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駒生產得還算順利。或許是這些天,吃了帶靈氣的食物,母馬的狀態很好,小草到后不久,母馬就自己把一匹渾身赤紅色毛發的小馬駒順產下來。王獸醫來到后,給母馬和小馬駒檢查了身體,斷定母子倆的狀態都不錯,就離開了。
黑旋風擠進人群中,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個丑不拉幾,連站都站不穩的小家伙,嫌棄地扭頭走開了。可是,它又怕主人對自己的愛,被這個丑家伙分去,就在一旁乖乖地等著,跟往常皮得上天的它判若兩人。就連小草喂小馬駒一滴靈石水,它都沒有去爭嘴。
小馬駒的血統不錯,在馬場一個冬天,有靈石液幫它打底,小家伙將來一定是不輸于雪痕的帥馬兒!余小草看出野馬群中,還有幾匹懷孕的母馬,就專門給安排了一個有經驗的飼養員,伺候這些母馬和未來出生的小馬駒。這些,都是馬場的希望!她不相信,從小在馬場這么安定舒適的環境出生、成長的小馬駒,將來會舍得離開自己的“家園”?
安頓好野馬群,時間悄悄地逼近臘月。趁著天氣好,余小草帶著幾個丫鬟,把行李陸陸續續收拾起來,準備返程回京。
其間,馬場逮到了幾個混入想要在水源中下毒的奸細,經過審問后,確認他們來自吐哈爾汗部,是蕭榮那個腦殘的弟弟搞出來的名堂。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朱俊陽氣憤不過,拎著這幾個奸細,帶著一隊火器營的兵將,一路奔襲,夜襲了吐哈爾汗部,把他們過冬的物資全部焚燒一空。并且把那幾個奸細的腦袋,高高地掛在他們營帳的圖騰旗桿上。對這些野心勃勃的家伙,就要給他狠狠一擊,否則不長記性!
吐哈爾汗部的勇士們,見識到了離老遠就噴著火花,取人性命的火器,等一敗涂地后,才真正意識到己方部族和大明軍隊的差距。人家不搞你,不代表忌憚你,而是根本沒把他們這些小跳蚤放在眼中。
寒冬中,像他們這些關外的游牧民族,想搞到食物和一些必需的物資,真是難上加難。囤積的糧草被焚燒大半,代表著吐哈爾汗部族很多人都要餓著肚子熬過嚴冬。再加上,新上任的首領昏庸暴虐,讓底下的低級將官和部落的百姓,有了抵觸的心理,分外懷念以前英明的蕭榮大王!
在馬場外的別院中養好傷的蕭榮,早已帶著兩個忠心耿耿的心腹,潛回了部族之中,靜靜地等待著奪回大權的時機。他趁著他那個蠢弟弟,要以卵擊石,跟陽郡王的火器營硬碰硬,激起手下兵將們激烈抵觸的時機,集合起一支忠心于他的隊伍,迅速將胞弟和那個叛徒軍士一舉拿下,重新掌握了吐哈爾汗部的掌控權。
這時候,部族中已經面臨嚴重的缺糧危機。蕭榮召集了部族中的將領,開誠布公地將他有意向大明投誠,為子民們爭取活下來的希望的意思表達了。雖然有個別激進的將領反對,可大多數人在他冷靜地分析了部族存亡的危機后,紛紛投了贊同票。
蕭榮向陽郡王表達了自己投誠的誠意。朱俊陽讓人快馬加鞭把消息傳回京中,皇上很快派了談判官,跟吐哈爾汗部簽訂了協議。吐哈爾汗部向大明俯首稱臣,每年進貢歲幣。大明借了足夠的糧食給吐哈爾汗部,并且在兩族之間開啟互市,進行友好貿易往來……
這些都影響不了小草回家的迫切心情。今年,她是回東山村過年呢?還是把家人們接到京城過節?有點小糾結,想早點回去,征求爹娘他們的意見。
朱俊陽內心里每天都盼著下雪,來場暴風雪,把他們堵在關外回不去才好呢。這樣一來,他就能跟小丫頭兩個人一起過年了!當然,如果能把蘇總管那個礙眼的打包扔回去,就更好了!
可惜,天氣并不如他所愿。進入冬月之后幾乎都是大晴天,他找各種理由拖延回去的時間,都沒拖來一場他期盼的暴雪。
蘇然這個明眼人早就看穿了他的詭計。盡管蘇然也想跟小草丫頭一塊兒過個熱熱鬧鬧的春節,可他偏生不讓朱俊陽那個小崽子如意。在朱俊陽還想再找借口拖著小草不讓她回去的時候,蘇然一句話歇了他的心思:“陽郡王要是真忙得脫不開身的話,我可以代勞,護送小草丫頭回京!”
