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房間的路上,蘇顧說道:“赤城,祥鳳和你說了些什么事情?”
赤城說道:“沒有說什么事情,大概就是快要下船了,大家留地址。她說以后有機會,想要來我們鎮守府玩,我同意了。提督,不要緊吧。”
“同意了就同意了,這種小事情。說起來,她看見你的表情一樣古怪,根本認不出你。”
赤城扯了扯自己的裙擺,說道:“都怪你讓我穿這樣的衣服。”
“不怪衣服,都怪你太幼了。你現在這一副模樣,原本叫你前輩沒有關系,現在叫你前輩應該還有壓力了。”
前輩這樣的詞語,不僅僅看資歷,相貌也是相當重要的一點。就像是鎮守府里面,即便薩拉托加是最厲害的航空母艦,約克城可以叫很多人前輩叫很多人姐姐或者是前輩,但是面對薩拉托加,絕對叫不出口。
“這樣回去以后,大概齊柏林還有約克城都不會叫我前輩了。”赤城說著,她露出苦惱臉,還是有些計較。
從最上層的甲板回到房間,隨后說起華盛頓和南達科他的事情。
關島說道:“提督還記得南達科他吧。”
“記得。”
“小黑皮小胖妹南達科他。”
“你們都是在欺負南達科他吧,人家哪里胖了,最多就是矮些。”
舊世界真正的戰艦,南達科他號戰列艦的船身寬度和北卡羅來納級戰列艦相近,只是艦身長度上面短了一大截。因為這樣,戰列艦南達科他號給人的感覺就是胖子。然后從記憶和歷史中蘇醒的南達科他號,在所有人的想象中,她變成了小胖子了。
關島說道:“提督你黑人根本不差。”
“不是我在黑,所有人都在黑。”
蘇顧笑起來,他想起最初開始離開鎮守府的時候。
許多人在那里祝福,有祝福一路平安,有祝福順順利利,有人說記得帶禮物回來,有人說提督早點回來就好了。盡管才打過小宅的屁股,但是依然聽到了小宅稚氣的聲音說出“提督,提爾比茨想你”這樣的話。小宅的祝福有了,大宅的祝福倒是和沒有一樣。
祝福的話聽了好多,到現在還小心記得,讓人念念不忘。除開祝福,離開前有句話聽得最多,記得最清楚。
蘇顧說道:“我記得我們離開鎮守府的時候,她們叫我小心南達科他號。”
關島聽到的蘇顧的話,她穿著背心仰著頭,這樣的風格完全不像是她,更像是阿拉斯加。關島好半響才看向蘇顧,說道:“說是小心南達科他,不僅僅是南達科他,小心北卡羅來納,小心華盛頓,反正小心就沒有錯,她們沒有一個簡單。”
“小心南達科他號我還能夠理解,小心落櫻神斧華盛頓也能夠理解,但是為什么要小心可愛的北卡羅萊納呢?”
關島聳著肩膀笑,那個樣子頗有幾分得道高人深藏不露的的模樣。不過想想,鎮守府里面,如今就是她和那幾個人最熟悉了。不是說最熟悉,她是鎮守府里面最近見過她們的人,想來會知道更多的秘密。
蘇顧問道:“到底為什么要小心?”
關島不答,隨后才說道:“不要緊,反正你是提督,不要緊,真不要緊。”
“你這么說,我越來越擔心了。”
然而關島不愿意繼續說下去,蘇顧也沒有辦法,他開始計劃收拾東西,心想要不要把接下來兩天的時間內不穿的衣服,先收拾好。
蘇顧坐在床邊,他想起赤城因為縮水的關系,等下船了應該還要幫她買衣服,繼續穿著她原本的衣服顯得寬大拖沓了些。
“我們在圣斯洛文下船,先幫赤城買衣服,然后要坐火車、輪船還是飛機呢?”
“飛機不安全。”
對于艦娘來說,提督的安全最重要。再說這里沒有噴氣式飛機,螺旋槳飛機的確給人不安全的感覺。
關島說道:“輪船的話,每個月才幾趟船,要坐船還需要等好多天的時間。還是火車好了,算上在車上的時間,還有中途轉車的時間,大概只需要四、五天的時間。”
“那就火車吧。”
“我想起以前的時候和姐姐作為流浪歌手,從這個城市走到另外一個城市,風餐露宿。”
“那應該挺有意思吧。”
“沒什么意思,體驗過一次,再也不想體驗了。嗯,現在想一下的話,還是挺有感覺。走在街道上,有溫馨的光有牽手的人。走在田野間,有大片的玉米金燦燦沉甸甸。走在森林里面,晚上的時候有狼,有綠幽幽的眼睛。它們很聰明從來沒有襲擊我們,大概能夠感受到我們不是一般的生命。我們還看見了熊和麋鹿。”
“再有感覺,我還是喜歡待在鎮守府里面。姐姐彈吉他,我彈琴,回來的第二天被威爾士親王敲門,說你們安靜一點。早上起床,從窗外看向鎮守府,鈴聲響起來,然后大家去吃飯,感覺真好。”
蘇顧露出微笑,建設最好的鎮守府一直是努力的目標,這個最好并非是最豪華,但一定是最溫馨。
關島又說道:“說起來,提督,反擊是鎮守府里面的女仆吧。”
“是啊。”
“你給了她戒指嗎?”
