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個人還沒死透,魂魄未曾離體,本神石的洗澡水能救那個人!小補天石覺察到小草的傷心,忙化作一只金色小貓,奶聲奶氣地:“喵嗚”一聲,提醒著。
余小草聞言,突然想起小補天石曾經說過,它全盛時期是能夠起死回生的。小補天石最近靈力恢復不少,他說能夠救姑父,就一定沒問題了!
小草把腮邊的淚水一抹,上前把三個哭嚎的孩子扒拉開,口中道:“讓一讓!我學過醫,讓我看看!”
說著,手指搭上了劉虎的脈搏。靜靜地感受了一會兒,的確脈搏還在微弱的跳動。嗯!還有救!!小草趕忙從荷包里掏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玉瓶,輕輕捏開劉虎的嘴巴,小心地把靈液倒入他的口中。
“爹!水袋拿來!!”劉虎已經失去了吞咽的能力,必須用水把靈液給送下去。
余彩鳳這時緩緩地在余海懷中醒來,猛然間想起什么似的,站直了身子,就要朝著自家男人撲過來。余海趕忙拉住了她,安慰道:“姐夫或許還有救,草兒正在給他治病呢。”
“小姑娘,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男人,他要是死了,我……我也活不下去了!!求求你,救救他吧!”余彩鳳眼中閃過最后一絲希望。已經停止呼吸的人,能活過來?她不敢往下想,只希望老天能夠再次讓奇跡降臨。
余小草讓老爹撬開劉虎的嘴巴,喂進去兩口水后,心中才微微松了口氣。她想起前世聽說過的心肺復蘇法,
她在劉虎胸骨中下的三分之一出,用左手掌根緊貼著他的胸部,兩手重疊,雙臂伸直,用上身力量用力按壓30次,并且對自家老爹說:“爹,你聽我的指令:捏住姑父的鼻子,往他嘴里吹氣——吹……”
“不是那樣啦!嘴巴要堵住姑父的嘴巴,用力往喉嚨深處吹!”小草見老爹離病人嘴巴老遠,就往里面吹氣,忙好笑地阻止道。
余海尷尬地抬起頭來,看著姐夫的嘴唇,怎么都下不去嘴。
“我來!!”余彩鳳好不容易從絕望中尋到一絲生機,什么名聲,什么臉面,都可以拋卻,只要能救回男人的命!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嘴巴堵住了男人的嘴巴,在小草的指導下,給男人做起了人工呼吸。
不知道是小草的心肺復蘇法起了作用,還是靈石液的功勞。在施救兩分鐘后,劉虎終于能自主呼吸了。看著男人微弱起伏著的胸膛,余彩鳳捂著臉無聲地哭泣著——這是失而復得的喜悅的淚水!
劉虎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滿臉淚水的媳婦,還有小聲哭泣的孩子們,抬起枯槁的手,緊緊拉住媳婦的手。剛剛,他有種預感自己仿佛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在閉上眼睛的一剎那,他的心中充滿不舍和留戀。
不知道沒有他的照顧,媳婦能不能活得像以前那么恣意;沒有他的照顧,孩子們能不能無憂的成長;沒有他的照顧,這個家,將來會怎樣?幸好,他又一次挺過來了。自己已經接近強弩之末的身體,似乎有一股生機,在他的體內緩緩流淌。他幾近枯竭的各個器官,似乎有煥發出新的生命力。
“大姑,給姑父再喝兩口水吧!病人應該多補充些水分!”小草悄悄往水袋里滴了兩滴靈石液,病人的身體還很虛弱,再喝點靈石水對將來的恢復很有幫助。
余彩鳳接過水袋,雙眸中飽含著感激之情。剛剛,自家男人明明已經咽了氣,是這個年幼的小侄女,給他喂了些靈藥,又教她渡氣之法,才將男人從鬼門關拽回來。她不敢想象,也不愿意去向,如果沒有遇到小侄女,或者兄弟和小侄女再來遲一步,會怎么樣!她只知道,是兄弟和小侄女救回了她男人,挽救了這個家!
“好……好孩子!姑姑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余彩鳳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大恩不言謝,以后她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回報兄弟一家。
余海心中替大姐高興,他無比慶幸小閨女跟尤大夫學了醫術。他深深吸了口氣,道:“姐,都是一家人,說什么感謝不感謝的?給姐夫喝點水,收拾收拾咱們進城,讓孫大夫再給姐夫診斷診斷。”
“爹!你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嘍?孫大夫都對我贊不絕口,說我是學醫的天才呢!”余小草撅起了小嘴,一副“我生氣了”的模樣。
余海摸摸閨女烏黑油亮的發絲,笑道:“相信,相信!我們家草兒這么厲害,我怎么會不相信你呢?你姑父病得不輕,得到同仁堂抓些藥,回家好好養著。讓孫大夫診脈,不過順帶而已!”
