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你是唯一的不二人選?”朱君凡故意這么問了一句。
朱俊陽忙點頭,鄭重地道:“微臣自認是最合適的人選!微臣會用自己的生命做保證,會一切以欽差大臣的安危為重,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
朱君凡氣道:“別說的這么大公無私!!你護著的是你家小媳婦!!”
“誰讓我媳婦是欽差大臣的呢?”朱俊陽態度傲嬌地抬起了下巴!
“趕快給朕滾蛋!!朕還得回去睡回籠覺呢!!”朱君凡沒好氣地趕人!
朱俊陽見目的已經達到,出宮的時候,雖然一如既往一張面癱臉,不過熟悉他的人,從他鳳眸中跳動的亮光,可以看出他心情極端不錯。
可是,他的好心情,也就持續了一天。第二日,圣旨下來的時候,欽差大臣的貼身護衛,由一個變成了兩位。另一位是朱俊陽萬年不變的“死對頭”蘇然!
朱君凡:臭小子,擾了朕的清夢,還想順心如意?不給你添添堵朕就不姓朱!!好吧,其實他前世確實不姓朱!
你小子,不就是想跟你媳婦雙宿雙棲,出差的時候趁機旅旅游、度度蜜月嗎?朕就給你送個超大號的電燈泡!你不是小理由想得很充足,讓朕無話可說嗎?朕的理由也很充足,欽差大臣的身份太貴重了,欽差大臣的安全太重要了,一個人難免有疏忽的時候,那就再加一個高手吧!說到高手,整個大內,誰能比得過蘇大總管?
于是乎,下江南的隊伍,從兩人變成了三人行。至于金陵試驗田的負責人武大人,則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主子們要下江南的消息傳出后,旭王府中的丫鬟護衛們變得躁動起來。能跟主子出京,在丫鬟們心中是很有面子的,尤其是在煙花三月的季節,去柳綠花紅的江南,欣賞到跟北方截然不同的美景。主子院中貼身伺候的丫頭們,都卯足了勁兒在主子面前表現,希望自己是被選中隨行的那個。
可是,王爺說了,這次輕車就簡,護衛就選侯曉亮一個,伺候王妃的丫鬟嘛!只挑選一個會功夫的,一個貼身伺候的。他是怕人多了,耽誤他跟他媳婦私下里相處的時間。
單一個會功夫,就刪選掉了很多人。內院中,有功夫在身的,只區區五個而已。其中一個,是從靖王府暗衛退下來的,三十多歲,不愿意離開嫁人,便自梳留下來伺候主子。被小草留在內院做了個小管事。
另外兩位,是蘇先生送過來的,說是傷病退役的暗衛,留在主院負責主子們的安全問題。
剩下的兩個,自然就是跟了小草好幾年的春華和秋實了。這兩位是最合適的人選,她們不但武功高強,還熟悉主子們的脾氣,伺候起來默契十足,得心應手。果然,女主子挑選了春華隨行。
至于另一個貼身侍候的丫鬟,在侯曉亮上躥下跳地在王爺身邊吹耳邊風,和小草綜合衡量下,選中了梧桐。梧桐在府里的丫鬟中,算是跟小草最久的了,這么多年來表現一直不錯,忠心耿耿的。溫柔而不怯懦、果敢而不自作主張,小草對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可惜,年齡已經到了,有侯曉亮在一旁虎視眈眈,估計留不了多久了。王爺身邊的侍衛,都是有品階的,總不能梧桐做了官夫人,還留在她身邊伺候。到時候,只怕會傳出她不通情理,壓榨下人的名聲吧。
圣旨下來的第二天,一行人來到碼頭,登上了舒適的大船。大明的造船技術已經處于世界前列,一些遠航的大船,都是皇家船務出品,無論安全性還是舒適度,都是有保證的。
這時候,京杭大運河每年都修繕疏通,它是貫通南北的交通要道,方便了南北經濟文化的交流。上了船之后,小草兩口子被安頓進最大最豪華的房間中,蘇先生的房間就在隔壁。而那位頭發花白的老大人,則被安排在船尾的部位。
武大人來京的時候,雖然也是乘船而來,可是那種私人的小船,風浪稍微大些,就顛簸得厲害。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大人,又悲催地暈船了。抵達京城的時候,幾乎去了半條命。
而此時,他站在船尾的位置,極目遠眺,兩岸青山襯著綠水,有種詩興大發的感覺。大船穩穩地前行,耳畔傳來陣陣水聲,偶爾一兩聲水鳥的啼鳴……
再想到這次請到了治粟內史這樣的農事高手,金陵試驗田的水稻,絕對不會低于京城的產量。或許,他一直想要仿照京城建立的江南育種基地,這次也一并籌備起來。到時候,江南的百姓會更加富足,成為名副其實的魚米水鄉!心情一好,這位老大人也不暈船了,不時地求見欽差大人,請她傳授一些種田的秘訣。
余小草能有什么秘訣?前世今生,她都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雖然種過地,可都是小麥黃豆這樣的北方作物,水稻幾乎沒接觸過。她唯一的秘密武器,就是小補天石這個超級金手指。不過……最近小補天石好像很少出來刷存在感了,難道修煉上遇到了問題?