“沒有。”
“她總是喜歡最晚睡覺嗎?”
“沒有,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有天晚上我有點事情,想要出去走走,在走廊上面看到反擊站在你的房門前。那天晚上你和列克星敦睡還是俾斯麥睡的,不記得了。那天反擊看到我出門,然后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有點驚悚的感覺……反擊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騙你了啦。”
關島又說道:“才怪。”
“反正你自己猜吧,花心提督。”
雖然游戲中是狗糧,但是現實的關島還是很可愛嘛,蘇顧說道:“說起來,黎塞留哪里去了?”
“應該在圖書館吧,我等等去找她。話說赤城成長了,黎塞留應該有很大的壓力吧。”
“大概吧。”
蘇顧想起黎塞留給自己的筆記本,那本筆記本最后沒有還給黎塞留,反而是放在自己房間的抽屜里面。在上了鎖的抽屜,那么驅逐艦小學生應該不會翻,她們還是知道分寸。
郵輪上面小小的圖書館里面,黎塞留在翻書,不過這里的圖書大多只供消遣,多是些娛樂性質的書籍。小說呀漫畫呀,盡是這些,那些晦澀難懂的專業書還有歷史書根本沒有。
關島找到黎塞留,說道:“黎塞留,你知道嗎?”
“知道什么?”
“我們不用多久就下船了。”
“這樣啊,那我要趕快看完書,還回來了。”
“你看的那些書……嗯,其實我們就算是把這里借的書帶走都沒有關系,郵輪不管。反正是便宜的書,那么昂貴的船票都支付了,郵輪不介意這點小事情,還指望大家下次光臨。只要不是一大箱一大箱帶走就好了,如果實在看不完,帶走一本就好了。”
“也快看完了。”
關島看著黎塞留,她順手從書架上面拿下一本書,說道:“黎塞留也很想要成長吧,赤城這樣成長了,一下變得很強大了。不僅僅是艦裝變強了,擅長的東西多了,本來我們蘇醒的時候就掌握了很多的知識。現在算是第二次蘇醒,然后更加了解一些事情了。”
黎塞留往常板著臉,給人的感覺像是騎士一般。但是正如列克星敦所說,黎塞留還是蠻浪漫的,浪漫的人哪有可能真正嚴肅刻板。像是俾斯麥眼熟刻板騎士內心是軟貓,威爾士親王看起來像是黑道大哥,泳裝大破一樣軟萌,黎塞留最多也還是悶騷。
“變強當然最好,那樣可以保護鎮守府。”
“但是鎮守府完全不需要保護吧,已經那么多人,還是在那樣安全的海域,好難得才會遇到危險。”
“如果不強些,大概空想她們在鎮守府里面很難抬起頭吧。”
關島心想,空想還需要抬起頭啊。鎮守府里面最調皮的人,她絕對算一個。為什么那么調皮,還不是因為提督慣著她,向來只是她欺負人,沒有人能夠欺負她。絮庫夫更不說,稍微露出一點委屈的表情,提督就急得像是熱鍋上面的螞蟻。
關島說道:“記得提督喜歡大艦巨炮,越強大越喜歡。”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
唔,關島將自己手中的書塞進書柜里面,心想,真是好虛偽呀,黎塞留。
黎塞留和關島不久后就回到房間,黎塞留看見赤城一身洛麗塔風格的長裙,雖然她開始就在房間里面,但是不太了解幾個人想要做些什么,她問道:“你們開始做什么事情去了?”
關島想起原本的場面就有些好笑,她笑起來,說道:“提督那個人真惡劣,沒見過那樣的人。”
蘇顧也在笑,那種場面實在太有意思了。
秦凱發現赤城是赤城的時候,那個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還是因為一直沒有看到赤城的關系。畢竟赤城顯然不會每天都穿著關島的裙子,然后他就發現了赤城。
這一天中午,他看到蘇顧,呵斥:“你這混蛋。”
識時務者為俊杰,蘇顧說道:“我是混蛋。”
“你這賤人。”
“我是賤人。”
然后就這樣,秦凱也覺得沒有意思了,隨后兩個人笑了笑,眺望著遠處。
“郵輪明天應該就靠岸了,你接下來準備去哪里?”