余彩鳳的小兒子,剛剛六歲的劉方平,奶聲奶氣地道:“小姐姐,我也相信你!你治好了我爹,你是神醫!”
劉方平比小石頭小一歲,這一路過來吃了不少苦,瘦得幾乎脫了相,倒是跟小草剛穿來時小石頭的模樣有點像。小草輕輕摸摸他的小腦袋,笑著道:“叫表姐,知道嗎?表姐我不是神醫,而是知道一些急救的方法而已。你爹的病,還得靠有經驗的孫大夫給開藥調養。放心吧,你爹不會有事的!”
劉方平自來熟地依偎在小草身邊,笑容可愛極了。一路上,很多時候都是靠他那純真可愛的笑容,引發婦人、媳婦的母性光輝,討來飯食呢。小草忍不住輕輕捏了捏小家伙的臉。
比小草大一歲的劉燕兒,看到小弟賣乖的樣子,忍不住吐槽道:“哥,你看小弟又開始裝了!這小子在外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在家里卻十足一個淘氣包!”
老大劉俊平老成地笑笑,帶著弟弟妹妹們給舅舅見禮。在東北的時候,他經常聽娘提起過這個能捕魚、會打獵的厲害舅舅。今兒一見面的第一印象是舅舅好高好壯,比爹爹沒生病的時候身材更加偉岸。
娘經常念叨說,忠厚老實的舅舅在家,一定會被繼母欺負死。可從舅舅和表妹的穿戴來看,比他們村擁有上百畝田地的曹老爺還要氣派,怎么看也不想是被苛待的呀?劉俊平心中雖有疑惑,卻未曾表露出來。
劉虎又喝了幾口水,身上有了些力氣。余海拍拍老大劉俊平的肩膀,讓他趕緊收拾些有用的東西,搬到附近的馬車上。
劉家這一路過來,為了給劉虎看病,值錢的東西都當得差不多了,也沒什么東西可收拾的。余海背起劉虎朝馬車走去,余彩鳳帶著孩子們默默地跟在身后。
周圍的逃難者們,都用艷羨的目光看著劉虎一家。這一家是剛來到這個營地的,因為被懷疑生了傳染病,很少有人跟他們有接觸。現在人家命好,遇到了有錢的親戚,一下子就脫離苦海了。許多人暗暗后悔,當初為什么不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幫一把手,現在就是想求他們也無從開口了!
“哇!表姐,你們家的馬車好漂亮哦!”劉方平小盆友,面對著膘肥體壯的駿馬,和裝飾華麗的馬車,忍不住發出驚嘆。
余小草托住小家伙的胳肢窩,把他抱上馬車,笑著解釋道:“這馬車是我干爹借給我們用的!表姐家的馬車,可沒這么漂亮!”
劉方平在馬車里興奮地東摸摸西摸摸,對什么都好奇。小家伙從小到大只坐過牛車,像這種帶棚轎的馬車,根本沒機會接觸。
馬車很寬敞,劉虎半躺在車廂內,劉彩鳳坐在他身邊照顧著,幾個孩子好奇又新奇地坐在馬車里。等馬車起步的時候,劉方平拍手道:“還是馬車坐著舒服,一點都不顛。坐牛車,都快把我屁股顛成三瓣兒了!”
對于木頭輪子的牛車驢車,余小草深有感觸。以前自家驢車沒換輪子的時候,每次趕車都快要把她吃的隔夜飯給顛出來了。那滋味真酸爽!
在城門處,馬車被攔了下來。自從唐古城外難民多起來,城門處守城的官兵也多了起來。聽說是從津衛府調過來的!
本來探頭在車窗旁往外張望的劉燕兒,趕忙把車窗放下來,怯怯地看著小草,道:“表妹,官兵會不會不讓我們進城?”
剛來的時候,有幾個沒有通行證就要進城的難民,因為跟官兵發生爭執,被抓走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一路以來,許多地方尤其是一些大城市,對難民并不是那么友善。這讓劉燕兒小姑娘心中產生了陰影。
余小草安慰道:“沒事的!唐古這邊,只要有親戚作保,就可以自由出入唐古鎮。”
果然,當房府的管家出示了房府的身份帖之后,守門的士兵滿臉含笑態度熱情地將他們放行了。
經過城門的時候,劉方平小盆友伸出車窗的小腦袋,被士兵看了個正著,卻沒有發生劉燕兒擔心的被扣下的事情。
一直安靜地坐在馬車中,小心觀察著這一切的劉俊平,心中隱隱感覺到,表妹口中的干爹,身份一定不會低了。要不然,那些眼睛長在腦門頂上的官兵,一定不會這么輕易讓他們進城的。那些士兵,對一個下人模樣的人,都那么熱情,難道表妹的干爹,是個當官的?
環境催人成長,一路以來的經歷,讓原本不識愁滋味的劉俊平,快速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