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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追兇

  “別賣關子,趕緊說!到底進了誰家?”余小草口氣雖兇惡,小小的一個人兒,萌萌的大眼睛瞪著,起不到多少威懾作用。

  矮個匪徒繼續討價還價:“我說了,你得保證放了我!要不然,打死我也不說……”

  余小草怒極而笑,冷哼一聲道:“不說?好辦!朱公子,麻煩你陪我到縣衙走一趟,這種窮兇極惡的匪徒,還是送官吧!以衙門的那些手段,我不相信敲不開你這張嘴!!”

  “別!千萬別!!”矮個匪徒見小姑娘氣得臉都紅了,要真把他送官的話,他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在這小姑娘和她的家人手中,或許還有幾分活路,忙連聲道,“我說就是了!”

  在余小草的虎視眈眈下,矮個匪徒乖乖地交代了:“那丫頭進了一座名為‘房府’的院子。看著挺大氣的,應該是大富大貴的人家。當時我還后悔,沒開口多要些銀子呢!”

  房府?鎮上除了干爹家,應該沒有第二家“房府”了吧?干爹家的丫頭買兇要殺她?除了夏芙蓉那丫頭,估計再沒有別人了吧?

  余小草眉頭蹙成一團,心中不得不重新衡量夏芙蓉那丫頭了。夏芙蓉一直不喜歡她,她心中是很明白的。不過,她向來沒把干娘的這個侄女放在心上,覺得不過是小姑娘爭寵不得的嫉妒之心而已,沒想到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小姑娘,居然這么狠心,想要她的性命!

  朱俊熙詫異地道:“房府?那不是房將軍在鎮上的宅子嗎?房將軍不是你干爹嗎?聽我母妃說,你干爹干娘疼你都疼到骨子里,怎么會容許自己府中的丫頭買兇傷你?這廝定是騙人的!”

  “公子冤枉啊!小的敢對天發誓,那小丫鬟的確是進了一個叫房府的宅子啊!”矮個匪徒忙替自己叫冤。

  余小草仔細詢問了那小丫頭的身形樣貌特點,心中更加確定。夏芙蓉這次出京只帶了一個二等丫頭,名為紫香,是她從夏家的時候一直帶在身邊伺候的,應該算是心腹之類的。唐古鎮的宅子里,大多是從京城將軍府調配過來的老人,她也只有那紫香可用。

  “是不是實話,讓我干爹把人找出來一問便知。請朱公子幫忙把他們拎上我的驢車,這時候干爹應該已經回到東山村了。”余小草覺得必須給夏芙蓉一個教訓了。

  這夏芙蓉年紀輕輕就如此陰毒,只因干娘干爹對她好了一點,就要買兇殺她。要是將來干娘懷了小寶寶,這狠毒的丫頭要做出對干娘不利的事情來,到時候哭都沒有眼淚了!

  朱公子不放心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跟兩個兇惡的匪徒獨處,便決定好人做到底,護送小丫頭回東山村,交到房將軍的手上再回鎮上。

  經過這么一耽誤,天色已經昏暗。好在一路都是平坦的官道,且是走熟了的,小毛驢的速度一點也沒降低。快到村口的時候,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馬上高大的身影沖著這邊喊過來:“是小草嗎?”

  小草忙答應著:“干爹,是我!!”

  不一會兒,房子鎮騎著高頭大馬的身影,清晰地出現的暮色中。來到小草身邊,先上下好一陣打量后,才放心地責問道:“怎么回來這么晚?不知道家人會擔心嗎?”

  余小草心中一陣委屈,還沒來得及開口,朱俊旭忙拱手道:“房將軍,令愛在路上遇到匪徒,受到了驚嚇,你就別責怪她了!”

  “什么?哪來的匪徒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打劫我房子鎮的閨女?我看是嫌命長了!!”房子鎮一聽,頓時怒火沖冠,洪鐘似的聲音震得周圍山林里的夜鳥驚惶地飛竄而出。

  “干爹……”余小草兩世都沒有經歷過如此兇險的一幕,看到真心替她擔心的干爹,眼眶一陣發酸,聲音里也帶著哭腔。

  房子鎮趕忙翻身下馬,心疼地把閨女摟在懷里,連聲道:“閨女別怕,干爹在呢!待干爹把那該死的匪徒皮剝了,替我閨女出氣!”

  朱俊熙嘴角抽了抽:在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面前,說這么血腥的事,真的好嗎?

  他看著原本堅強的小丫頭,在房將軍懷里哭成個淚人,心中暗嘆一聲:畢竟是小姑娘,再冷靜再堅強見到親人也有軟弱的一面啊!