“先去圣斯洛文再轉車,要去很遠的地方吧,找人。”
“我聽說了,華盛頓和南達科他,你們認識嗎?”
“你覺得呢?我可是百分百撈船的人 “又提這茬,你是欠打。”
“不說了,你呢?”
“我有專車接待,有同學在這里,找他有點事情。我辦事很快,回去應該還是坐這艘郵輪。”
“我應該不行,半個月的時間大概很難辦完事情,應該要等到再下一趟了,反正不會是這艘郵輪了,不過無所謂了,新的郵輪才好撈船。”
“說起來,你那么多艦娘,真的好嗎?很難照顧吧。”
“你要問我的感受?”
“嗯。”
蘇顧想起列克星敦,想起俾斯麥,想起赤城,各有各的體驗。自己還有兩個最可愛的小姨子,有最最可愛的小宅,有好多好多可愛的驅逐艦,生活不能太美了。蘇顧說道:“那么多艦娘,爽爆了。”
說完蘇顧就看見秦凱的表情扭曲又難看。
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郵輪靠岸,蘇顧和魏簾道別,和秦凱道別,他們去的地方和自己去的地方不一樣。
外面走水馬龍,這里是叫做圣斯洛文的城市。這是一座大城市,比起浮江市或者是川秀根本不差。中午的時候買好火車票,還有零食,因為在火車上要待好多天的時間。
到下午的時候,大家登上火車,在哐當哐當的聲音中,火車開往遠方。
火車上面,蘇顧說道:“還好我在路邊買了雜志和報紙。”
“那本雜志的封面是密蘇里吧,一點也不像。”那是一本講解艦娘的雜志,畢竟圣斯洛文就在海邊,對于艦娘誰都不陌生。
“你見過密蘇里嗎?”
“沒有。”
“那你為什么這么認為?”
“感覺。”
關島又說道:“提督說故事給我們聽吧。”
“你們又不是小女孩了。”
“那么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赤城不發表意見,表示隨便,黎塞留不發表意見,然后就這樣確認了。
一番游戲,然后關島獲得勝利,她看向蘇顧,讓人惴惴不安。
“鎮守府里面,提督最喜歡誰呢?”
蘇顧看到赤城豎起了耳朵,看到黎塞留豎起了耳朵,蘇顧說道:“我啊,最喜歡小宅了。”
“居然這樣回答,我問愛情那種喜歡。”
“不行了,一次一個問題。”
蘇顧轉動一支鉛筆,鉛筆指向關島,蘇顧大笑:“呵呵,該我了,關島,有你好看。”
“關島,你有沒有幻想對象,邪惡方面的。”
蘇顧問完這個問題就感到無趣了,自己可是提督,關島是自己的艦娘,雖然不是婚艦。關島如果不是幻想自己,在幻想別人,那可出大事情了。
關島臉色漲紅,她說道:“我現在還是最喜歡姐姐阿拉斯加。”
蘇顧沒有太計較關島不正面回答問題,他說道:“百合花。”
“黎塞留,你來轉筆。”
“我嗎?那這樣。”
蘇顧說道:“為什么又是我?”
“那我提問了,提督抱著空想的時候,有沒有在打歪主意?”
“稍微有點吧,但是我不是變態,不會對驅逐艦做什么事情。”
“那你對弗萊徹呢?她雖然是驅逐艦,但是是少女了。”
“關島,你閉嘴啦,現在到赤城轉筆。”
“啊,又是提督呀,那我問問題了。提督最喜歡小宅吧,你親過小宅哪里?”
“你們專門搞我吧。”
“快說。”
“只親過額頭和臉蛋,別的地方影響不好。”
再次輪到關島轉筆,她一邊笑一邊說道:“還是提督啊,我問了。聽說北宅畫本子的時候,想要提督做模特,提督有沒有對北宅提出邪惡要求?”
這樣在火車上面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蘇顧早早起床,從窗戶看著火車穿過一個個小鎮,穿過一片片田野,看到農場主,偶爾會看到騎著馬而過的人。
關島醒過來,發絲凌亂,她說道:“那是西部牛仔。”
“我想起一個詞語,荒野大剽客,不過具體是說什么故事,記不得了。”
黎塞留其實早就醒過來,只是她一直沒有說話,就是聽著,她托著側臉從車窗看向外面,回過頭又看向蘇顧,他正在和關島說話 黎塞留說道:“提督啊。”
“怎么呢?”
“沒什么,想要叫你一聲。”
黎塞留看著窗外,真是有些希望,火車這樣一直開下去,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