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府有不算高也不算矮的海拔,到碼頭有高高的斜坡,連接鎮守府和碼頭則是一條長長的臺階。原來還比較簡陋,經過了改建之后,臺階上面的裂縫全部用水泥抹平了,兩側也加上了鐵扶手,最重要的是一側加了不寬的滑梯。
“撒切爾,不要在滑梯上面停下來。”
“不管她,直接滑下去,撞飛她。”
“又堵上了。”唉聲嘆氣。
驅逐艦是鎮守府最歡樂的存在,她們又少有任務,往往調皮得飛起來,最喜歡搗蛋了。長長的滑梯是驅逐艦,最喜歡的娛樂設施,然而總有搞事的驅逐艦,在滑梯的一半停下來。比如說是撒切爾,和自己的姐姐相比,她顯得笨蛋了許多。
撒切爾堵路,有人嚷嚷:“不玩滑梯了,我要去玩蹺蹺板了。”
“我也要去玩秋千了。”
有人如此嚷嚷著帶頭先走了,很多人都跑走了。撒切爾眼見姐妹們、朋友們都跑掉了,她也從滑梯上面起來,一開始被她堵在路上的u47直接滑到了碼頭,也跟著跑掉了。到此時,小蘿莉全部跑掉,只剩下一個小小少女。
小小少女坐在臺階上面,顯得有些獨立特行,沒有跟著一眾小蘿莉瞎胡鬧。
“這個飛行動作不夠規范。”
口中念叨著,她沒走,其實是她正看著天空不斷盤旋的艦載機。沒有敵人,艦載機依次坐著各種飛行動作,很明顯是誰在練習艦載機操縱能力。
作為艦娘,小小少女僅僅到人的肚臍高。懂些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這是驅逐艦。畢竟不同艦種的艦娘,外形往往不同。戰列、戰巡、航母這樣的主力艦,她們多是成熟高挑的大美女,然后輕母、重巡、輕巡便往往是高中生,小小少女、小小蘿莉當然是驅逐艦了,潛艇,沒有見過的說。再多懂一些的人,從小小少女專注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小小少女看得很用心,不是外行看熱鬧,反而是內心看門道。再想一想,有著圓圓臉,腦袋像是番茄一般,這一定是罕見的輕型航空母艦龍驤號。
“嗯嗯,這個飛行動作還不錯,可以更方便的甩開追擊的戰斗機。”
“哦哦,想要表演嗎?俯沖轟炸的動作?”
龍驤又看到天空盤旋的艦載機,從最高處俯沖向海面,距離海面還沒有多遠,開始做拉升動作,她站起來想要鼓掌:“非常帥氣。”
鼓掌聲才響起來,然而艦載機貌似出了意外,拉升的動作到位,奈何艦載機性能不夠優秀,沒有拉起來,直接撞進了海中,濺起小小的水花。
“艦載機的性格都不了解,太糟糕了,要打鞭子了,打手心,咱要教訓人。”
口中嘟嘟囔囔,龍驤站了起來,又想到,不認識的人,她復又坐下,表情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龍驤憤憤然,事實上,站在碼頭邊練習艦載機的約克城,更顯得憤憤然。
臺階上的小小少女,據說也是提督曾經的艦娘。搞不懂到底是誰,大概一個驅逐艦吧。應該是驅逐艦,晚上看見提督和她玩得開心,能夠讓提督露出幸福表情的人,肯定就是驅逐艦了,尤其和曉響雷電很熟的樣子。
早早跟著驅逐艦一起跑到臺階玩,玩著玩著,玩伴都走掉了,唯獨一個人留了下來。
留下來就留下來吧,又是握拳加油,又是搖頭嘆息,搞得比自己都激動。你一驅逐艦,看得懂艦載機嗎?你知道俯沖轟炸,你知道螺旋拉升嗎?
一直在旁邊指指點點,害得老娘一直分心,還不小心讓艦載機墜入了大海中,損失了一架艦載機,老娘到哪里找鋁來補充?