  見小姑娘哭得都打嗝了,他便把匪徒說的那些,對房將軍陳述一番,道:“那匪徒如果不是在說謊,那就是你們家出了內鬼。房將軍還是好好查一查,免得以后再生事端。”

  正在手忙腳亂給閨女擦眼淚的房子鎮聞言,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站直了身子直視著朱俊熙,鄭重地道:“今日多謝朱二公子援手,改日明哲定然親自登門拜謝。這件事,我定會徹查到底,決不允許想要傷我閨女的害蟲逍遙法外!”

  朱俊熙客氣了幾句,忙告辭回鎮上了。

  回到東山村,房子鎮殺氣騰騰,一手拎著一個匪徒,把他們狠狠地扔在地上,一腳踩在一個匪徒的腿上,發出骨頭斷裂的聲音。被踩斷腿骨的高個匪徒,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矮個匪徒被滿臉胡茬,一臉兇惡的房子鎮嚇得面無人色,連連磕頭,把頭都磕破了。連聲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房子鎮銅鈴般的大眼睛,猛然一瞪,喝道:“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干的?想要動我房子鎮的閨女,要看你們有沒有命消受!!”

  矮個匪徒忙道:“是房府的一個小丫頭,拿錢找到我們,讓我們把這位小姑奶奶扔下懸崖,制造出墜崖的慘禍來。說是事成之后,再給另一半銀子……”說著,又老老實實把那小丫頭的模樣,仔細地形容的一遍兒。

  聽到動靜出來的房夫人,此時心有余悸地把小草摟在懷里,輕聲安撫著。她的心中陣陣后怕:這么乖巧懂事的閨女兒,差點再也見不到了……房夫人又把小草摟得緊了些。

  房夫人身邊的玲瓏,聽到匪徒形容的小丫頭模樣,驚訝地道:“嘴角有顆米粒大的紅痣?這不是表小姐身邊的紫香嗎……”

  旁邊的珍珠,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玲瓏看了自家夫人臉上的表情,忙收了聲!表小姐平時跟草兒小姐不對付,也不至于要了草兒小姐的命吧?

  房夫人臉色陰沉,她的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沒想到呀!她的身邊養了一頭兇殘的惡狼啊!以前她膝下空虛之時,想找個娘家侄女作伴,當時看著七八歲的夏芙蓉乖巧可人,便選了她。那丫頭平時有些小心思,她是知道的。夏家那樣的環境,要是沒有一絲一毫心計的,估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丫頭不喜歡她干閨女,她也是知道的。她本以為是小姑娘間的嫉妒心作祟,翻不起什么花樣來。她萬萬沒想到,那丫頭心思如此毒辣,竟然想要她閨女的性命……

  “表姐身邊的丫頭?我跟她無冤無仇,那小丫鬟為啥要殺我?她哪里來的那么多錢,雇兇殺人呢?”余小草故意裝作一副懵懂的模樣,弱弱地問道。

  房子鎮兩只手攥得咔嚓咔嚓響,他拎起矮個匪徒胸前的衣服,像拎死狗似的把他提在手中,喝問道:“那丫頭什么時候去找的你們,約定什么時候去取剩下的銀子?”

  矮個匪徒被領子勒得直翻白眼,斷斷續續地道:“是……是昨天下午!她說今天小姑奶奶會獨自去鎮上,傍晚才能回來,正是下手的好時機。約定好拿錢的日子是后天,她說得確定事成了才給錢……咳咳!!”

  在匪徒快要被勒死的當兒,房子鎮放開了手,那匪徒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劇烈地咳嗽。

  房子鎮看向房夫人,斟酌了片刻,問道:“你娘家侄女,什么時候去的鎮上?”

  房夫人沉沉地看著他,面無表情地道:“昨天一早,她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要去鎮上求醫,便帶著紫香那丫頭去了鎮上。我提出陪她一塊兒去,她婉拒了……”

  余小草知道干娘此時心中定然不好受,忙抓住她的手,擔心地看著她。房夫人低頭看向閨女純粹如洗過夜空似的眼眸,沖她擠出一個微笑,表示自己沒事的。

  是的,出身于那樣的家庭,雖被老夫人護著,卻也不是一點腌臜事也不接觸的。看慣了內宅殺人不見血的做派,房夫人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干閨女剛剛經歷過一場驚嚇,卻還想著安慰她,顧慮到她的心情——這個閨女沒白認啊!

  “不會是表姐吧?表姐才多大,哪能做出這樣陰險毒辣之事?干爹干娘,莫不是冤枉了她?”余小草瞪大了眼睛,故作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房子鎮皺起眉頭,冷笑一聲,道:“是不是她,一試便知。草兒,今天你別回去了,我帶著你爹演一出戲……”

  當晚,整個東山村都被驚動了!為啥?余海家的閨女去鎮上,天色都黑透了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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