”

  “也是啊。嗯,啊,那個,找到提督是好事情呀。”

  陳香綻左手不斷擺弄著右手手腕上面的手表,心情稍微有一些不舒服。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對,但是很多事情不是知道不對,就能夠忍住。

  陳香綻低頭,心想,自己本來就是和黎塞留不想干的人,哪有什么挽留的權力。沿著鎮守府里面的走廊走了幾步,說道:“恭喜你了……能夠給我說一下你們的故事嗎?你以前總是不愿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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