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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憤怒的天禪

  盡管心里早有預防,但楚天還是沒料到在這第四天,靜雪身體就脆弱到這般地步。

  即便高空飛行風力甚急,但他氣息保護之下,滲透進入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絲絲風流,即便吹到一位從未修武的少女臉上,也不能給其肌膚帶來任何危害。

  原本他認為靜雪就算身中寒毒,不能動用武力,但武者基本的身體素質應該還具備,但現在看來,卻比他預料的還要脆弱的多。

  現在的靜雪,已是比一個普通女孩還要虛弱了。

  無奈之下,楚天只得放慢速度,帶路的曉芙,同行的蘇陌和另外一位核心學員不得已也放慢速度,與前者保持同步。

  如此,不一會兒,后面的精英學員就趕了上來,大家見楚天趕不快,也將自身速度降低,與其同步。

  隊伍的行速連一般精英學員都遠遠不如了。

  不過曉芙好歹事先已知明確位置,這般趕路倒也算是有的放矢,杜絕了那種無頭蒼蠅式的盲目尋找,因此即便速度慢了許多,但時間還是綽綽有余。

  而在楚天等趕路時間的前后,一陣新的風潮在遺跡之地各處最為頂尖的天驕中展開。

  修為達到一定層地的傳奇級中的佼佼者們從原本擁有對傳奇級來說算是萬金油的機緣中走出。

  他們新近感應到了一些兇地,危險感十分強烈,然而即便是他們,心臟也不受控制的狂跳,跳動的幅度前所未有,元氣和精神已是水乳交融的金丹也是發出了一聲聲翁鳴,似是帶著同樣前所未有的渴盼。

  他們便是知道,他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機緣后,其功效遠非現今所在的傳奇級萬金油機緣所能取代,繼而他們從距離,金丹的渴盼等多方面出發,在這批新感應到的方位中進行篩選,選擇了目標。

  旋即離開其原本所在處向新感應到的反向趕去。

  一部分有所感應的人在一番取舍后,都離開原本較為安逸的地方,向遠處感應到的險地進發。

  作為傳奇級中的佼佼者,他們都不乏斗志。

  然而,這都是頂尖俊杰們的事,他們的離開并沒有大張旗鼓,又是不定期離開的,即便是駐扎在附近的同門,都無法事先察覺,只能事后查知,更談不上在有限幾日時間快速傳播到遠處。

  尤其是在遺跡之地這片通訊受限,聯系不便的地帶更是如此。

  是以這件事,楚天小隊并不知道,他們依舊按照唐曉芙指定的方案,向知道的唐蓉蓉、林無雙在的方位趕去。

  且說原本在冰山山巔琉璃方臺借助萬載寒力修煉的邪惡宗第一人司玄,在感受到比這更好的機緣并選擇最終目的地后,向彼處全速趕去。

  他是目前為止邪劍宗中唯一達到登天境煉神階段的絕代天驕,孤獨寂寞無人敵,所感應的自與其他翹楚有所不同,這就造成他形單影只,獨自趕路。

  既然是獨自趕路,自然將其形若鬼魅般的身法發揮到淋漓盡致。

  一處山林間,他身形起落,左右轉者,在山脈和林木之間如魚得水,周轉如意,身形模糊的像一道無從把握的殘影,即便在阻礙重重的山林間,也猶如游走在一覽無余的平原地帶,其速甚至并不比同級強者馭空疾飛緩慢絲毫。

  他保持這種趕路速度,飛快地接近感應中不算近的目的地。

  當他身形一個轉折,正要從一株被秋季將枝葉染黃的高大古樹下繞過時,他頭頂上空雷鳴般一聲爆響,一道元氣和肉身之力融合成的金色洪流已是猶如天雷降落一般,準確命中他上方那顆足有幾十丈高的樹冠上。

  高大古樹微微一顫,旋即樹冠,枝葉,主干都漸漸化作齏粉,而后被以蠻橫勢道疾落而下的能量洪流沖擊得找不到影子。

  在能量洪流沖下之前,司玄身形如鬼魅般一動,在被命中前一瞬最兇險的時刻趨避開來。

  洪流命中地面,大地顫抖,旋即一層層席卷開來。

  沖擊波蔓延處,偌大一片地帶,無論土地,巖石,山脈凸起處,樹木,逃不及的金丹圓滿靈獸皆被夷平。

  而司玄出現在波及范圍外的一座巖石上,即便遭受突襲,琉璃雙眸依然不帶絲毫感情,微微揚起那精雕玉琢般的俊臉,

  看到彼處僧衣獵獵,凌空而立,一臉怒色的東禪寺青年和尚時,眼神不由微凝,旋即不屑地淡笑出聲。

  “天禪,吾素問東禪寺以光明磊落自稱,你好歹也算其年輕一代首徒,怎么今日倒也成了偷雞摸狗之輩了。”

