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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老實人

  書房之中,蕭玨看著唐寧,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們真的……”

  唐寧順手將兩封寫好的請帖遞給他,說道:“一封給你,還有一封給陸雅。”

  蕭玨打開請帖看了看,又看向唐寧,狐疑道:“這么突然,難道是奉子成婚?”

  和蕭玨解釋起來很麻煩,唐寧揮了揮手,說道:“到時候不用帶多么貴重的禮物,你們人來就好。”

  本來這是一個很好的敲詐蕭玨的機會,怎奈何劉風母親六十大壽之后,朝廷就明令禁止了送禮現象,禮可以送,但不能送的太重,唐寧也不準備收太重的禮,以免陳皇看了眼紅。

  “你們怎么這么不小心……”蕭玨收下請柬,搖了搖頭,說道:“想不到,唐姑娘這么快就落入你的魔爪了。”

  姓蕭的完全是在顛倒黑白,顯然應該是他落入唐妖精的魔爪還差不多,他倒是想唐夭夭落入他的魔爪,可實力不允許啊……

  蕭玨看了看一側消失的院墻,問道:“唐姑娘呢?”

  唐寧道:“去凌家了。”

  蕭玨詫異道:“凌家?”

  聽完唐寧的解釋,他顯得很意外,說道:“想不到她和凌家還有這一層關系,豈不是說,她是凌云和凌風的表妹?”

  唐財主和凌家的關系,也在唐寧的意料之外,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唐寧也大概猜出來了,大概是二十年前,還是一名窮書生的唐財主和凌家的小姐兩情相悅,卻遭到了凌家的反對,一怒之下,帶著凌家小姐,也就是唐妖精的娘私奔到靈州,自此和凌家老死不相往來……

  時間能夠沖淡很多東西,二十年后,他們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飯,甚至連他們生的米都能煮飯了,和凌家那些往日的恩怨,也自然不值一提。

  這次如果不是凌家出手,武烈侯之子的案子,也沒有那么快結案。

  蕭玨想起一事,看著他問道:“韓沖的案子,你聽說了吧?”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大理寺說是仇殺,那名護衛報仇之后,被大理寺找上去的時候,就招供自殺了。”

  “韓沖這個混賬,真是死有余辜。”蕭玨攥了攥拳頭,說道:“只是可憐了韓大哥,白發人送黑發人……,據說那護衛的母親,昨天晚上也在家中上吊身亡了。”

  唐寧看著他,問道:“死了?”

  蕭玨點了點頭,說道:“她只有那么一個兒子,兒子死了,沒有人養活她,她也活不下去,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上吊的吧……,不過,外面卻有人謠傳,說是韓大哥動的手,要為韓沖報仇,他們懂什么,韓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唐寧問道:“武烈侯是什么樣的人?”

  蕭玨道:“為將悍不畏死,身先士卒,為人有情有義,恩怨分明,他曾經為了報我爹的賞識之恩,險些丟了性命,也曾經為了一位百姓的冤情,上下奔走,當朝直諫,讓某一任草菅人命的京兆尹貶官外州……”

  唐寧輕嘆道:“也就是說,武烈侯是一個老實人。”

  蕭玨點了點頭,說道:“當朝權貴中,像他這樣的老實人可不多。”

  “老實人也最容易被欺負。”唐寧看了看他,說道:“和我去凌家一趟,我有些話要問凌風。”

  他已經讓劉老二派人去打聽過了,武烈侯府的那名護衛,的確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被韓沖糟蹋了,投井身亡,他苦熬兩年,混進武烈侯府報仇也是理所應當,但這件案子,他還是覺得哪里透著蹊蹺。

  本想讓人去那護衛的家中查查,沒想到他的母親也自縊身亡了。

  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武烈侯做的,這條線索已經斷了,不知道從凌風那里,能不能問出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唐府。

  唐淮背著手站在院中,問道:“處理干凈了嗎?”

  “雖然沒有料到大理寺這次查案為什么會這么快,但已經處理掉那個尾巴了。”他身后的一名獨臂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大理寺的人前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唐淮轉過身,喃喃道:“武烈侯府的案子,凌家為何會插手?”

  唐璟從外面走進來,走到唐淮面前,說道:“爹。”

  唐淮看著他,淡然道:“什么事?”

  “上次說的那件事情……”唐璟看著他,說道:“娘娘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去問陛下?”

  “急什么……”唐淮看了看他,說道:“什么時候說,娘娘心里有數,你耐心等著就行,這個月馬上過半,你連這幾天都等不了嗎?”

  唐璟點了點頭,目中浮現出一絲期待和仇恨,點頭道:“我知道了。”

  御書房中,大理寺卿恭敬的站在殿中,拱手道:“陛下,關于武烈侯之子的案子……”

  陳皇看向他,問道:“那件案子,還沒有結案嗎?”

  大理寺卿道:“回陛下,殺死韓沖的那護衛死后,家中留下的寡母昨日也自縊身亡,大理寺覺得這其中有什么蹊蹺……”

  “能有什么蹊蹺?”陳皇走到上方,淡淡道:“那護衛尋仇殺人,韓沖死有余辜,兒子死后,寡母生活無以為繼,自縊身亡,也符合常理,沒有什么蹊蹺的,此案便到此為止吧。”

  大理寺卿抬頭看了看陳皇,喉嚨動了幾下,最終躬身道:“臣遵旨。”

  即便是此案還有什么蹊蹺,但顯然,無論是出于哪一種情況,陛下都不愿意再查下去了。

  武烈侯因恨殺人也好,還有什么更深層次的緣由也罷,此案再查下去,牽扯的人只會越來越多,這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較之而言,他更希望將一切就此掩埋。

  大理寺卿在位多年,自然能夠領會到這一層意思。

  大理寺卿退出去之后,陳皇才走到殿中,背著手道:“做人難得糊涂,做皇帝,更是難得糊涂……”

  大理寺門口,大理寺卿看著武烈侯,嘆息道:“本官十分能夠理解侯爺的心情,可殺害令公子的兇手已經伏誅,死前也對他的罪行供認不諱,大理寺派人核查過他說的話,確認無誤,此案已經沒有了任何疑點,侯爺還有什么疑慮呢?”

  武烈侯道:“那護衛留下的寡母自縊了。”

  “兒子死了,留下她一人,生活也難以為繼,仵作驗過,她的確是自縊身亡,沒有疑點,”大理寺卿看著武烈侯,說道:“況且,有人說,在她自縊之前,曾經看到侯爺去過那里……,當然,本官不是懷疑侯爺,只是人言可畏,侯爺還要小心啊……”

  武烈侯看著他,沉默許久,才拱手道:“打擾了。”

  看著他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大理寺卿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大理寺。

  凌府門前,唐寧遞上拜帖,說道:“勞煩通報。”

  “兩位稍等。”凌家門房客氣的說了一聲,就立刻跑進去。

  下一個從凌府跑出來的不是門房,而是唐夭夭。

  她跑到唐寧面前,高興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蕭玨道:“不是,我們是來是找凌……”

  唐寧順手點了蕭玨的笑穴,看著唐夭夭,說道:“兩天不見,你好像比前兩天更漂亮了……”

  “哪有……”唐夭夭不好意思的揮了揮手,然后就望向大笑不止的蕭玨,眉頭豎起,問道:“你笑什么,你覺得他說的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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