問提督,肯定會被笑話“約某人,你水平真爛”,萊比錫又是一個葛朗臺,問她要點鋁,就是要了她的老命。哼哼,她也就會欺負老實人,威爾士親王問她要什么,從來不會拒絕。唉,還好不是b25、a2或者是英雄機,只是拿了普通的白板機練習,補充資源要不了多少,大不了被說一聲“胸大無腦”吧。
一邊想著,看著遠處的少女,絮絮叨叨不知道說些什么,又是搖頭,又是比劃,約克城終于受不了,她走到龍驤前面,撥一下劉海,讓動作顯得帥氣:“你是誰?”
龍驤看到了,走到自己面前,操縱艦載機技術稀爛,有著金色短發的糟糕女人,大聲道:“你問咱是誰?你又是誰的說?”
教訓人的口氣,真是臭屁的小女孩,約克城心想著。她可不是翔鶴、列克星敦那種性格溫柔的人,作為一蘇醒,給了接下來一生最重要的人,給了自己提督一記鞭腿,還沒有太多的悔意,她可不好說話。
約克城惡形惡狀:“驅逐艦,不要在這里圍觀,當心艦載機不小心失控了,然后丟下炸彈在你的頭上爆炸。”
約克城的恐嚇,對以拉菲為首的驅逐艦,半點用處沒有,然而也能嚇走了不少驅逐艦。尤其像是嵐,表情兇些,一下就臉色變得煞白了,大張著嘴,露出夸張的顏藝,口口聲聲“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好人”“不要讓艦載機跟著我”“我好慌”,好像要對她怎么了一樣。除開嵐,對庫欣,殺傷力也不低。
對驅逐艦恐嚇能力,約克城有自信。
被人當做驅逐艦,這是龍驤一直不爽的事情,她憤怒:“咱,咱才不是驅逐艦,咱是輕型航空母艦龍驤號。”
小小少女站了起來,約克城心想,難怪那么眼熟,像是前段時間鎮壓的深海龍驤號。
即便如此,也沒有太多好臉色,約克城說:“你在這里干什么?”
“你又是誰的說,你的艦載機操縱技術非常非常爛。”
龍驤氣勢洶洶,一時間把約克城唬住了。
其實也是約克城一路來,遇到太多扮豬吃老虎的事了,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鎮守府里面,除開大黃蜂就沒有更差的人,大黃蜂卻是妹妹,姐姐比妹妹強,理所當然。尤其妹妹還沒有上進心,每天抱著轟炸機b25就已經很幸福了 約克城聲音弱氣不少:“說我艦載機水平爛,你出擊過多少次?”
小腦袋歪歪,回憶起自己來到鎮守府的一段經歷,到提督離開鎮守府,后來在上小學,龍驤把腰一插:“沒有,一次都沒有的說。”
氣勢還是很兇,約克城又遲疑了一下,像是小宅,像是鎮守府很多人也是沒有出擊過,但是實力超級強:“你,你演習過多少次了?”
“沒有,咱一次演習都沒有參加。”
“那你有英雄機?”約克城武斷,也只有這樣,才敢朝著自己那么兇,不然憑什么呀。
龍驤板著臉,對某人不爽:“咱也想要性能強勁的英雄艦載機,提督不給咱。”
“那你有什么?”
“零戰二一型,九七式艦攻。”
從頭到尾,小小少女沒有半點露怯,仿佛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然而沒有練度,沒有優秀的艦載機,居然還一直看著自己在搖頭晃腦、指指點點,憑什么?
