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眼見谷天羽隨著楚天去往東邊區域,谷家眾人都是愣住了,因為那地方有“狼虎”徐超主宰王座,麾下另有兩名凝丹境使喚,這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谷九陽微微一愣,率先反應了過來,眼露譏諷之色,道:“楚天這小子急著去徐超那邊自殺,這樣既不用落得不戰而逃的罪名,也能避免和天羽交手遭到折辱,看來,天羽是不想如他所愿了,這才追了上去。”..
“這小子要是聰明的話,應該主動淘汰自己。”大長老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不過這樣不戰而逃,楚家的聲望事小,說不定會在其心里種下失敗的種子,或有影響其未來的前途。”
“對,正因如此,他才會想到和徐超正面交手,以勇敢的姿態結束此次選拔之旅,可惜天羽追了上去,此子是別想風光體面的下場了。”
九陽微微一笑,道:“主動淘汰自己,在心里種下失敗的種子,被天羽折辱一頓,好像無論選擇哪一個,都是相當的不妙啊,嘿嘿。”
楚天的身影落在東邊的區域,眉頭微微一皺,察覺到后方來人,全神戒備后方,并沒有理會在臺階之前把守的池虎和秦風二人。
池虎和秦風都是鎮北郡的凝丹境俊杰,都是奉了石擎之命替徐超把守王座的。
兩人正準備上前,見到后方又有來人,均是手持兵刃站在原地,凝神戒備。
一道年輕的身影落在楚天面前,緩緩側過身來,露出如女子般精致的邪魅面孔,如劍被的飛揚雙眉,卻是賦予了其人獨特的氣質,黑發濃密,垂下來的劉海微微遮住右邊眼眸,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
“嗨。”谷天羽向楚天一樣左手,打了個招呼,看似友善,但楚天卻能感到一股戲謔之意,猶如是貓戲老鼠一般,心下暗暗戒備。
此子給他的感覺極為危險,若是之前他根本就不是對方的敵手,幸好決勝之前經受了九色洗禮,自覺實力精進,更是凝聚了兩顆銀血,因此倒也不缺乏與其一搏的勇氣。
然而,握著冰流劍柄的右手不由得滲出汗水,畢竟,之前他交手過的最強之人就是鐘寒,此時在自己面前的卻是連牧鐵都能擊敗的谷天羽。
加上楚家和谷家的敵對關系,楚天心臟都是不受控制的砰砰亂跳。
也非全然是緊張,還有一絲絲的興奮之意,那是源自血脈深處的對挑戰的特別嗜好。
自從凝聚精血之后,這種喜歡刺激的嗜好越來越明顯了,不過楚天倒是很喜歡這種感覺。
眼見谷天羽到來,原本穩坐王座之上的徐超不禁虎軀一震,眼中浮現出深深地忌憚,連忙從王座上起身,快步走下臺階,來到池虎和秦風的身邊。
同為鎮北郡人,他深知牧鐵的能耐,連牧鐵都敗在谷天羽的手中,他又豈敢大意。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谷天羽并沒有對他們如何,而是轉身面對楚天。
徐超三人都是聰明之人,從兩人的對峙中,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系想必不會如何的友善。
“徐哥,咱們該怎么辦?”身軀魁偉的池虎問道。
“敵不動,我不動。”徐超露出看好戲般的表情,雙手將兵刃—一根三尖二刃刀抱在懷里,道:“看樣子他們有過節,我隱隱有種感應,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化罡境,用來消耗一下谷天羽的氣力也是好的。”
“徐哥英明。不過,此子的修為太弱,希望他不要辜負徐哥的期望吧。”相貌清俊的秦風恭維道。
很顯然,這三人都擺出了坐山觀虎斗般的態勢,坐等楚天和谷天羽戰斗。
谷天羽原打算動手,旋即眉頭微微一皺,他察覺到君寒枝的到來。
雖然他實力大進,但場內又增添一位十強層次的選手,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以他的謹慎,自然是靜觀其變。
君寒枝落在地面上,目光直射楚天,開門見山般問道:“楚天,你和我大哥切磋也就罷了,為何使出那般歹毒的手段。”
楚天吃了一驚,他是曾經擊敗君寒鴉,但只是正常的比斗而已,勝得光明正大,沒有絲毫的齷齪之處,不知君寒枝何出此。
“此話從何說起?我與令兄只是公平切磋,勉強勝出一籌,何來歹毒的手段?”楚不解的問道。