  即便他不說,膽敢獨自一人對他司玄發動偷襲,又是和尚身份,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除了東禪寺年輕一代第一人天禪之外更有何人。

  天禪原本性子和善,看上去憨態可掬,然而此時這份和善和憨態卻被一掃而空,被心中洶涌而起的怒火一掃而空,熊熊怒火之下,使他少了往日的平和,宛如從一尊活菩薩化作怒目金剛。

  他雙目帶著無盡的悲憤怒視下方巖石上的司玄,寒聲道:“偷雞摸狗?對付你這種不要臉的人,又何必在意什么底限?以你身份之尊,出手對付金壇師弟一個剛踏入融元境的,難道不算偷雞摸狗。”

  因種種無需言明的原因,他近來才被告知金壇死于司玄之手,這才專程過來復仇。

  司玄恍然大悟道:“哦,你說這件事啊,吾對付那金壇和尚,倒并非胡亂殺戮,而是此人殺吾宗天邪長老弟子莊賢,吾受吾師和宗主師兄所托,不容推托。”

  “你沒看和金壇和尚一起的人都獲得好好的嘛,若不是吾放他們一碼,你豈能受到他們報信。”

  “哼,吾放其小命,這就相當于救命之恩,你那些同門身受救命之恩不思回報,還心存歹念,當真是不知所謂。”

  天禪一聽,勃然大怒,氣憤處,全身都有由肉身之力凝聚而來的淡淡金光閃爍,旋即怒聲道:“一派歪理邪說,縱你說的再多,今日也須給我金壇師弟抵命。”

  司玄嘴角浮現出一抹戲謔來,臉上輕蔑之色收斂,瞬息化作寶箱轉眼,學著僧人悲天憫人的叩問,雙手合十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旋即放下雙手,淡淡蔑笑道:“這不是你們和尚管用的口吻嗎,枉你平白修煉了這么多年,對佛法還沒吾領悟得透徹。”

  天禪何等人物,焉受過如此挑釁,氣的一臉怒色,身體都發抖了,他雙目開闔間,有含怒雷霆疾略過去,一句話也不想與對方多說,由浸淫練體修來的強悍波動蔓延開來,其僧衣微微一顫,旋即破碎,紛揚落下。

  而他全身金光流轉,漸漸璀璨,連雙眉都化作金色,金光凝聚到一定程度,化作洶涌的金色佛焰,宛如氣息一般將周身包裹,但其升騰間,四周的空氣都沸騰起來。

  金光凝聚成佛焰,正是將“金剛法體”這門佛功修煉到高深境界的標致。

  此功之效,還遠在金壇、宗明玉這對師兄弟修煉的青玉琉璃體之上,算是東禪寺的鎮宗武學。

  但修煉這門武學的門檻高,難度大,導致修煉者寥寥無幾,金壇、明玉都在其師的建議下將此功理智舍棄,專修了次一點的不滅天星體。

  雖然東禪寺年輕一代也有幾位翹楚修煉過此功,但境界大都一般,甚至連門都沒有入,能修煉出佛焰,目前僅有天禪一個。

  金色佛焰圍繞橫眉怒目的天禪繚繞升騰,這片天地都沸騰起來。

  見狀,司玄神色也是冷冽起來,搖頭道:“吾還以為你天禪能比其他和尚有些品位,不料也是不通情理之輩,白費了吾一番口舌。”

  其實他說的也沒錯,他司玄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不是格外看好,他是絕對不會好言相勸這么多句的。

  是以,司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意念動處,背后跳出一柄宛如冰魄凝聚的幽藍色寶劍來。

  其模樣和進化為靈器前的冰流劍略有幾分相似,卻也不盡相同。

  但其品質就連今天的冰流劍也遠遠不及。

  他手持冰魄寶劍,周身元氣如詭異鬼火升騰,有無盡冰刃般的鋒銳劍氣一波波爆發開來。

  天禪雙手一并,化作一道金光以泰山壓頂之勢當頭一下。

  司玄周身劍氣凝聚,宛如身化這世界上最鋒銳,最陰寒的寶劍沖天而起。

  下一瞬,兩人正面碰撞,發出驚天動地般的聲響。

  東禪寺天禪和邪劍宗司玄的激戰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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