自己還害怕了,大大的丟臉了。
約克城眼角抽搐,聲音不爽,她也好以大欺小,沒好臉色擺擺手,“走啦,小矮子。”
龍驤更不爽:“你是不是欠修理?居然,居然敢說咱是,咱是小矮子,你這個混蛋。”
約克城也是無良的人,當然了,如果小小少女哭了,她也會好好安慰,會給出許多禮物又付出很多代價。然而,表情臭屁的熊孩子,最麻煩了。
“小矮子、小矮子、小矮子。”
“咱要教訓你。”
龍驤憤怒了,把艦裝展露出來。
約克城伸出一只手擋在嘴前,頭頭微微撇開,讓人看了想打人,她的聲音還不小:“番茄小矮子。”
“咱要和你演習。”
良久,約克城叉腰大笑,像是大反派,終于,故事展開終于正常了,“我被折磨了一萬年,你居然還敢來挑戰我,你這是自尋死路。”
“對不起。”
看到悶悶不樂,一邊走,一邊踢著路邊小石子的龍驤,蘇顧正和密蘇里說話中。
密蘇里倚著玉蘭樹,雙手抱胸,“蘇某人,除開弄哭蘿莉北卡羅來納,有什么辦法把御姐北卡羅來納喚醒?”
“我都不知道弄哭蘿莉北卡羅來納,能夠喚醒御姐北卡羅來納,你居然知道了?”
“你弱雞,不關注大家。”
“不是我弱雞,我從來不會弄哭北卡羅來納,我的責任是讓大家都快樂。”
密蘇里慌亂:“啊!我,我只是掐了掐她的臉,把她舉起來,她就哭了。”
“我信了,我信了。”
密蘇里訕笑著離開,蘇顧懶得計較她,看到龍驤悶悶不樂,更讓人擔心,誰那么狠心弄哭總是活力滿滿的小小少女。
他走到龍驤身邊,摸摸頭:“龍驤,你怎么呢?”
“咱,咱居然輸了。”
從龍驤不爽的描述中,蘇顧了解了故事經過。
想想龍驤,歷史中,龍驤號建造時間比較早,也算是航母中的前輩吧。然而個子小小,根本沒有人,把她當做是前輩。游戲中拿著教鞭,似乎是一個喜歡教訓人的小姑娘。
又想想約克城,在練習艦載機,有人在旁邊搖頭晃腦、指指點點。不爽,也能夠理解。當然了,理解歸理解,不妨礙控訴約克城的惡劣行徑,居然把可愛的龍驤弄哭了。
然而龍驤區區輕型航空母艦,還不是飛鷹、隼鷹那種變態輕型航空母艦。想要龍驤演習戰勝約克城,還是比較困難。除開把英雄機全部給龍驤搭載上,另外還要把約克城的艦載機卸下來,這才有一戰之力。到底約克城也是自己的艦娘,這樣做,這就過分了。
小小少女還是要安慰,蘇顧誹謗:“約克城更年期了,你還是花朵,不要理她。”
“好生氣。”
學著龍驤的口氣,蘇顧說:“不生氣,咱帶你吃好吃的。”
“咱想要吃關東煮。”
對小小少女是很寵愛,然而關東煮也太麻煩了,又不是晚餐時間。不過小小少女有需求,也不是不能考慮。鎮守府還是有不少的食材,像是魚丸、貢丸、土豆、魷魚、蛋、海帶之類的東西。
踟躕好久,擔心又被嘲笑蘿莉控,蘇顧拉龍驤的手:“還是咱帶你去吃點心、蛋糕。”
一路走,蘇顧說些閑話:“龍驤知道蘋果為什么會從樹上掉下來嗎?”
“熟透了。”
“那為什么不是飛到天上,而是落到地上?”
“蘋果當然要落到地上,不會飛到天空了。”
“哈,你不知道吧,會掉到地上,是因為有萬有引力。”
“不知道的說。”
龍驤的臉上沒有任何對知識不豐富的羞愧,也沒有任何好奇,全是理所當然,這就有些氣人了。
不久后,帶著龍驤到咖啡廳,里面有不少人。
瑞鶴在里面,她的桌前擺著大富翁棋盤。瑞鶴的對手是普林斯頓、內華達、北安普頓和大黃蜂組合。大富翁棋盤,這是蘇顧手制的,為了讓大家鎮守府生活豐滿,當然要想許多許多娛樂了,這是唯一能做的了。聽到推門聲,瑞鶴第一時間發現了蘇顧和龍驤,瑞鶴大笑起來:“被拍癟了的龍驤來了。”
“綠毛鶴。”龍驤立刻反駁。
一驚,蘇顧也不知道龍驤從哪里得來這知識。又想想自己上小學,也很小會許多的粗痞話,基本上很多東西都懂了。雖然說粗痞話,到長大后,反而不再說了。
到鎮守府時間不短,瑞鶴早已明白“綠毛鶴”的意思,她在磨牙。
“龍驤,你的砧板到哪里去了?”
