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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警告

  ps:上章序號又亂掉了,順延……

  陳皇眉頭皺起,看著唐寧,問道:“大理寺不是說,你已經查到一些線索了嗎?”

  唐寧道:“線索太少,據此根本查不到兇手,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

  陳皇重新坐下來,說道:“既然如此,這件案子就交給大理寺去慢慢查,你盡早去驍騎營吧。”

  唐寧平靜道:“臣遵旨。”

  陳皇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下去吧,唐淮留下。”

  唐寧和武烈侯緩緩退出御書房,唐淮站在殿內,陳皇走下來,看著他,忽而問道:“韓沖的案子,是唐家在背后指使吧?”

  唐淮面色一變,立刻道:“陛下……”

  陳皇揮了揮手,說道:“你要借此來對付唐寧,無非是多繞了幾個彎,不要以為朕是瞎子,朕看得見。”

  唐淮面色再變,立刻跪倒在地,說道:“臣知罪!”

  陳皇看了看他,說道:“你們唐家的事情,朕不想管,但你也給朕收斂一些,唐寧朕有大用,若是再有下次,朕就不會顧及惠妃的面子了。”

  唐淮叩首道:“謝陛下!”

  陳皇看了他一眼,向殿外走去,唐淮正要起身,一道淡漠的聲音就從前方傳來。

  “跪著吧。”

  唐淮身體一顫,又老實的跪了回去,表情卻輕松下來。

  雖然陳皇的態度冷漠,他也被罰跪,但對唐家來說,韓沖之死的事情,就可以這么輕易地揭過去,孰輕孰重,唐淮心中有數。

  死一個韓沖不算什么,短時間內,卻是不能再對唐寧出手了。

  唐家好不容易重新得回圣眷,不能再出任何的波折。

  陳皇走出御書房外,一直沉默著的魏間開口問道:“陛下,去哪里?”

  “儲慧……”陳皇剛剛開口,還未說完,想了想,又改口道:“去淑秀宮吧。”

  儲慧宮是惠妃的寢宮,淑秀宮是淑妃的寢宮,魏間點了點頭,說道:“老奴這就讓人去通知淑妃娘娘……”

  唐寧一言不發的從宮中走出來,走出宮門的時候,腳步逐漸放緩。

  陳皇的反應,和他預想的分毫不差,唐家殺韓沖可以揭過,武烈侯殺唐璟就必須死,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向來都是不公平的。

  一個是如日中天的京師豪門,一個是沒落到極點的破落侯府,在陳皇的心中,自然不會等同。

  這是他的平衡之術,也是他的行事準則。

  他有他的準則,唐寧也有唐寧的準則。

  如果陳皇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干脆就將兩只眼睛都閉上算了,畢竟真相對他來說,遠沒有另一些東西重要,既然如此,那知不知道真相,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武烈侯一瘸一拐的從宮內移出來,看著唐寧,說道:“唐將軍,方不方便去侯府坐坐?”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侯爺請。”

  馬車在武烈侯府停下,唐寧走下馬車的時候,看到蕭玨在侯府門前等著,看到他們兩人時,怔了怔,問道:“韓大哥,你們怎么在一起?”

  武烈侯笑了笑,說道:“進去說吧。”

  走進武烈侯府,武烈侯目光便看向唐寧,說道:“唐大人有沒有想過,你剛才的作為,已經算是欺君了。”

  唐寧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什么都沒有查到,信不信由陛下。”

  武烈侯看了看他,說道:“我這一輩子,該經歷的已經經歷了,見過了太多的齷齪和骯臟,本沒有什么好留戀的,今日見到唐將軍,又忽然轉變了想法……”

  蕭玨詫異的看著他們,問道:“你們再說什么?”

  唐寧知道武烈侯已經心生死意,而他在死之前,還能做一些事情,唐淮肯定不知道,他剛才在御書房的時候,其實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看著武烈侯,問道:“侯爺以后有什么打算?”

  武烈侯長舒口氣,說道:“在京師待的越久,就越懷念戰場上的那些日子,沙場是上不去了,或許在十六衛中,還能做些事情。”

  蕭玨不計較他們忽略自己的事情,笑道:“這樣好啊,韓大哥可以來我們左驍衛……”

  武烈侯揮了揮手,說道:“左驍衛有你們就夠了,我以前在金羽衛待過一段時間,過幾天就向陛下請旨,平日里能見見那些老兄弟也好。”

  蕭玨搖了搖頭,說道:“金羽衛有什么好的,除了開關城門就是巡街,沒意思……”

  “不說這個了。”武烈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府上還有一壇好酒,今天高興,要不要一起嘗嘗?”

  “好啊!”蕭玨點了點頭,又道:“有酒沒菜怎么行,我讓人去天然居訂一桌飯菜過來,今天我們喝個痛快!”

  雖然京師最受歡迎的酒就出自唐家,但唐寧卻很少喝那種烈酒,也不常喝醉。

  相較而言,他喜歡喝甜一些的,度數不怎么高的果酒,喝到腦子開始有一些暈的時候,找唐夭夭運動運動,精疲力盡的躺在草地上時的感覺,簡直是酣暢淋漓。

  蕭玨就屬于那種酒量不高膽量不小的,唐寧將他從武烈侯府攙扶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暈暈乎乎的不省人事了。

  即便是眼睛閉著,嘴里卻還在不停地喊著:“痛快,再來!”

  這里距離陸家近一些,唐寧讓人去陸家將陸雅叫出來,將蕭玨交給她之后,才準備離開。

  武烈侯府的門被推開,武烈侯從中走出來,看著他,問道:“是不是覺得不公平?”

  唐寧搖了搖頭,說道:“權力面前,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年紀輕輕,就能懂得這個道理,很不錯。”武烈侯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不同,看的出來,陛下很看重你,怕是也存著扶持你,制衡唐家的心思,現在的你距離能和唐家正面抗衡,還差的很遠,在這之前,只要你不犯大錯,在這京師,沒有人能動你。”

  唐寧笑了笑,陳皇想要扶持他制衡唐家,他早就知道了,但對他而言,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唐家從京師徹底抹去,京師從此只剩一個唐家,或許干脆一個也不剩。

  這個期限是三年,現在只剩兩年半了。

  唐寧看著武烈侯,說道:“有件事情,想請侯爺答應。”

  武烈侯看著他,說道:“說吧。”

  “唐家交給我吧。”唐寧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侯爺和唐家不共戴天,但這件事情,我希望親手去做。”

  武烈侯看了他許久,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唐璟的案子,大理寺大概還要查很久,大概率上是要不了了之了。

  和這件案子相比,前些日子武烈侯之子的死,京中已經沒有人提起,自然也沒有人知道,喪子之后的武烈侯,向陛下請命,重入軍伍,現任左金羽衛中郎將,負責京師東南兩個區域的巡防。

  坊間所傳,被百姓津津樂道的,永遠都是一些更具傳奇色彩的事情。

  比如平陽公主,兩次出嫁,兩次都沒有嫁出去,而且想要娶她的人,下場一個比一個慘,這要是普通的民間女子,怕是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不過,皇室顯然不一樣,只要皇帝賜婚,哪個臣子敢抗旨?如果下一位準駙馬也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平陽公主克夫的事情,可就真的坐實了。

  對于這件事情,京師的百姓都在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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