朱俊陽被蘇大總管給氣死:這個老太監!他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跟自己過不去,故意拆自己的臺,故意慫恿小丫頭加快回京的步伐!更讓他生氣的是,小丫頭在蘇總管說這話的時候,還頻頻點頭表示贊同。她就這么想把他甩掉,去跟那個空有皮囊的蘇然獨處?
無奈之下,冬月的下旬,朱俊陽不得不在小草的催促下啟程回京了。回去的行李中,多了幾車珍貴的皮毛。當然,最貴重的還是小草藥箱中那幾株名貴的藥材!
進入臘月的時候,小草終于回到了久違的京城。風雪之中,得了消息過來的房子鎮夫婦,在京郊的十里亭中,迎接著閨女的歸來。
“干爹,干娘!這么冷的天,還勞動你們出京接我!”余小草下了車,就撲進了房夫人的懷中。在外面漂泊了近兩個月,越接近京城,小草越懷念京中的一切,思念京中的親人。干爹干娘來接她,讓她幸福又感動——她也是有人掛念的!
房夫人細細地打量著干女兒,見她膚色紅潤,臉上好像還多了些肉肉,捏起來手感更舒服了。扶著小丫頭站直了,發現她這段時間好像長個兒了,身體的曲線也漸漸顯出,整個人如盛開的花兒,更嬌艷了。
她放下心來,笑道:“你干爹啊,剛進臘月就不停地去打聽你們的歸期,前幾日從靖王那兒得知你們這兩日回來,就坐不住了,天天往這邊跑。哪怕今日一早下了雪,也阻擋不住他的腳步。我悄悄算了算,你們差不多今天能到,也跟著過來看看。還真把你給等來了,咱娘倆可不就是心靈相通嗎?”
余小草抱著干娘的胳膊,晃啊晃的,愛嬌地問道:“光干爹想我啊?難道干娘就不惦記女兒?”
“怎么不惦記?從你剛離開京城,她就開始在我耳朵旁念叨:草兒一個女孩子家,能適應關外的生活嗎?草兒現在到關外馬場了嗎?草兒會不會被馬欺負?草兒什么時候回來?草兒也該回來了吧?怎么去那么久?不會出什么事吧……念得我每天頭暈眼花,就連你那個小弟弟,也學會念叨姐姐什么時候回來了!”房子鎮揉了揉女兒黑亮柔順的頭發,裝作一副無奈的表情,吐槽著媳婦。
朱俊陽守在一旁,等一家三口敘了會舊,才湊上來給這兩位未來的泰山泰水問好,卻換來房將軍一個不待見的白眼——都是他,把閨女拐到關外那么遠的地方,去幫他建什么馬場。一個女孩子,在關外那么惡劣的環境中,幫他打理馬場,虧他想得出來!!
房子鎮直接無視了朱俊陽這個郡王,跟蘇總管熱情地打起招呼來,并且謝過他對乖女兒的照顧。朱俊陽:明明是爺在照顧的小丫頭,好不好,關那個死太監什么事?
“要敘舊,回到京里再敘不遲。這又是風又是雪的,別凍壞了咱家閨女!”房夫人拉著閨女的手,上了小草的馬車。進了馬車后,見里面挺寬敞,而且配備比較齊全,又鋪了皮毛毯子,還放了坐墊靠枕的坐著也舒服。再加上馬車角落生了火盆,里面暖烘烘的,房夫人這才放了心。
“爹娘要來京城過年啊!那唐古那邊的生意怎么辦?”唐古的莊子中,可是有上千畝的蔬菜大棚的。平日里,都是由老爹和大哥管著,他們能走開嗎?
房夫人拍拍閨女的手,道:“莊子里的管事干什么吃的?那么土地、大棚,要是都由主家親力親為,還要管事做什么?你呀,小小年紀,就是愛操心。大棚蔬菜你們在唐古又不是頭一年種了,莊子里那么多熟手,你爹娘不過離開一個多月,能出什么岔子?”
“也對!負責蔬菜大棚的丁管事,看著年輕,還是有能力的!這也正是考驗他的時候,不行的話,管事還是得早點換,別累壞了我爹和大哥他們!”余小草用力地點點自己的小腦袋。
房夫人點了一下她的腦門,輕聲道:“趕了這么多天的路,累了吧?靠在我身上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叫你!先跟娘回將軍府,你小弟早就嚷著想姐姐了。你再不回來,他就要大鬧天宮了!”她口中的“小弟”,自然是她親生的,今年只有三歲多的房浩麟小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