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日游使猶如拔城滅寨的破壞力。
只是一招間。
就翻手覆雨。
出手間,已經非人力所能比擬。
方正臉上神色陡然肅穆起來。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國際都達成了默契,不允許日游使出手,只是把日游使當作本國戰略核武器,威懾之力遠大于實際破壞力了。
就日游使這人形空對地導彈,徒手就能輕松抹掉一個村子,一個村子少則數百人多則上千人,而且還擁有高機動性,可攔截性幾乎為零,其破壞力完全不下于幾十顆核彈投放在本國。
所以各國才會彼此牽制,達成默契。
誰也不能把日游使投入戰爭和侵略。
這是一個全球公約。
誰若破壞全球公約,就等于向全世界開戰。
這是方正第一次正面直觀日游使的翻手覆雨之威,他在神色嚴肅的同時,不由心生向往。
那是深植入每個男人心中的熱血與對強者的渴望。
“我感覺我現在全身熱血沸騰,能隨手捏爆兩顆核彈!”
方正看著被一招覆滅的斷頭村,精神高亢,全身血液都在燃燒,沸騰。
不過,這個時候的方正,沒忘了眼下正事。
轟隆!
鬼頭刀未出,實木打造的稱重刀匣,如一枚鋼鐵炮彈,帶著赤紅尾焰,重重砸裂了腳邊那口棺材。
“既然皇娘娘已被日游使牽制住,就讓我看看這棺材里到底有什么!”
在赤陽、辟邪的刀匣下,那口陰氣所化的棺材根本扛不了一下,四分五裂爆炸開,碎木飛濺出一二十米開外。
然而!
棺材里是空的。
沒有所謂的尸體,也沒有所謂的猛鬼,更沒有方正所想的劉家媳婦。
這一刻,方正目露一絲恍然。
難怪玄靈真人從一開始,就未把這口棺材的威脅放在眼里,看來玄靈真人從一開始就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看著方正突然把棺材拆了,一旁的青年和中年女人,目光都齊齊看向突然出手的方正。
但哪知。
他們才剛轉頭看來,結果,下一秒,他們的目光全都愣了下的看向方正背后。
方正察覺到兩人目光有異,這個時候,方正已察覺到后背陰風陣陣,后勁有點發涼。
他眼角瞥到一名鳳袍霞披,如大家閨秀剛出嫁的曼妙女人身形,幾乎身子貼在一塊的靜靜俏立在他背后。
是鬼新娘!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隨著棺材爆炸,飛遠,掉落在地的那幾根線香,齊齊攔腰斬斷。
看著一下有四縷特殊魂氣被人皮經文吸收,方正先是喜后是驚訝。
四縷特殊魂氣,可不就是正好對應上他們抬棺的四個人嗎,這線香有問題。
方正第一個念頭想到的是,這線香這么邪門,該不會又是《地煞七十二香譜》上的鬼香吧?
但還不等方正深入細想,四周那些死掉的斷頭村民集體詐尸了。
一個個化作了渾身籠罩龐大陰氣的無頭猛鬼。
吼!吼!吼!
連片的似野獸咆哮,這些無頭村民尸體,就好像是終于脫離了身上枷鎖的一群野獸,露出本來面目,全都撲抓向方正三人。
那青年和中年女人,還不等驚駭方正背后如曇花一現的鬼新娘,面對周圍群撲而來的猛鬼出籠,兩人連忙倉惶應對。
只見那青年的指甲鋒利如匕首,噗!
指甲快速劃割開肚子上的血肉。
伸手一掏。
一只白底青花瓷碗,從他肚子里掏了出來。
什么樣的人,才會把一只青花瓷碗縫進自己的身體里?居然還一點都不影響身體動作和生命體征?
奇怪的是。
那只青花瓷碗似乎并不是普通的青花瓷碗,被青年從肚子里掏出來的時候,居然一點血跡都未沾染上。
情況危急,青年已經完全不顧肚子上被指甲劃割出來的長長傷口了。
其實,傷口里根本就沒有鮮血,腸子流出,仿佛,肚子里是空腔的,所以不處理傷口青年也不會流血過多而亡。
就見那青年取出青花瓷碗后,面有急色的看了眼四周幾百個密密麻麻的猛鬼,其中就有斷頭村村民的鄭家人、劉家人,就連方正熟悉的鄭同方也在其中,青年舉起手掌,用力在青花瓷碗的邊緣處用力一劃。
明明邊緣圓潤,并不鋒利的青花瓷碗,卻像是鋒利刀口,一下就劃開手掌,頓時血流如注。
大股大股鮮血流入青花瓷碗里。
馬上又消失不見,一滴不剩。
就仿佛是…那只青花瓷碗正在大口大口喝著人血。
噗!噗!噗!
每喝一口人血,青花瓷碗表面那些古老青色花紋,便暴起一團青色光芒,隨后化作劍絲一樣的漫天青色細絲線,直接將一名無頭村民的尸體切割成萬千碎肉。
短短瞬間,就已經有三四名無頭猛鬼被青絲線團,切割成一地碎肉。
再一個眨眼。
又有三四名無頭猛鬼被切割成一地碎肉。
但這些無頭村民的死亡,居然沒有一縷魂氣升起,方正很快注意到了這個變化。
青花瓷碗雖然邪門,威力大,但看起來似乎對宿主的消耗,同樣也非常大。
仿佛是代價與付出等同!
那青年手掌上的血,一直在不停的快速流,很快就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了。
在又連殺了二三十名無頭猛鬼后,已經不是臉色蒼白,而是面如死灰,攀爬上大量死氣。
“我快要失血過多支撐不住了,我這只碗需要等同價值的獻祭,才能祭動它。殺食鬼層次的鬼物,就必須要獻祭夜游使身上的血肉來當作祭品。”
“這些猛鬼數量太多了,我一個人的血扛不住,你們也趕緊來獻祭自身的血!”
青年聲音,一聲比一聲急促。
原本見青年清理猛鬼速度很快,一直保持觀望,并未急著出手的中年女人,此時聽見青年快要支撐不住,她終于無法再袖手旁觀了。
不過,她并未把自己的命運,交在外人手里。
也沒有把自己的命運交在一個死物的碗里。
她看了眼苦苦支撐的青年和一直平靜不動的方正一眼,這個中年女人也開始使出了拼命手段。