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收了錢?”
“她剛才說的都是假的?”
“這是誣陷!”
天然居內,眾人聞言,紛紛大驚。
這女子剛才說的若有其事,表情更是悲凄至極,極大的調動起了他們的同情心,沒想到居然是收了錢來誣陷這位唐魁首的。
這位元宵詩會的魁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人使了這么陰毒的手段,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他將聲名盡毀,這對于讀書人來說,幾乎是斷送了他半輩子的前程。
一出手便是毀人聲譽和前程,非生死大仇,極少有人會這么做。
當然,他們更加驚訝的是,蘇媚姑娘,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而且,平日里待人溫和的蘇姑娘,剛才那一巴掌一巴掌抽在那女子臉上的樣子------雖然和她平日的溫柔嫵媚大相徑庭,但也別有一番狂野的魅力。
蘇媚看著那女子,說道:“不管你是受什么人指使的,這里是天然居,不是你們能夠撒野的地方。”
她看向一旁的兩名下人,說道:“把她趕出去。”
兩人聞言,立刻將那女子架了出去。
蘇媚轉頭看了看樓里的客人,笑道:“真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
“不見笑,不見笑……”
“這女子的行為實在是骯臟可惡,蘇姑娘打得好!”
“蘇姑娘慧眼,我等慚愧啊……”
眾人臉上露出笑容,紛紛開口。
徐壽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很快就又帶上了笑容,對唐寧拱了拱手,說道:“徐某剛才也被那女子蒙騙,誤會唐魁首了,莫怪,莫怪……”
唐寧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son of b-i-t-c-h。”
徐壽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什么?”
唐寧再次搖頭道:“怎么會怪你,要怪也要怪那壞到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幕后指使者,你說是吧?”
徐壽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拱了拱手,說道:“唐魁首不怪就好,我們先走了。”
唐寧走出天然居門口的時候,轉頭看著蘇媚,說道:“剛才謝謝你了。”
“你是該謝謝人家。”蘇媚媚眼如絲的看著他,說道:“人家手都麻了呢……”
聽著她的聲音,唐寧強忍住渾身電流流過的感覺,急忙說道:“今天太晚了,改日請你吃飯……”
說罷,便落荒而逃。
蘇媚看著他快步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說道:“小沒良心的啊,一句謝謝就完了嗎……”
她走回天然居的時候,還有人在小聲議論著剛才的事情。
“那唐寧是得罪誰了啊,居然用這么惡毒的法子,這是要毀了他的一生!”
“得罪誰了?呵呵,這么明顯的都看不出來,徐壽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嗎,他不惹事就不錯了,怎么會沒頭沒腦的為一個陌生女子出頭?”
“你是說他得罪了徐壽?”
“他得罪的可不只是徐壽啊,他是元宵詩會的魁首,還和蘇姑娘走的那么近,滿京師的男人他都得罪了……”
蘇媚聽著聽著眾人的議論,從天然居后門走出去,穿過一座精致的小院,來到某處房間。
一名老嫗坐在房間之內的桌前,說道:“是武安侯府的公子徐壽安排的,你前腳拒絕了他,后腳就去了那小子的房間,誰心里都會不舒服。”
“我管他舒不舒服!”蘇媚瞥了老嫗一眼,淡淡道:“我只知道,他讓我不舒服了……”
老嫗看著她,問道:“你怎么就知道那女子說的不是真的?”
蘇媚挑了挑眉,說道:“那家伙連本姑娘都看不上,能看得上那等殘花敗柳?”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再次看向那老嫗,問道:“你教我的媚功到底有沒有用?”
老嫗瞥了她一眼,說道:“有沒有用,你這些年來還不清楚嗎?”
蘇媚疑惑道:“可為什么無論對他怎么施展,都沒有什么用呢?”
老嫗看著她,說道:“不被你媚功吸引的男人,要么武功極高,要么心智極堅,要么……不是男人。”
蘇媚想了想,自言自語道:“他屬于哪一種?”
老嫗目光望向她,問道:“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另眼相看?”
蘇媚沉吟片刻,問道:“難道這就是愛情?”
老嫗瞥了她一眼,說道:“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京師的男人被你迷的找不到方向,你反而看不起他們,遇上一個不在乎你的,你卻自己貼上去,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蘇媚想了想,看著老嫗問道:“是愛情?”
老嫗看著她,搖頭道:“這是賤。”
蘇媚皺起眉頭,看著她,說道:“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早就拆了你這一把老骨頭。”
老嫗目光平靜的看著她。
蘇媚悠悠的嘆了口氣,說道:“倒也不是喜歡,就是覺得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找誰打牌去?”
老嫗搖了搖頭,看著她,說道:“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
“不說這個了……”蘇媚擺了擺手,說道:“這個徐壽,讓人家很不高興呢……”
“蘇媚居然會為那人出頭?”徐壽走在街頭,面色陰沉,低聲道:“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也不一定是和他有什么關系。”他身旁一人搖了搖頭,說道:“你這一次將地方選在天然居,的確不是一個好主意,一直以來,在天然居鬧事的,都沒有什么好下場,或許是此事觸及了天然居的底線,蘇姑娘才會親自站出來……”
徐壽揮了揮衣袖,咬牙道:“這次算他走運!”
劉里從人群中走出來,對他拱了拱手,說道:“徐兄,時候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他開口之后,眾人也都紛紛告辭。
徐壽今夜接連丟了兩次臉,心情不佳,揮了揮手之后,和兩名隨從向武安侯府的方向走去。
他們只走了十余步,一道人影出現在他們的前方。
徐壽沒有在意,見有人擋路,想也沒想的揮了揮手,怒道:“滾開,別擋路!”
話音剛落,胸口便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那兩名隨從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直接應聲而倒。
“你,你要干什么!”徐壽跌在地上,渾身劇痛難忍,看著那道走近的人影,驚恐到:“你要干什么,我是武安侯之子,你敢殺我……”
那人影沒有理會他,只是走到他的身前,抬起腳,狠狠的踩了下去。
咔嚓!
他的一條腿直接被踩斷,黑夜中,徐壽凄厲的慘叫聲響徹長街。
遠處,有巡街的武侯匆匆而來。
紅袖閣。
老乞丐看著唐寧,問道:“你第一次來京師,哪來那么多的仇人?”
許掌柜想了想,說道:“武安侯家的那位公子,欽慕蘇姑娘已久,但多次都未曾得見,怕是因為嫉妒,這一次,嫉妒公子的,是全京師的男人……”
老乞丐搖了搖頭,說道:“紅顏禍水啊,小子,好好練功吧,要不然你連那些小相好的都保護不了,說不定還要靠她們保護,男人吃軟飯可不好……”
老乞丐這次說的有道理。
靠別人只是公主,靠自己才是女王。
不對,靠別人只是皇子,靠自己才是皇帝。
在這個滿京都是仇人的情況下,僅僅做一只沒有夢想的咸魚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