“沒有砧板。”
不理兩人,蘇顧走到柜臺邊,穿著女仆裝的圣地亞哥甜甜笑:“提督,你要什么?”
“龍驤,你要什么?”
“隨便。”
“芒果慕斯,還有這個,提拉米蘇,再上咖啡牛奶。”
回頭,蘇顧看到龍驤盯著桌面,眼神專注。
他倒是清楚,龍驤會玩大富翁。畢竟她回來后,小宅給了熱烈的歡迎。另外也是為了炫耀,帶著她,看了看自己超多的玩具還有超多的卡牌。房間里面,滿滿都是玩具。
點心還沒有上,只見龍驤站在瑞鶴身邊,不斷說:“笨蛋,輪到你拋色子了。”
“買下來,買下來,要砌房子收過路費。”
“榆木腦袋,咱和你說了,買房子、買房子。”
“咱看看,咱看看你有什么卡?”
“快點用監獄卡,要大黃蜂進監獄。”
“把大錢換成小錢呀。”
“給咱玩,咱早就已經贏了。”
“算了,不理你了。”
“普利斯頓,你頭上的兔子耳朵好漂亮。”
“不要提防咱,咱只是想要摸摸你的兔子耳朵和兔子尾巴……尾巴,嘻嘻,毛茸茸。”
“內華達,你運氣好差。”
“大黃蜂,你要輸了,你已經沒有錢了,快點賣房子。”
“哈哈,自食惡果。”
“還是看瑞鶴你吧,你水平爛,但是運氣蠻好的。”
“別傻乎乎了,拿著你的棋子快點動……哈,你看啥,提督給咱的蛋糕,不給你吃。”
“嘿嘿,瑞鶴,咱知道你喜歡吃提督的口水。”
終于,終于的終于,手上卡片一摔,瑞鶴站了起來。她伸手抓住龍驤的手臂,把龍驤扔在卡座沙發上。抬手便是狠狠一記巴掌,打在龍驤的屁股上面。內華達、普林斯頓、大黃蜂也紛紛起身,她們一個個依次拍了拍龍驤的屁股。
瑞鶴最惡意:“喲,小兔子圖案。”
被按在卡座沙發上面打屁股,龍驤滿是屈辱:“咱,總有一天,咱想要打垮你們。”
龍驤滿是委屈,蘇顧心想,你這小姑娘,一直在旁邊跳,指指點點,偏偏還板著臉,換我都想要打人了,給約克城教訓一頓,也不冤,完全就是自找罪受。
瑞鶴總算放開龍驤,龍驤輕聲抽泣,蘇顧摸了摸龍驤的頭,圓圓臉還是很可愛,把小小少女抱住。
不管性格再跳,小小少女、小小蘿莉只要可愛就夠了。
然而龍驤不算完,她吸吸鼻子:“提督,你褲子上面有拉鏈,咱拉開了。”
聞聲,蘇顧立刻放開龍驤,低頭看了看褲子,還好龍驤沒有動手。即便是這樣,往周圍看,發現大家都盯著自己。
“提督,你剛剛看了大黃蜂的裙子吧,她的內褲露出來了。”
大黃蜂離開回頭,檢查裙子。
蘇顧用手扶額:“沒看。”
“你開始和一個大姐姐在說話,一直看人的胸口。”
“沒看。”
“哦,那咱記錯了。”
“提督,你……”
龍驤,你果然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