你修煉才出現問題呢!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個白胖胖的小娃娃,出現在小草的房間內,然后用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漸漸成長為一個眉清目秀、帥氣逼人的少年。
余小草看到這一幕,頓時傻住了,瞠目結舌地道:“小湯圓,你……你的法力又精進了?這是你幻化的,還是修煉出來的本體?”
不懂就別亂說,什么修煉出的本體,本體還用修煉,本神石的本體不就在你手腕上戴著嗎?這是本神石修煉出的人形,怎么樣?帥吧?少年得意洋洋。
余小草卻頗為遺憾地道:“唉!我還是覺得你變成小金貓,還比較方便些。要不然,我這次出差,帶著個半大小伙子,怎么向外邊解釋?”
哼!你連老公都帶了,再帶個弟弟又有何妨?小補天石白了她一眼,在她的房間中溜達來溜達去,拿起她的梳妝盒,擺弄里面的胭脂水粉,還拿起一支珠釵在自己頭上比劃著!
余小草噗嗤一笑,道:“你這么喜歡胭脂水粉和首飾,為什么不修煉出女孩子的形象?我可以把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迷倒那些臭男人們!”
“說誰臭男人呢?”朱俊陽從外面推門進來,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出現在他和媳婦的房間內,還坐在他們的床邊,頓時劍眉倒豎,鳳眸中迸射出寒光。
喂!干什么?想打架?來來來,咱比劃比劃,別人怕你,本神石卻不怵你!一巴掌把你拍地上,起都起不來!小補天石的聲音,適時地在他腦中響起。這熟悉的聲音,欠揍的語調,讓朱俊陽確定了它的身份。
“男女授受不親,你要是以這個形態出現的話,可不能隨意進出王妃的房間!”朱俊陽不爽地盯著小補天石,卻沒有理睬它的挑釁。他跟一個石頭精較什么勁兒?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你才石頭精,你們全家都石頭精!小補天石故意走到小草的身邊,一會摸摸她的頭,一會兒拉拉她的手。看著朱俊陽越來越黑的臉,它心中得意不已:吃醋了吧?酸死你!!
余小草不理會這一人一石頭幼稚的行為,一巴掌把煩著她的小補天石拍飛,整理整理衣衫,向門外走去:“曉亮,讓你準備的魚竿、魚餌,準備得怎么樣了?”
朱俊陽本來想瞅準機會,跟媳婦在房中膩歪的,現在被一顆破石頭給破壞了,真是晦氣!見媳婦要去甲板上釣魚,他便緊隨其后跟了出去。而他踏出房間的一剎那,一個金色的小小身影,從他腳邊一竄而出。
接著傳來梧桐驚訝的聲音:“這不是小湯圓嗎?好久沒見它了,怎么也跟著上船了?”
余小草聳聳肩膀,隨口道:“誰知道呢!這家伙神出鬼沒的,要么成天看不見影子,要么突然之間出現。或許是得知咱們要出門,藏在行李中上的船吧!”
梧桐一想,也差不多。這貓兒小小的一只,隨便窩在行李的角落,一般人很難發現它。看著它一本正經地蹲在船舷上,甩著尾巴看主子釣魚的小模樣,還真是萌萌噠。
梧桐上前一步,把金色的小貓兒抱在懷中,點著貓鼻子道:“在船上不要淘氣,船舷上不能爬,要是掉到水中,可沒人救你哦!乖乖的看主子釣魚,釣到大魚中午給你加餐!”
小補天石沒有掙扎,一臉享受地讓梧桐給它抓癢。朱俊陽恨恨地瞪了它一眼,一直以貓兒的形態出現多好,非要弄個漂亮少年給他添堵。這貨絕壁是故意的!!
再看看懶洋洋依偎在梧桐懷中的貓兒,朱俊陽別有意味地瞅了一眼侯曉亮這貨,帶著幾分看熱鬧的意思。
侯曉亮被主子這么看著,心中有些發毛:自己最近沒做什么蠢事或者慘絕人寰的傻事吧?主子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剛剛給王妃準備的魚竿魚餌,有什么問題嗎?
“噓,不要吵!魚兒上鉤了!!”梧桐一臉緊張,看著水面上晃動的魚浮,用手捂住了小補天石的嘴巴。那只金色的小貓愣住了:靠!誰吵了?捂住鼻子和嘴巴,還讓貓呼吸嗎?本神石要是一只真貓,早就被你捂死了!這是謀殺!!
余小草瞅準機會,猛地一提魚竿,一只巴掌大小的鯽魚,被拎了上來。“哇!釣到了!娘娘您好厲害!!”梧桐終于放開手,小補天石趁機從她懷里跳出來。
侯曉亮馬上狗腿地湊上去,幫著把魚鉤上的鯽魚取了下來,又給裝上魚餌。釣到的魚餌被扔進一個裝著水的桶中。侯曉亮小心翼翼地瞅了主子一眼——您看,小的伺候得還算周到吧?
朱俊陽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也拿了一個凳子,在媳婦身邊坐下,取了另一根魚竿,就要坐下。突然,手中的魚竿被一個外力拉扯,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朝著身邊的人影揮了過去,卻被一個手臂擋住了。
定睛一看,原來是蘇然這貨!哼,打擾他跟媳婦的二人世界不說,還搶他魚竿,這要還能忍得下去,他還是個男人嗎?于是,一個狠招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