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里的衣衣,還是穿著那一身小恐龍睡衣。
背景是一排排木雕,還有正朝鏡頭笑看過來的左千戶,衣衣就正坐在左千戶身邊。
衣衣一直寄居在左千戶店里。
鏡頭里的衣衣,一手一枚勛章,另一只手是一個紅本本。
紅本本?
方正疑惑看向衣衣,笑問衣衣,這是什么?
因為衣衣無法開口說話,這時候,左千戶微笑著摸了摸衣衣的腦袋,為方正解釋了疑惑:“還記得上次你們在福地里救的那些人嗎?”
“這是有感于你們在福地里做出的貢獻,國家頒發給你們的英雄勛章和英雄證書。”
“你在福地里,不惜犧牲自身利益,用殺鬼數量兌換你手里的天材地寶,來鼓勵其他人多多斬殺鬼物這件事,你的忠義之事感觸了很多人,國家不會虧待了每一個忠義之士,所以國家給你頒發英雄勛章一枚,英雄證書一本。”
聞言,方正驚訝。
然后眉梢一喜。
自己這也算是為國爭光,光宗耀祖一件大喜事吧?
想想就美滋滋。
左千戶繼續說道:“衣衣的救人事件,同樣是大功一件,國家也頒發下來英雄勛章一枚,英雄證書一本。”
“就連你家撿的那只貓,曾在福地里救下過一名學員,所以也獎勵了英雄勛章和英雄證書。”
“大人、小孩、寵物,這應該算是一家忠義滿堂了吧。”
當說到這時,左千戶也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這一家的忠義滿堂可真夠古怪的,養的寵物都學會救人。
明明那是一頭本該兇殘的貓詛。
這還是貓詛嗎??
“除了英雄勛章和證書外,有感于你這次在福地里所做的種種英雄事跡,犧牲小我利益完成大我、又有擊殺他國間諜功勞、以及救下日游使一命的功勞,你、衣衣、你們家的寵物貓,品德方面都得到了上下一致認可。今后如果再有福地開啟,只要是在國內的福地,都可以隨隊進洞天福地。這是對于你們所做貢獻的嘉獎和肯定!”
左千戶最后一句,說得鄭重而又鏗鏘有力,這何嘗不是左千戶對于方正、衣衣、小黑在福地里所做一切的一種肯定。
方正聽到左千戶的話后,喜出望外。
這就好比是拿到了永久合法身份。
一想到上次在福地里的斬獲,方正心頭又開始忍不住火熱起來,恨不得國內一次開啟十個,八個洞天福地。
他好搭上修行資源的快車道。
衣衣聽到左千戶提到她的名字,她已經在視頻里,迫不及待的向方正展開英雄證書。
方玉衣三個字,尤其顯目。
方正看著滿心喜悅向他分享的衣衣,看著衣衣像對待生命般鄭重保管好的勛章和證書,他突然發覺,衣衣長大了,由衷高興說道:“衣衣長大了呢,大人們都夸衣衣是小大人了,會幫助大人了。”
“衣衣以后繼續幫助大人,幫助每個幫助過我們的好人,我們一起努力守護住值得我們守護的一切。”
衣衣有些懵懂的看著方正,心智還低的她,并不能理解方正話中的復雜意思。
但有一句話,衣衣聽懂了。
她扭頭看了看坐在身后,含笑看著她和視頻里方正的左千戶,她重新轉過頭來,朝方正如小大人模樣般的十分用力點點頭。
方正和左千戶都被衣衣的小大人模樣,同時逗得哈哈大笑。
這時,穿著小恐龍睡衣的衣衣,忽然從坐的位置站起身,跑出鏡頭視線,沒多久,小家伙已經抱著懷里的小黑,又重新跑回視頻鏡頭里。
小黑的嘴里正叼著紅本本和勛章,死也不松口。
順帶還眼神斜睨的白瞟一眼方正。
那小傲嬌的模樣,仿佛是在說,看,我也有證書和勛章,就連國家也都夸我長得帥,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要不是現在不在國內,方正肯定要狠狠擼一把貓頭。
他才幾天沒在家,感覺這小黑越膨脹了。
視頻里的衣衣,問方正什么時間能回來。
“大概還要一個月左右吧。”方正說完后,明顯看到視頻那一頭的衣衣情緒,有些低落。
眼眶中的光芒暗淡下去一些。
方正在視頻里安撫了衣衣好一會,衣衣這才重新情緒好轉,衣衣很懂事,努力拿著手里的平板電腦,打字說她會幫方正保管好方正的勛章和證書,一直守護到方正回來的那一天。
方正觸景生情。
說他會盡快解決手里的事,回去跟衣衣團聚。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的聊天時間,一直持續了近一個小時,衣衣這才有些戀戀不舍的結束視頻對話。
“左千戶,還有其它事嗎?”最后,方正看向左千戶。
左千戶說他那邊沒有事,讓方正安心在國外拍電影。
等春節賀歲檔那一天,紂市的大家,集體為他這位未來大明星貢獻電影票,期待他電影上映的那一天。
方正出國拍電影的事,自然是瞞不過國家單位。
像他這樣的修行者,尤其還是夜游使,可不是想出國就能出國,審查條件高于普通人。
所以方正一開始就沒隱瞞,直接說是去暹羅拍電影。
結束視頻通話,看著手機屏幕暗下來,衣衣輕輕扯了扯左千戶的衣角,好像是表情童真,懵懂的看著左千戶,舉著手里的平板電腦。
“師傅,為什么不告訴福伯伯和張叔叔一直沒有回來?”
左千戶有些寵溺的摸摸衣衣的恐龍服小腦袋,笑說道:“遠在他鄉,報喜不報憂。”
衣衣并未理解話中的那份情感。
但還是乖乖的點點頭。
繼續端正坐在案桌旁,拿著她的小工具箱,認認真真的雕刻起手里的木雕。
而小黑,則是像護食的小野貓,緊緊護著它的勛章和證書,不離開視線。
左千戶忽然站起身。
穿著小恐龍睡衣的衣衣,好奇抬頭看向左千戶。
左千戶說沒事,讓她繼續雕刻,他只是有些坐累了,想要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
左千戶一直來到門外的老街。
沙沙沙…一陣夜風吹過,一排的百年梧桐木發出樹影重重摩挲的沙沙聲,老街依舊還是一如往日的蕭冷和靜謐。
只是,一直關著門的冥店,少了福先生的忙碌身影,少了每晚來此吃豬頭肉的張屠夫身影,更顯蕭冷。
與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