“大哥因為你下狠手,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個月,此事乃是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有虛假?”君寒枝很是氣憤,想起往事,目光中便是有著寒芒閃爍。
“此子果然囂張,連君寒枝都得罪了,真是個惹禍精。”谷天羽微微一笑,心里暗想,他打算先不出手,且看這兩人怎么說。
君寒枝盡量平穩情緒,把君寒鴉體內盤踞陰冷雷力,抱病不起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然后看著楚天,等待他的回答。
楚天陷入沉思之中。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和君寒鴉在玄源晶之爭上照面時,便能察覺到對方對他抱有莫名的惡意,那種惡意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經過幾年后,現在他回憶起來,仍然能夠歷歷在目、宛如親見。
“或許,令兄故意陷害我也未可知。”楚天心頭靈光一現,鬼使神差般的說。
“豈有此理,我大哥又豈是這等人。”君寒枝怒氣勃發,伸手到背上拔出鞘中的寶劍,恐怖的氣息爆發而開。
君寒枝對君寒鴉一向敬重,楚天語無心,卻徹底的激怒了他。
那般恐怖,遠遠超越了曾和楚天打斗過的鐘寒。
凝丹境的每一轉,都包含了極其巨大的跨度,別說不同層次間,就連同一層次,也會展現出十分巨大的差別。
雖說君寒枝表現出的修為也是一轉凝丹,卻比那鐘寒要強大許多。
無緣無故被人冤枉,楚天心下自是不快,臉色都是冷了下來,丹田內的一萬顆元液翁鳴震動,雄渾的力量蔓延全身,黑色的氣息爆發而出,氣勢上竟然不在君寒枝之下。
他體內的元液雖然沒有進行凝丹,在層次上比起對方有缺陷,不過,一萬元液這個數目實在太龐大了,足足是普通凝丹境凝丹所需元液數目的十倍,因此才能有如此功效。
“實在是太強了,區區一個化罡境,氣息怎會如此強大。”池虎身體都在戰栗,目瞪口呆。
“這還是化罡境嗎?我怎么覺得,這小子的氣息已經不在我之下了。”秦風清俊的臉上滿是忌憚之色。
“這比你強多了好嗎?你小子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徐超心中暗道,又一次仔細了感受了下楚天氣息的強度,眉頭大皺:“我怎么感覺到,這小子的氣息都快趕上我了。”
“錯覺,這一定是錯覺。老子可是十強選手,此子焉能與我相提并論。”徐超以精神勝利法強行麻痹自己,心里才略覺釋然了些。
“兩位。”谷天羽同樣爆發出強大的氣息,硬生生插入楚天和君寒枝兩人之間,在颶風一般的氣勢沖撞中黑衣飄動,臉色卻是從容自若。
楚天和君寒枝氣勢略斂,即便是死敵,楚天也不想一上來就和谷天羽這等人物死磕。
“谷兄,何事?”君寒枝頗為客氣的問道。
他和谷天羽又無冤仇,自不必想楚天一般與其劍拔弩張。
“君兄要替令兄報仇,這很好,不過請你控制一下出手的分寸,到時候交給谷某來收場。”谷天羽說道,旋即望向楚天:“看得出來,你也有爭奪王座的打算,不戰而退一定會很不甘心吧,這樣對以后的修煉可不好。”
“這個不勞你費心。”楚天淡淡的回答。
雖然他沒有回答,谷天羽卻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在某種程度上,谷天羽和楚天都是那種有傲氣的人。
因為是同類,無需語,谷天羽也能窺斑知豹,略微知道楚天心中的抱負和志向,這幾乎是本能般的感應。
本能告訴他,若不是迫不得已,楚天絕不會放棄對王座的爭奪。
“很好,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谷天羽露出滿意的笑容,但眼底卻浮現一抹冷色,又迅速收斂,望向君寒枝時,已是一片平靜。
他在等待君寒枝的答案。
這種事對君寒枝無害,因此他只是略作沉吟,便是痛快地答應了谷天羽的要求。
谷天羽對君寒枝微笑著點了點頭,旋即對楚天說:“你也別認為谷某占你便宜,為了公平起見,我會和那三人斗一場,雖說人數多一點,但本公子愿意給你這個優惠。”
身為谷家最優秀的天才,一位不到二十歲就領悟心劍合一的凝丹境強者,他心中自然有自己的傲氣,雖然要對付楚天,也不愿為此破除他與生俱來的自尊。
“什么?”徐超三人大吃一驚,他們本想看好戲,卻不料把己方也卷入進去。
徐超三人略微驚愕以后,便是各自抬起手中兵刃,強大的氣息橫掃而開。
與此同時,楚天和君寒枝也是提升氣息。
大戰之前,空氣陡然凝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